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词话

季秋九月，岁在丁酉。予闻道菜都文圣之府，会逢九变之气了于孟仲，弥河知行于菊月初七。是日也，天朗气清，白露湿久柴之木，菜国秋水之情，意已浓矣。余动于山水之色，乐于贤友高朋之行，困心稍舒，不觉其中微酡，鹿豕智愚，亦有所得。感慨系之，赋固陋之词以记今日之游。

晨卯出于东隅，云促风拥疾急，弥水泽国顷刻达也。仰采天门之体势，盖其为状：八擎玉柱以飞凤吟龙饰之，巍巍乎遥指碧落之中。铜鹿嬉戏，隐于草茂林幽之处，友鹤侣鹿之属，足道密秘之隐仙哉。紫荆荣发于枯槁，若隐散得道之洞庭，奇丽瑰怪，状不可尽名。

有盘龙曲螭，绕凳锁椅；珍枝珠木，外嵌内镶。白蝶舞于绿草，红花绽于美蕉。朱紫相间，海棠压枝。牛耕谷种，茶饮稻收。二蛟拱背，卧飘萍之西东；排虬横指，连水天之北南。柳扬眉，枫红面，孤亭隐于石梯，白骨枯于碎坛…

泽国之波，蜿蜒千尺，风寒日暖，水落石出。予携同行之客摄衣而上，履巉岩，录零星，憩卧虎，动老藤，击惊鸿之危巢，问龙伯之深宫。路深且幽，已不可识矣，暗暗昏昏，空空洞洞，惊人毛骨，骇人心精。二客不能相从，转于明媚，余亦惧恐，战战兢兢，尘笼之困君子安忍，只遗栗风高烈不辞，飘袂共行也。

呜呼！秋者四时伤也。寒啸出于西北之气，肃杀萧条，草拂而色变，木遭而叶脱，因之猛烈，催败万物，十方零落，是以刑斩于秋末，因之煞杀。虽然，怀高智之徒，常言秋异也。余甚慕之，然编伍之士，畏于秋威，惧于秋猛，予未敢言也。

忽闻林深处有仙乐作，爽人毛洞，履危楼以俯查之，发有澈泉，泉音叮咚有律，别有玄妙。别泉登坝，临东逝之泄水，望水自忆俞钟，伯牙鼓琴而得子期，相遇相知，且相惜也。予长游于弥水，疲乏不得如意，岂不悲乎？曲刘奏乐长逝，子期断约音绝，较之于予，实亦善也。余恨私心之不尽而鄙陋没世，肠九转而汗沾衣。

金乌东隅，白日二竿，辰时已既，相约始反。余阴知此间不可留也，虚景不养红尘之客，驾乘奔马，任行归路。呜呼噫嘻！记不能述情，秋之所及，笑无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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