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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尼的玫瑰

第9张面具之下

玛格丽放下电话,继续写自己的项目计划书,席勒走进自己的公司大楼,处理今天的公司事物,诺尔一场又一场的开会,每个人,今天都有得忙。

亚索这边,高高低低的卷宗已经摞了一大堆,之前黑吃黑的船员事件和最近那个花花老公子凶杀案也在其中,特遣卧底队已经派出去了,还有一个擅长犯罪心理的专家,而自己,还有无穷尽的事件等着自己,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也是早就习惯了。

亚美和温斯顿和队员们在继续搜查一桩桩的毒品案。

这时的他们,还没有什么交集。

到了傍晚,玛格丽一天忘了吃饭,胃疼也没注意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打字,直到办公室开着的门被敲了敲,玛格丽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诺尔。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风把门给吹开了,难怪这么冷。

诺尔看着这个一手捂着胃的地方一手打字眼神发直的玛格丽。

“你不是一天没吃饭吧。”诺尔也没注意到自己眉头皱起来了。

玛格丽没回答,左顾右盼:“还有一点收尾,你在沙发上坐会儿。”

“我先出去一下,等我哦。”诺尔说完就离开了,还顺手关上了门,锁发出啪的一声,这是门关好的说明。

这栋楼的硬件设施已经很旧了,门已经有些变形。所以,如果要关门,就得在关上时用点力,等锁舌进入门栓,才算把门关好。

对于这件事,玛格丽完全不知道也注意不到这些,一个人噼里啪啦的打字,写着阶段性计划书结尾的部分。

等诺尔回来,玛格丽正在打最后的几个字。

“来。”诺尔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玛格丽面前,玛格丽打上最后一个句点时,闻到了鳕鱼浓汤的香味。

玛格丽顿时饿了,还好肚子争气,没有尴尬的咕咕叫起来。

她喜欢鳕鱼。

袋子里除了鳕鱼汤,还有刚刚烤好的法棍。

“先吃一点,饿太久了容易生病。”

“谢谢。”玛格丽点点头,感叹花花公子能做花花公子,必然有他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本事的。

比如她自己。

玛格丽用手掰开法棍,咬了一口,就像英国人吃司康一样,不过没有黄油和果酱。法棍配着鳕鱼汤,鳕鱼汤鲜美,似乎在熬的时候加了牛奶,带着股甜甜的奶香。

玛格丽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十分清晰的感受着来自诺尔的段位碾压。

“唉……”玛格丽在心里叹气,她藏不住心事,面上也表现了出来。

“怎么了?”诺尔注意到她的表情,问她。

“没事。”玛格丽摇摇头,虽说这样想帮助自己的人不应该,但玛格丽觉得这样无懈可击的人太讨厌了。

“你被我感动了,爱上我了?”诺尔笑眯眯的问。

玛格丽在心里翻了个超大的白眼,面上却露出一个礼仪课上教科书级的完美笑容:“你不必担心这个,感动和爱情是不相干的两种情绪。”

“那你还是被我感动了啊,”诺尔恶作剧的趣味又上来了:“要不要报答我呢?”

“好,回去我负责做饭,但我不保证好吃。”玛格丽点点头。

诺尔有点意外的愣住了,很快又回过神,点点头:“好,我很期待。”

玛格丽吃完面包喝完汤,把餐具收拾好准备离开。

她应该是养尊处优的,但没想到,她习惯这些杂事都自己做。

诺尔在心里嘀咕。

在玛格丽开门的一瞬间,诺尔看到她手掌上那几个清晰可见的伤口。

那是……自己用指甲挖出来的。不是直接握拳掐的,也不是外伤,形状弯弯却面积不小,那是用指甲反复摩擦,在手掌上挖出的伤痕。虽然凝结了,但是当时,应该是血肉模糊的吧……

诺尔脸色沉了下去,他不知道玛格丽今天经历过什么,不过,他借着这些伤疤,看到了玛格丽内心的阴暗面。

他引玛格丽坐上车,发动车子开向了玛格丽家里的方向。

开到路边时突然停了下来。

玛格丽转过身:“到你公司了吗?”

诺尔愣了一瞬:“不是,今天工作提前处理完了,直接回你家,你等我一会儿好吗?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下了车。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小袋子。他将小袋子放在后座,然后把车发动。诺尔车开的很稳。

玛格丽看着身边倒退的建筑,那些被余晖眷顾的墙壁,正散射着温暖的光,玛格丽把车窗摇下,让晚风吹到自己脸上,但不小心刮到了手掌上的伤口,痛的轻轻吸了口冷气。

血又冒出来了,玛格丽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手帕把车窗下的摇轮擦了擦,然后迅速把手帕塞回自己的口袋。

殊不知,这些小动作都被诺尔注意到了。

诺尔把眼神转回前方,一言不发,玛格丽用倾慕的眼神看着夕阳照在建筑上的光辉,也不说话,车上很安静,却丝毫不尴尬,车就这样驶到了玛格丽的家门口。

诺尔一言就看出这是席勒之前从一个没有后代的贵族那儿收购的别墅,别墅被野花和野生香草环绕,并没有太多人工的痕迹,席勒很喜欢,没想到就这么卖出去了。

上次来时他心情沉重,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玛格丽下车时闻到了香草和野花的香气,一路心情愉悦的走着,她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星期了,她喜欢这里,安静优雅,对她来说,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家,能够容纳她。到了晚上,月光会洒满她的房间,每当噩梦醒来,看着满室的皎洁,心中的阴霾也会慢慢淡去。

她不喜欢别人去她家,没想到这里第一个客人,是一个以前的她绝对不会与之发生交际的花花公子。不过,她需要和他合作,她需要让自己的内心,有一个出口……

诺尔跟在她身后,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孩。

她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在意礼仪,准确的说是个很随性的人,这一点倒是和席勒很像。诺尔和她认识她才不到一天,但是他能感觉到玛格丽是个心思很深很重的人,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一直没法真正的放松。她的肩线看起来很僵硬,这是常年承受压力的人的特征,她心里究竟装着些什么,说实话诺尔也没打算深究她的过去,毕竟,他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乐子而已。

他看到了玛格丽的面具,那张优雅又得体的面具,但是那张面具很薄,一戳就破。

玛格丽掏出钥匙来打开大门,夕阳洒满大厅,窗帘都卷了起来。诺尔看得出来,玛格丽很喜欢阳光,尤其是夕阳。

他想起,《小王子》里写到:youknow–onelovesthesunset,whenoneissosad

你知道,悲伤的人会爱上日落的。

诺尔跟着玛格丽走进大门,玛格丽在矮桌前坐下,然后拿着茶具,打开茶叶盒,烧开水,熟练的用英国人泡茶的方式泡了壶红茶。

“你们英国人不是一般在下午喝茶吗?”诺尔问。

“我作息一直都不固定,有时天还没亮就行了,有时中午才醒,所以对我来说,什么时候喝茶,什么时候就是下午。”玛格丽回答他。

诺尔觉得这句话很有趣,在她对面坐下,看着那一套十分标准的英式茶道。这个女孩应该和自己一样,受过很严厉的礼仪教导,可是她却很多时候都表现的不在意礼仪,这种细微之处的叛逆,让诺尔感到有种温顺之下的汹涌暗流正隐藏在这个漂亮姑娘的心里,就像悬崖下击碎在岩石上的海浪,发出巨大的水流声。

茶泡好了,温润的茶香总是很能舒缓情绪,这时,诺尔才想起车后座还放着他给玛格丽买的伤药,他忘记拿了。他在玛格丽没注意时看了一眼玛格丽的手,伤口好不容易结了痂又裂开了,然后又凝固,反反复复,她也没在意。

他拿起茶杯喝茶,玛格丽又拿来了烤好的司康饼,原味的黄油司康,很经典的英国味道。玛格丽将司康掰开,在上面薄薄抹了一层没有调味的黄油,又抹了一些玫瑰酱。

诺尔学着玛格丽做了一份黄油玫瑰酱司康,玫瑰酱有点涩,但香气浓郁,唇齿间的花香充盈在鼻腔里。诺尔第一次见到这种吃法,说不上非常好吃,但却十分有特点。

他们喝茶,吃司康,又是谁也不说话。

玛格丽不说话,是因为她刚刚没吃饱,现在又饿了。

她脸颊鼓鼓的,嘴里塞满了被玫瑰酱裹着的司康饼,这其实十分不符合餐桌礼仪,但是在法国,一个远离那群人的地方,她不想再过的那么别扭,追求自由是她的美德,虽然对她认识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美德。

诺尔不动声色的感受着这种玛格丽式司康的味道,观察着玛格丽的表情变化,那层薄薄的面具,似乎也非常的厚,他看出了面具之下有另一副面孔,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他盘算着该怎么回车里把药拿出来,却看到玛格丽又无意识的开始抠她的伤疤,这种自我折磨的做法她一点自觉都没有。

诺尔突然有点生气,却又一点生气的立场也没有,只能在脸上挤出一个标准的社交式优雅笑容,给自己多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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