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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敢尔!

第7章月下初逢

王波的屋中没有桌椅,只能侧坐在床上进食。一顿狼吐虎咽之后,碟中仅剩几块羊奶酥,这玩意吃多了有些腻味。

饱食之后,胃里堵的难受,王波拾起躺倒在地上的木棍,拄着来到屋外。

太阳早已落入西边的群山之中,暮色苍茫。寨中东边与北边的一些屋舍窗口亮起点点星光,即使摇曳的光影微弱,屋中看着也增添不少温暖。

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不去想什么故居晋墓,也不再想班长联系不到自己的失望。只想着老妈是否寝食难安,整日哭泣,老爸是否四处奔波,在烟雾缭绕中扶额叹息。

一个人,穿越到古代,举目无亲,与这世间格格不入,如果无法再回去,还不如就随那高能滚下山涧,一了百了。

王波所住的土屋在寨里的东南侧,附近多是白日晾晒皮毛的木架与杂物。木架上的皮毛都已经收起。空荡荡的院场只有寨墙下三四间屋舍与王波的住处相邻。其中一间也亮起了灯光。

王波一瘸一拐的挪到点着油灯的窗口,见屋中长衫长者席地而坐,就着光亮伏案书写着什么。

颜弘都听到窗边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是王波,也没言语,继续低头挥笔。

“颜伯,我可以进来吗?”

“想进便进。”

王波来到屋内,站在案旁,看看颜弘都在写什么。

“下之为人君者也诗云……云……啥?”

颜弘都斜眼瞅了一眼王波,摇了摇头,手里的笔并无停顿。待一张纸写完,取掉镇纸,捏起纸张两端从上往下吹了口气,朗声读道:

“??:“君?之教以孝也,?家见之也。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者也。教以悌,所以敬天下之为?兄者也。教以?,所以敬天下之为?君者也。《诗》云:‘恺悌君?,民之?母。’??德,其孰能顺民如此其?者乎!”

哦……

“你不识孝经?”

王波尴尬的挫了挫木棍……

“小子才疏学浅,没读过此书。”

颜弘都呵呵一笑,将纸放在案边一叠纸张的上方,说道:

“这是我为报答云氏救命之恩,受云山家君所托,默写予锦儿和云申启蒙之书。”

启蒙?哼,你是说我是文盲嘛,那云锦儿云申也是文盲!

“颜伯是云氏所救?”

“几日前,我与老仆行官道自祖地返王城,路遇贼人,财物皆被掠去。贼人见我衣衫得体又有奴仆,便杀我老仆,留下我待索要赎金。行至附近山岭,偶遇进山打猎的云山家君云震,云震用猎得的三只狐与贼人换我脱身。”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也是被云氏所救。”

“你?哼!”

颜弘都不屑说道:

“救我是同胞之谊,救你与救豺狼何异?”

王波大怒!

“握擦,老头你不地道,你我无冤无仇的,干嘛老是怼我?”

“哼,不知所谓!我且问你,你乃汉人,来琅琊做甚?莫非是细作?荼毒豫兖还嫌不够?!”

“我本就是琅琊本地人,当的什么细作!”

“那就是投敌叛国了。”

怎么又叛国了?跟这拧老头掰扯不清楚了。

王波气的甩头就走,刚准备跳过门槛,身形一顿,又折返回来,夺过案上的油灯,瞪了一眼颜弘都,回身跳过门槛,一瘸一拐而去。

颜弘都在身后大骂一声:

“竖子!”

气咻咻的坐在床榻上,深喘了几口气,看着昏暗的屋舍和桌案未默写完的《孝经》,低头拍案喝道:

“何其猖狂!”

这边王波也是气呼呼的端着油灯进了自己屋内。将床上的食案放在地上,油灯置于床头,取来床榻内侧的包袱,仔细查看包裹着的物品。

包袱中有一折转信,一封密封的书信,还有几本书籍,书名与内容用篆书所写,看不懂。索性放在一边,拿起传信仔细翻看。

“王氏族人王业,字伯安,生于元康三年葵丑岁四月朔,祖籍徐州琅琊。曾祖王浑,前曹魏凉州刺史,迁武威郡姑臧县。祖安丰县候王戎,父王兴。”

没想到艾华山的那具死尸竟是琅琊王氏的族人。可琅琊王氏这个时候不应该已经随司马睿南渡了吗?怎么还带着信跑来琅琊?看来此人这一支久居西北,并不知情。

传信看完,对自己即将冒充的身份有了个大概,又拿起身旁木检封缄的书信。

“茂弘族伯亲启?看来是写给琅琊王氏其中一人的,要不要打开看看?”

打开能得到更多有关王业的信息,这对王波冒名很重要,但缄信上的封腊印有王兴的印章,打开后再无复原的可能,这样的信件难辨真伪,该怎么交给收信人?

“你不是王业。”

正在王波踌躇犹豫之际,身后的窗边传来一句女子声音。惊的王波全身一颤,汗毛竖起。

谁啊!这黑天傍晚的,要吓死人啊!

云锦儿?声音不像啊,这女子声音清冷寡凉,云锦儿那屁大的傻丫头明悦的嗓音,完全不符。

“我就是王业啊。”

王波平缓了一下心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缓,转头看向窗外。只见窗台上横坐着一条全身黑衣的纤细身影。黑布蒙面,仅瞧得见眼若冰凌,眉聚寒霜。

“你不是。”

黑衣女子侧头看了王波一眼,眼睛就着窗外的月光,如繁星般璀璨,摄人心神。

卧槽~绝色!

蒙面只露出半抹玉颜,配着清冷的气质,竟和班长有些神似,难道说……

“刘妍?”

女子凝眉,盯着王波半天,没有言语。

短暂的沉默让王波的猜想渐渐放大,胸口中激荡起伏,这哪是他乡遇故知啊,简直就是孤岛逢红颜。

眼见着情难自已的王波激动的向前小迈一步,再不解释点什么,一会他可能会血溅当场,还有些事情没有询问清楚呢。女子开口说道:

“我是姓刘,但不叫刘妍,你认错人了。”

啊?不是?不可能!

王波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哪里还有理智,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宁愿相信此刻就是这万分之一。

“不,你骗我,你就是刘妍,班长!你也来了?太好了,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看着王波一步步的靠近,嘴里胡言怪语,黑衣女子左手缓缓提起悬挂于腰间的剑鞘,要不是将要询问的事情过于重要,你此刻真不是一个人了!

“再上前,必死!”

说罢右手素指已经握住左侧的剑柄,但见着王波满脸痴笑,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刘妍!”

黑衣女子拉下蒙面黑布,露出寒俏面庞。琼鼻陡峭,朱唇细抹,下颌骨棱角分明,玉颈白皙。年龄看着与班长一般大,约莫十**岁。要说蒙着面与班长有九成相似,那除了面罩就只剩下七成。

班长的脸颊比这女子稍显圆润,嘴唇也没有薄到这个程度,虽然都是细微之处的些许偏差,但整体看上去已经瞧得出两人长的确实不同。

女子手中握着垂下的黑布随风飘荡,就如被王波薅断了的救命稻草。

王波张嘴愣了片刻,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低头叹了口气。

是啊,怎么可能是班长,跌入墓中的只有我一人。

窗外吹进阵阵清风,许是觉得屋内寂静枯燥,虫鸣渐起,女子转头望向窗外。

“你是何人?那王业的包袱为何在你手中?”

王波摇头苦笑一声。

“我就是王业。”

“我于长安一路查探,找的就是王业。此人身高六尺有余,肤黑体胖,你是吗?”

额……冒名第一天就被拆穿,好失败啊!

女子见王波哑口无言,便直接问道:

“印呢?”

“什么印?”

“都功印。”

“什么都功印?”

女子寒眉冷视,冷艳的容颜如冬日里结出的窗花,晶莹锐丽。

到底是夏末秋初了,这夜里还真有点小凉……

看着女子左手以将剑鞘横放腹前,再不拉扯几下恐怕有性命之忧。

“哦……你说那个印啊,你稍等,我找找啊!”

王波说完转身装作在包袱中翻找,心里却想着该怎么脱身,女子显然怀疑自己将那什么印给藏了起来。按理说既然印在王业身上,那应该就在这包袱里啊,可真的没见过里面有什么印。

此刻我要是大声呼救,那到底是云山来的快,还是这女子的剑快……

直接说丢了应该不至于杀我吧,看女菩萨不像十恶不赦之人……

“锵!”

冰冷的剑梢担在了右肩,王波身体瞬间僵住,顿感寒芒刺背。

“姑娘!何至于此!”

王波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面对着已经翻身落地执剑于手的女子,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

“唉,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女子眉目稍骤。

王波把面前的女子想象成班长的模样,惋惜的说道:

“我与你虽相识不久,但我记忆中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的你温婉,知性,美丽,善良。我……”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你的包袱我查看过,其中并无都功印。”

喂,没经过别人允许,你就随意查看私人物品!班长一向很懂礼貌的!

“再左言他顾,且试试我剑利

否。”

是哦,你这剑开刃了吗……

“呵呵……肯定是云锦儿那丫头拿去玩了,我就说……哎!云锦儿,别走!正说你呢!”

见得女子转头之机,王波弯腰躲过剑刃就要往门外窜,一时情急,竟忘了腿伤还没好,两步跨到门前,左腿吃痛险些跌倒。

女子转身跃起,一技类似鹞子翻身,黑衣人影迅速转至王波身侧,前身下探,长剑橫撩,一抹银光闪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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