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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348 时管局与结局番外3-3 若有似无地引……

第三百四十八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时浅渡与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半晌, 收回了视线。

她重新拿起账册:“我在忙,你如果没事,领了钱就离开吧。”

萧谈握住她的手腕:“账册就那么急么?”

“你说呢?”

时浅渡拿眼角睨他一眼。

拍掉了男人的手。

萧谈垂下眼眸, 神态中流露出一抹很容易让人于心不忍的失落。

“那我不打扰大小姐。”

他坐在暖炕上,往时浅渡身边凑了凑。

还不忘脱下狐裘, 盖在了她的肩头,两人共用一件衣裳披着。

既显得他有心了, 又徒增了暧昧的氛围。

“我陪大小姐一日,可好?”

时浅渡没抬头:“你若是不用温书,那就随你。”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考不中后果自负。

“那些东西, 比起勾引大小姐来说,容易太多了。”

萧谈笑了笑,从不把科考放在眼里。

过去身为大少爷的时候,权贵们都知道他聪慧, 宴席聚会总会在父亲和祖母面前夸张地赞扬他是天才、定会光耀门楣,却不知,他是藏了拙的, 他是真担得起那天才之名。

他偎在时浅渡身边,故意用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耳廓。

在皮肤相触的时候, 他真想过分一点儿, 就那么缠上她的耳垂。

但她又该生气了。

这是她的地盘, 而他一无所有。

也不知是因为缺乏权势,还是因为不想时浅渡生气,萧谈最终没有做得太过分。

他只道:“若是考中便能让大小姐欢心,那大小姐还真是给我铺了个捷径。”

“口说无凭,到时候你再来与我道喜吧。”

时浅渡说完, 便真的沉心到账册上,不再开口了。

“那是自然。”

萧谈似乎胜券在握。

他用胳膊撑在小桌上,安静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光这么瞧着,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他承认,最初他恨过萧府的人,至今也在恨着萧锦。

因为即便他确实占了时浅渡的位置,那也是被动的,他丝毫没有选择,也不知内情。

说他是大少爷,他便是。

忍受繁复的家规,礼仪得体,言行得当。

他得彰显侯府门风,做完美的表率。

说他不是大少爷,他就又不是了。

从前的一切一笔勾销,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和侯府的耻辱,被踩到泥土里。

好像他是个费尽心机谋害时浅渡的卑劣下贱之人。

一点儿也不公平,不是么。

也就只有时浅渡,会像帮助一个陌生人一样,平等地待他、照拂他。

可是,只当个陌生人怎么够?

他偏要占了她的位置,还勾了她的人。

他偏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不清是阴毒恶劣的心思,还是某种变了味的倾慕在心中如同毒瘤一般滋养起来,再加上那晚的事……他有时觉得自己恨时浅渡那般羞辱他,好像他就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物品,可更多时候,他爱她的抚摸,他回味欢愉大于体会痛苦。

两种全然相反冲撞的情绪挤压在一起。

他很想见她。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是什么占了上风。

他要得到她。

他要让时浅渡像他一样,总是不经意间想起对方。

不能只有他被夺取了注意力。

身下的暖炕烧得正旺,暖洋洋的,比他的住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萧谈在桌上靠半晌,胡思乱想着,渐渐有了倦意。

他眨眨眼睛,懒洋洋地窝下去,一点点枕到了时浅渡腿上。

修长的身子在暖炕上蜷缩成一小团,面容平淡柔和,眉宇间掺了几抹困倦与疲惫,看上去有些可怜,倒终于像是个落魄的富家少爷了。

时浅渡瞥去两眼,见他没有乱搞小动作,便随他去了。

她听见男人的呼吸越发平稳,不多时,竟还偶尔发出低低的哼声。

显然是睡熟了。

呵。

她在暗地里勾勾唇角,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左手翻动账册,右手轻轻地搂住男人的脑袋,抚过他柔软顺滑的黑发。

男人的脸温温软软的,被她一碰,睫毛就轻轻地颤动。

或许只有在睡着了的时候,他才会显得这么乖顺吧。

拇指微动,落在了男人软乎乎的唇上,缓缓地轻抚。

平静均匀的鼻息撒在她的虎口,带着温热。

窗外飘雪,而室内温暖又旖旎。

狐裘、呼吸、香炉浮出的青烟、男人的体温……

一切都是温热的。

时浅渡总觉得房间中有股过去从未嗅到过的美妙香气。

不知睡在她腿上的男人,用的是什么香?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萧谈又细声低哼了几声。

她感觉手指被男人啄了一下,痒痒的,用唇轻轻地亲吻。

紧跟着,又是第二下。

“大小姐,我又在梦里见着你了。”

男人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低哑,柔和又撩人。

他在暖炕上翻了个身,仰头望向时浅渡,伸出温热的手揽住了她的脖颈。

桃花眼底含着春水,那旋涡能勾着人一同沉沦下去。

他哑声地笑:“房间里可真热。”

说着,作势要讲衣袍撩开。

时浅渡抬手便按在了他的腰间,把人重新怼回了自己腿上。

她眯起双眼:“乖乖待着,不然就滚出去。”

萧谈闻言,不怒反笑:“所以,大小姐更希望我乖乖地留在你身边,而非是赶我走了?”

他觉得,这位大小姐已经慢慢地上了钩。

“我只是不想有人打搅,误了正事。”时浅渡松开手,“你若想离开,就请便吧。”

靠在她身上来回来去地故意勾她……实在扰乱注意力。

“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大小姐共处一室聊上几句,当然不想离开了。”

萧谈坐起身,稍稍正了正神色,笑晏晏地看着她。

“不急,相信大小姐总有主动与我讨利息的时候。”

凛冬将逝之时,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侯府那个名声狼藉的弃子,在殿试上一举夺魁,由皇上亲封了官职。

听说皇上龙颜大悦,对这位弃子,不是一般的看中。

从萧谈靠着自己的真功夫迈入殿试的那一刻,就已经得到了上下官员与显贵们的关注,殿试之后,还未等他走出大殿,消息就像吹走了寒冬的春风一般,卷进了人们的耳中。

纵使无数人夸赞过萧谈聪慧,也从未有人想过,他能有如此学识,不仅在皇上面前成功地澄清了一些子虚乌有的污蔑之言,还得到了赏识。

毕竟,萧家乃开国功臣,子孙可承恩荫,无需科考,直接由皇帝恩授官职。

而萧谈过去身为长子,一有爵位可以世袭,二有官位无需烦忧。

谁能想到他有这等本事?

萧家再大,总也大不过皇上。

萧谈在侯府受到那么多苦楚委屈,被无数人诋毁唾骂,他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不少达官显贵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命人备了贺礼,送到了萧家城南的破旧老宅门口。

尤其是过去与萧家、萧谈关系不错,出事后却弃之敝履的,更是将礼备得丰厚。

可惜,许多人在宅子门前等了许久,也不见萧谈回来。

萧谈从宫中离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把这大好的消息告诉时浅渡。

他想让时浅渡知道,她的资助不会白花。

他还想让她高兴,讨她的欢心,最后……勾了她的人。

当他坐在御赐的马车中回府时,已经满脑子都是那张慵懒又张扬的脸。

什么殿试,什么夺魁,什么皇上的赏识……

全都抛到了脑后。

他想,他就要得到时浅渡了。

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拢在狐裘上,被柔软的触感缠绕。

这件是新的。

那次离开钱庄不久,时浅渡就差人为他送来了新衣。

很明显,她心里是在意他的。

红润的唇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翘。

“我要在水云间宴请朋友,把我放在这儿就可以了。”

经过京中最名贵的酒楼水云间时,他叫停了马车。

初见时浅渡时,她请了他一顿大餐。

如今得了赏赐,他可以把最贵的酒菜都点一遍,请时浅渡一同用膳。

时浅渡一直希望他做官,想必今日会等着他的结果吧?

踏进酒楼,他唤了个小二:“麻烦差个人送信去萧府,请你们东家来这儿一趟,就说有人想请她一同用膳。”

“我们东家?”小二挠挠头,“客官,您指的是时大小姐吗?”

“是,劳烦你们差人将她请来。”

萧谈刚从殿上得了赏赐,不是一般的阔绰。

他将银子塞到小二的手中作为跑腿费。

小二连忙把钱推回了萧谈的手里。

他说:“大小姐就在楼里,正有应酬呢。”

“……”

萧谈如春风拂面的表情一点点地凉了下来。

他的神色不太好:“哪间?”

小二见他出手阔绰,穿的虽然旧了点儿,但全是上等货,以为是来谈生意的,便没敢多想多问,直接把萧谈引到房间门口,欠了下身便离开了。

萧谈听见,房间里时不时地传出欢声笑语。

里面显然不止是一两个人。

亏他还为时浅渡找理由,心想她可能是想给他庆祝。

他抿住嘴唇,将房门缓缓地拉开。

他看到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坐在时浅渡身边,笑着帮她倒酒。

而时浅渡一副东家做派,正与几个身宽体胖的富贵商人谈天。

他学富五车,能得皇上赏识。

可此时竟找不出形容自己心情的语句。

像是大冬天里被泼了盆冰水,满心的欢喜期待被浇灭,彻骨的寒凉。

手指攥得越来越紧,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

他从未被愤怒与痛楚湮灭过。

这是第一次。

他的眼眶不知不觉间红了一圈。

“你找谁啊?”

有人问他。

他听见了,或许也没听见,总之是没回答。

血液冲上头脑。

他仿佛听见了血液在耳蜗中咆哮。

他快步走进房间,抓住了时浅渡的手腕:“我有事想跟时大小姐说个明白。”

“你是哪儿来的野小子,时大小姐可不是你……”

有人上前拦他,却在撞上他温柔的笑意时,被瘆得硬生生后退两步。

还有人想开口,被时浅渡拦下了。

“今天我有点儿事,就先离开了,大家吃好喝好,账都算在我头上。”

萧谈把她带到了隔壁的雅间。

才一关门,他便按住了时浅渡的肩膀。

漂亮的桃花眼中浮出血丝,眼眶透出一股病恹恹的红。

他死死地盯住眼前的脸,半晌,婉转地低笑一声。

“大小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么?”

男人刚来时看起来气极了,但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任谁过来,都听不出他生气。

时浅渡扒开他抓在肩膀上的手指:“我知道,但我事情那么多,总要一件件地办。”

“……”

萧谈抿了抿嘴唇。

他考取了功名,获得了赏赐,他心心念念地想见她……

可时浅渡呢,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只是被排在后面的那个人。

“是,事情要一件件地办,可大小姐与人聚会便罢了,为什么还有男侍在你身边斟酒?年轻貌美的,还未开春,穿得倒是凉爽……”

说话间,妒忌在心底喷薄。

他都不曾在时浅渡面前穿得那样清凉呢。

时浅渡好笑地说:“那是别人带来送给我的,最多是帮我斟酒,说几句讨巧的话,笑看两眼,逢场作戏罢了。”

萧谈的脸颊微微抽动一下,神色莫名。

“大小姐很喜欢逢场作戏么?”

不管是帮他还是碰他,又或是那天在钱庄里抚摸他的嘴唇……

或许对她来说,都只是不值一提的逢场作戏?

他心口生疼。

他不甘心。

于是,他勾起了唇角:“大小姐不是还想借我加官进爵,扶持自家的生意么?这个态度对我,就不怕我演上一出农夫与蛇,让大小姐你……没了萧家,又没了时家?”

男人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眼睛弯弯的,灿如暖阳。

但就是这毫无攻击力的笑容,诡谲得厉害,潜藏着毁灭的疯狂。

就像是被毒蛇缠绕在身上,使人动惮不得。

时浅渡却不以为然。

她盯着男人红扑扑的眼睛,思绪自然而然地跳转。

跳转到那个被男人勾出别样欲念的夜晚。

彼时,他眼底盛着旖旎,用湿濡的舌轻舐她的手指,一颦一笑皆是勾引。

被扣住命门,白净的脸上便染了绯红,手指抓住枕头,越来越紧。

他胸膛浮动。

他喘息,发出好听的哼声。

真叫她喜欢。

活了二十多年,她才知道,原来她喜欢瞧男人这样。

她无声地笑,勾住男人的腰,把他往自己身前一带。

男人并不抗拒,顺从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盘算着日后对萧家跟时家动手?”她问,“你会吗?”

身上传来属于对方的温度,让萧谈淬了冰的身子渐暖。

时浅渡还是第一次主动抱他,主动搂他的腰。

他险些投了降。

好在理智尚存,他扯了扯唇角,显出几分病态的乖戾之感。

红唇贴上时浅渡的耳朵,若有似无地引诱她。

“大小姐,这也是逢场作戏么?”

“你觉得呢?”时浅渡双臂缠上男人的细腰,拇指落在腰窝上,不正经地抚了抚,“是逢场作戏好呢,还是假戏真做好呢?”

萧谈期待这样的拥抱已经很久了。

光是对方身上的热度,就烫得他心里开了花。

他察觉到时浅渡的动作,听见自己心脏的鼓动声越来越大。

大到他快要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听见心跳,还有时浅渡在他耳畔低哑的笑声。

他觉得自己要化了。

他从不知道他竟是这么渴望她。

他不满地说:“可以真做,但不要假戏。”

时浅渡的喉咙有些哽咽,觉得眼前的男人格外的可爱。

比那几次勾引她的时候更可爱。

“好,那就依你。”

她笑一声,带着淡淡酒气的薄唇亲了亲男人的嘴角。

接着,流连辗转到了他光滑的脖颈之间。

“作为你殿试的奖励,怎么样?”

几分钟前的滔天愤怒与痛苦,被时浅渡三言两语的哄逗抚平,不再想着纠缠聚会和男侍的事,而是在心中泛起了丝丝喜悦。

她吻了他。

她记得今天殿试,知道殿试的结果。

她说,要奖励他。

“现在还是白天,大小姐就迫不及待地索取利息了么?”

萧谈脸上的戾气终于消退不见,眉梢染上愉悦。

双臂缠上了时浅渡的脖颈,红润温软的唇贴了过来。

男人笑中带喘:“不用回我那儿么?”

他口中的调侃好像不愿意,行动却勾人的很,生怕她不上套。

“我家酒店的隔音很好,不会叫人发现当今状元郎在青天白日之下行为放荡,也不会有人知道被赶出萧家的你……真真是成功勾引了家中大小姐。”

时浅渡故意在男人耳畔拿他的身份调侃。

见他呼吸渐渐紧促,懒洋洋的笑容更显得恶劣。

她哑声说:“现在就要你,好不好?”

萧谈的喉结一滚。

他哪儿说得出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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