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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航记:女娲灵石

第77回作家

刘可乐来电话了:“老五直系亲属死光了,旁系都他妈一堆人渣,基本都是给人收账的,社会边缘人物,现在要找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找到。但也不是没有线索,这狗日的进号子以后,有个叫石斑鱼的作家通过关系进入监狱体验生活,结果这人在里面打算干掉老五,未遂,吃了几年牢饭,老五被毙掉后他才出来。现在这个人就在杭州。”

我大奇:“这人不计一切代价,跑到深牢大狱去杀一个死刑犯,实在令人费解,查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不共戴天的?”

刘可乐表示,根据狱方记载,这姓石的被捕后装聋作哑,任凭警方软硬兼施,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换软的,折腾了半个月一无所获,那人到头来屁也不放一个。

父亲的线索绝不能断了,我决心从这个听上去脑子十分不正常的人身上下手,杀出一条血路。

问明了石斑鱼家的具体地址,当天就登门拜访,运气不好,没见到人,第二天又去,依旧败兴而归。

所谓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隔一天我三顾茅庐的时候,老天开眼,终于见到了这个巴巴的跑到监狱去杀一个死刑犯的大智若愚的人才。

人才五十来岁年纪,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看长相让我想起一个笑话:通共一个瓜子脸,还长倒了!他的脸像一把锥子,倒过来,头尖下巴宽阔,看上去长势喜人。

将相胯下能走马,以他的海拔胯下走马有难度,但就这下巴,啧啧啧,我暗地里比划,相当的可以走马。

这就是在地方监狱系统相当闻名遐迩的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石斑鱼,据说还是个作家,脑回路十分的别致。

不光神经突出,头发也一脉相承,油光锃亮的一把子抹在脑门上,灯下看粘在头皮上,推土机走一遍都很困难。

我咽了口口水,喉咙里咕隆一声,结果让作家敏锐的洞察力捕捉到了,立刻,不悦的厌烦的表情蹬鼻子上脸了,倒锥子脸上的眉毛滑稽的一挑,不耐烦的问我有何贵干,有屁快放。

我心说第一次见面就放屁,不太好吧,当然这是心里活动,我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多少人生大事待决,这关口再点炮就过分了。

于是非常客气的一鞠躬,拣好听的前辈、老丈、大叔之流连篇累牍的不是屁胜似屁的屁话往他到锥子脸上一放,石老前辈脸色马上有所改善,勾兑了几句后,一点没有开门揖客的觉悟,让我有点尴尬。

到底是作家,站说话一点都不腰疼,在我主动几次提出不要这么干说进去喝着茶湿说,他才口是心非的侧身放我进门。

我谎称是警局领导的晚辈,一个二流的写手,想写个好故事,然后局领导隆重推荐了本市大作家石斑鱼先生,并对当年石作家的石破天惊的事迹给予了高度评价和强烈推荐。

所谓溜须拍马,其实与喝酒差不多,很容易上头,几句霉变到绿的高帽子强行戴过去,马屁一吹,霎时上头了,飘飘然的一口气连抹几把油的发亮的头发,呵呵大笑着说:“这事儿,这个世上,除了我石某人,可以说没人晓得,娃娃你算捞着了!”

一听有门,我立马打起精神,问他是不是石崇敬的家人,想方设法费那么大劲跑到监狱杀人,是不是为石崇敬报仇。

人老了,容易动感情,几句话勾起石斑鱼的往事,老人家马上顺杆子就上,叹道:“石崇敬是老夫的侄子,不过我跑到监狱去杀人,不简单是去给他报仇。为了一个他去监狱杀人,老夫也不是活腻了。这里头的水很深呐,小伙子,你知道当年老五杀石崇敬的经过吗?”

我摇头:“这个,警方保密,我也不清楚,正要请教老先生。”

石斑鱼点头,拿过茶杯咣叽几口,然后又把茶叶吐进杯子里,给我一通反胃,就听他感慨:“老五从小混社会,是个不折不扣的社会垃圾,他与石崇敬是在地下赌场认识的。两人好赌,一见如故,成了形影不离的哥们。一次赌博中,石崇敬出老千让人发现了,当场砍掉了他三根手指头。血淋淋的教训,让石崇敬顿悟,决心洗心革面,退出赌场,重新做人。”

看我点头,他又道:“当然水获为人阴鸷又有心机,人也绝,并不打算改过自新,于是两人分道扬镳。后来,水获欠赌债被人追偿,没地儿藏了就跑到石崇敬家避难。这时候石崇敬已婚了,并不想参合这类江湖上的事,但他为人仗义,禁不住水获软磨硬泡,便答应收留。姓水的王八蛋一天大爷一样躺在家里白吃白喝,还垂涎石崇敬老婆。最后,酿成了悲剧。几天后,水获杀石崇敬,糟蹋了小石的老婆。”

我心里很不舒服,嘴上也不痛快,就骂起来,骂姓水的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结果才骂了几句,突然发现石斑鱼的表情不对,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很不屑的意味,让我不解。

他冷笑问我:“你说水获忘恩负义?”

“难道不是?”我反问。

他一声叹,说:“老五是想杀石崇敬了,不过不是见到他老婆才临时起意的!他策划了很久,才千方百计接近石崇敬的,他俩的相识,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我一个激灵,有点后怕,问:“你是说水获在认识石崇敬之前就想杀他?为什么,垂涎石崇敬的妻子吗?”

问题一出口,我自己都失笑了,果然听石斑鱼说道:“小伙子你这句话就没水平了,水获用了浑身解数去谋算一个人,就图了一时之快?其实,水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因为,他在报仇!”

说到“报仇”二字,石斑鱼咬牙切齿,脸色都有些微狰狞,看上去十分怕人,我只好小心翼翼的问他报什么仇。

他一口干掉茶,这次连茶叶都吞下去也没察觉,一边咀嚼茶叶一边阴森森看着我,说:“因为几十年前,水获一门惨遭屠戮,满门被灭,下手的人,就是石崇敬的父兄叔伯!”

我心里一寒,听石作家继续说下去:“石崇敬家族好人不多,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物,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把个家族搞得乌烟瘴气,更有甚者后来玩大了,贩毒走私,干的尽是些亡命买卖。他们手底下有个姓水的伙计,正是水获的二叔,这人有点天良或者说胆小怕事,决心弃暗投明,改过自新,就与那帮亡命徒割袍断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按说兄弟们义气,有人退出也就善罢了,可这伙孙子什么都做,就是不做人,竟然毫无江湖义气,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对水获二叔下手了,而且一不做二不休,赶到水家斩草除根,片甲不留!这帮狗日的!”

我突然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隐隐觉得水获杀石崇敬固然不对,但他报仇也在情理之中,便嗫嚅道:“原来如此,要是你不说,恐怕没人知道真相了……”

“你错了!”石斑鱼突然打断,意味深长的眼神挑衅着我,略带嘲讽的说,“你说这是真相?嘿嘿,那你也未免太单纯了。”

我又不懂了,一脸懵的望着他,盼他传道解惑,心说:“难道内中还有隐情不成?”

石斑鱼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挪开,拿着一个空杯子干喝了一口,隔窗望着万家灯火,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才一字一字道:“真相就两个字——仇恨!不共戴天的仇恨,天地不容的仇恨,到世界末日也无法解开的仇恨。”

我一边问他什么仇恨如此根深蒂固,一边琢磨怎么引到父亲闵剑晨的身上,然后听到石老头神往了一阵子,才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的精神马上旺盛的排泄出来,都排泄到他脸上,兴致勃勃的表示洗耳恭听。

石作家以八十岁的老奶奶给小孙子讲故事的口吻说道:“这话要从民国说起……”

石崇敬祖上的石家和水获祖上的水家是八拜之交,金兰兄弟,情同一家人。

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水满则溢月满亏,好到极处就泰极生否,终于两家反目。

民国一十三年,那是一个势力割据,遍地烽烟,国是板荡,乱的让人有些恍惚的年月。

水家为贩卖鸦片铤而走险,与克己守正的石家道不同不相为谋,终于分道扬镳,以至渐生罅隙,龃龉到一定程度就看不顺眼,开始擦枪走火,走马上将,最后酿成大祸,水家首先发难害死了石家掌柜石梅智。

石家焉能善罢甘休?石家孙子辈有个占山为王啸聚草莽的小军阀,人称石头豹子,人浑胆子大,一听家翁让人治死,立刻带人杀进水府,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个昏天暗地。

这人好色,眼看水家媳妇生的标志花容月貌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临幸。

那年月乱世,军阀视人如草芥,杀人如麻,根本不在话下。

水家媳妇受尽凌辱,失了贞洁,怀了石头豹子的孽种,有冤无处诉,最后跳河自尽,一死了之。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小媳妇怨愤难平,怨恨如同病毒感染了腹中孩子,几个月大的婴孩竟然未死,修炼成了一个戾气熏天的鬼婴,从此阴魂不散,纠缠石家,导致石家几代人不得安宁,下场惨烈之极。

石家满世界找人降妖捉怪,可那鬼婴累世仇恨,怨气冲天,接连几个法师均夭折,栽在他手里。

后来天道遇合,龙虎交汇,引茅山道士的第七代掌教九公子出山,这位人称阿九的道士神通广大,道法通玄,终于出手降伏了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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