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回头是岸

李大成说：“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对了，鲁哥最近混得不错吧？”

我说：“不太清楚，他最近一直忙着做兼职，好像没闲着。”

李大成想了想，说：“没闲着就行，鲁哥不够意思啊，他找到不错的兼职也不通知弟兄们一起发财。”

我悄悄鄙视了李大成一眼，心说，人家鲁哥怎么不够意思了？他之前找你，你说你不去，你忙着在家睡大觉和打游戏，你这会儿让没钱了又埋怨人家不够意思了，人家之前没找过你吗？你够意思吗？你之前找到赚钱的门路是怎么对我和鲁哥的？现在倒在这儿不知廉耻的说人家不够意思。

李大成见我不说话，把头转向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哎，人呐都是只在乎自己，从不在乎别人，谁有钱谁花，如果鲁大头手里有钱的话，你说他会借给我们两个吗？”

这问题说的很莫名其妙，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人家凭什么借钱给咱们两个呢？人家不借也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借的话属于人情，借不借是人家的自由，你在这儿跟我嘟囔个屁啊？

李大成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总感觉话中充满着自私自利、怨天尤人的味道？只埋怨人家不帮你，你帮人家了吗？如果没有，那别人凭什么帮你？难道说一个人过早地步入社会或者没文化，他的骨子里都这么自私吗？李大成还自私的理直气壮，他这底气是从哪儿来的？

我越来越瞧不起李大成的人品了，鲁大头很早之前就说过他人品不行。

我不知道鲁大头会不会瞧不起他，我知道的是，李大成一直都瞧不起鲁大头，说他长得像个莽汉农民工，一身俗气。

我抽了口烟，看了一眼李大成，说：“鲁哥挣的钱为什么要借给我们两个呢？人家又不欠我们的钱，你说对不对？”

李大成说：“他是不欠我们的钱，大家毕竟是兄弟，兄弟有难，难道他不该伸手帮一把？”

我说：“我可没有难，我不要他帮，就算是我有难，作为兄弟。他不帮我，我也不埋怨他，因为我也没帮过人家。”

李大成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我并没说错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故意问他，说：“阿成，你刚才说的鲁哥会借给我们两个或者兄弟有难，你指的是你有难吧？”

李大成一拍大腿，说道：“对！现在是我有难，老子好久没上班了，什么也没干，缺钱花！你知道的，我这人要面子，不好意思向父母张嘴要钱。”

你不好意思张嘴向父母要钱，那你好意思张嘴向你瞧不起的鲁哥借钱啊？这是什么逻辑和三观？

我满不在乎地说：“嗯，你说的也是，都这么大了，谁好意思向父母要钱花呢。”

李大成叹了口气，道：“哎，之前我跟你说过吧，我很讲义气，我前几年开了一个早餐店，很赚钱的，后来我一个朋友失业了，我免费把店送给他了，我他妈是很讲义气的！”

这事儿好像之前听李大成说过？我假装对此事兴致很浓，说：“你没收他一毛钱，直接免费送给了他了？”

李大成来劲了，靠近我，说道：“是啊！为了朋友，为了义气，，我他妈是很讲义气的！”

我差点笑出来，赶紧把头转向一边，我跟鲁大头只是看到了你的忘恩负义、虚情假意、见利忘义，我还真没见过你讲义气，难道你就对我俩不讲义气吗？

我强忍住笑，走到桌边拿了烟，递给李大成一根，说：“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了，你很讲义气行了吧……”

李大成接过烟，说到：“我李大成很讲义气，你知道吧阿凡？”

我连连点头，敷衍道：“知道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都跟我说了无数次了。”

李大成又问了一遍，道：“你真的知道吗？”

我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说了很多遍了。”

李大成说：“你讲义气不？你一直都是很够朋友的。”

我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李大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那……那现在我没钱了需要钱，你能再借给我点儿钱吗？”

我惊愕地看着李大成，说：“你没钱了，我也没钱啊，我刚上班不久，不是和你说了，现在还没见到工资呢。”

李大成说：“我知道你上次借给我那100，我还没还给你，不过我现在的确很缺钱，你再借给我100吧。”

我说：“我真没钱。”

李大成想了想，笑嘻嘻地说：“你不会连100块都没有吧？”

我口是心非地说：“真没有……”

李大成蔑视了我一眼，说：“怎么可能，阿凡你可别忽悠我，你怎么会混这么惨？”

我不高兴了，说道：“你不也混这么惨吗？”

李大成像是发觉我可能要发火了，说道：“那借我50也行啊。”

我强忍住怒火，道：“50也没有。”

李大成说道：“借我30吧，30总行吧？”

我说：“没有。”

李大成压低声音说：“20，借我二十总行吧？”

我感觉李大成要怒了，我说：“一分都没有，你赶紧回去找个网吧打游戏吧，我要休息了。”

李大成怒道：“我他妈没钱打他妈什么游戏，你给我钱啊！”

我也怒了，道：“我欠你钱啊，你要搞明白，我可不欠你的钱，你现在还欠我100呢！”

李大成愣住了，瞪着我，语气柔和地说道：“你说的也是，那我不借你的了，我打电话给鲁大头。”

我说：“随便你。”

李大成犹豫了大约三秒钟，眼珠子转的贼快，说：“二哥，要不你问问鲁大头有钱没有，帮我借点儿吧？”

我很郁闷，说：“你借钱为什么让我给他打电话呢？”

李大成说：“用你的电话给他打，我跟他说……”

我说：“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电话给他打？”

李大成说：“我的电话欠费几天了。”

我把手机扔给李大成，他打通了鲁大头的电话，说借鲁大头50块钱，鲁大头在电话里哮喘了半天，最后说了两个字：没有……

挂了电话，李大成很恼火，说：“朋友就这样，他妈能处就处，不能处拉倒！”

我说：“人家借给你钱，你就跟人家处，不借给你钱，你就不跟人家处了，你口中的朋友都是靠钱维持的？人家如果不借给你钱就不是你朋友了是吧？，”

李大成看看我，脸一下子红了，红的无地自容。

我心里很恼火，心说，你常说你很讲义气，又是对别人讲义气，又是把钱送给人家，你为什么不让你那些朋友帮你呢？我跟鲁大头都很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装他妈什么仗义！

在以后的三天里，李大成总共找了我四次，每次都说借钱，说的很有诚意。我以不变应万变，只有一句话：没钱……

李大成最后一次到我住处找我的时候偷走了我的地铁卡，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卡里还剩25块钱……从那之后，李大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再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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