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域天龙

魂力过处，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玉兔蹿了出来，在迎仙台上焦躁地寻觅下处。

“应景的兔子。”鹤使道。

“噫，小东西。”列姑射仙主将玉兔吸附过来，抱于怀中，盯着它红彤彤的眼睛道。

看似虚惊一场。

玉兔方才感受到了列姑射仙主暴虐般的强横，此刻又感受到了她如水般的温柔，内心惊悚，只能温顺地停留在她怀里。

“仙主，时辰到了。”鹤使提醒道。

“嘭。”

列姑射仙主望一眼皎洁玉盘，身形倏地化为乌有。

蜃行素心中暗惊：这便消失了么？

去了哪里？

正不知所措时，忽见下面蟾宫、莲台处，天地灵气汇聚，片刻之后灵气化作血色长河顺山溪流流淌——那方向却是向上，聚入蟾宫，凝成九彩仙气，仙气依旧顺着山溪向上攀爬，一寸一寸，丝丝缕缕地点亮了整条山溪。

亮化过的溪水轻柔起来，少了激荡，少了奔腾，细腻得如同云气般，仿佛一股风便能把它们吹散。

没有风。

一缕都没有。

空气似乎静止了。

云溪盘上迎仙台，为这座仙台铺上了九彩地砖。

忽然，鹤使看到身旁出现两道洼地，似脚印，她呆呆地凝望着出神。

脚印。

脚。

人。

那里必定站着一个人。

虚无的人。

方才发出气息之人。

想到这里，想到刚才仙主竟也没能发现，鹤使不敢擅作主张，此刻仙主必然已入仙池，精浴的程序已不可逆，她便开启魂力向那双脚所在之地探寻。

精纯的魂力聚焦一处，她感受到了那里有一团虚无阻挡着魂力。

人。

人形。

蜃行素的形貌被逼了出来。

他没想到小小仙使能有这么魂力，当下再度牵引出一缕天之气本源，将遮罩加厚了些，蹑踪功法开至顶级，将显露的身形逐渐隐匿掉。

鹤使的魂力这便透过蜃行素所在之地，向山而去，一道魂力能量束迅速探查整座蟾宫岛——

再无旁人。

鹤使便以魂力，向虚无空间问道：“阁下何方神圣，请现身一见。”

蜃行素早已双脚离地，他站在鹤使对面，看着她娇艳得有些扭曲的面容，心道：小小鹤使能耐不小，居然差点儿将我逼了出来。

见无应声，鹤使再度问道：“您还在么？”

蜃行素连忙闭气，欣赏着鹤使紧俏的面容，直勾勾地看到她缓卸下那抹紧张望向天际，才注意到云溪已漫过迎仙台，正向山巅逆流而去。

循着这道云溪定能发现列姑射仙主的秘密。蜃行素很想知道列姑射仙主要用这股充满灵力的气息做什么文章。

天地灵气，仙族仙气，到底能做什么？

一个巨大的疑问摆在蜃行素面前。

“仙、灵本是一脉。先天之前，先天之炁仙息，最先孕育出仙族与灵族，而后蜃息云不扫孕育出龙族与蜃族。与神龙老祖和蜃龙老祖斗争类似，这仙主也曾与灵主相斗，随后灵主寂灭。”识海里意先生说道。

“太古十族这便没了灵族？”蜃行素问道。

“噫，早被寂灭了万世有余，创世之战中灵族也没有丝毫消息。”意先生道，“战后上天擘画天下，安顿各方势力，并未提及灵族分毫。”

“这天地灵气又是怎么回事？”蜃行素问道。

“这便是天外天的独有气息。”意先生道，“各方势力安顿好后，仙姥方才出来说灵族之事。”

“仙姥是谁？”蜃行素问道。

“你可记得被你炼化的云不扫？”意先生道。

“当然记得。”蜃行素道。

“仙姥便是另一位云不扫。上天感念其并未参与创世之乱，也未主导仙灵二族纠纷，于是延展天下，划出一处空间予她，名之为‘天外天’。这便是天外天的由来。”意先生道。

“天外天也安置了天地灵气？”蜃行素道。

“噫。这灵气仙族本难以化解，但仙姥仍在，所以灵气也归仙族所用。仙姥能将灵气转化为仙息。”意先生抽丝剥茧般说道，让蜃行素对创世有了基本了解，当然也对仙族实力也有了新认知，毕竟有堪比云不扫的仙姥守护着仙族。

“天，便放任仙姥存在么？”蜃行素问道。

“天，也并非肆意妄杀之人，他设置天外天安置仙姥，并以天禁画地为牢，仙姥永生永世不得离开列姑射仙岛半步，而仙族亦是如此。”意先生道。

“这蟾宫岛？”蜃行素明白了天外天专属仙族，但不明白神州边缘的蟾宫岛为何又存在着仙族势力，而仙主亦可往来无虞。

“行素，改日再说，我已无力频繁初入你的虚无海天。此后的际遇，是你的造化还是危机，靠自己吧。”意先生声音缥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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