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外史

陈玄臧命悬一线，对两个小妖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大徒弟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你只要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保证让你后悔！”

小妖笑着往陈玄臧的秃头上摸了一把，说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动你的头发，我们只对你的心肝感兴趣。”

陈玄臧问：“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不怕遭到报应吗？”

小妖道：“人神共愤？顶多也就陈家庄那几百户人家愤怒一下而已，神仙们才不会愤怒呢。”

另一个小妖也说：“他们有什么可愤怒的？这些年仗着咱们大王的法力，他们日子过得比方圆百里其他的地方好多了。得到一些总要拿出一些来交换，任何东西在这个世上都是有价格的。”

陈玄臧道：“这倒是一个新奇的理论，能和我多说说吗？”

小妖道：“这个很难理解吗？陈家庄的百姓想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实现吧？虽然我们大王有能力帮他们，他们总得有所表示呀。刚好我们大王需要童男童女，他们能够供应，那么这个交换行为就能正常存在，双方各取所需。要是我家大王需要田产山林，那么他们就连立锥之地也没有了，又何谈安居乐业呢？”

陈玄臧道：“这么说，他们还得感谢你家大王没有抢占他们的山林田产，没把他们赶尽杀绝？”

小妖道：“我们都是水族，要田产山林有何用？只要霸占着河流就够了。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别把我们说的那么不堪，这种献祭说白了是一种平等的利益交换。”

陈玄臧道：“我也给你们说一个故事：一头猪和一只鸡做邻居，那只鸡说它想做一锅培根煎蛋当午餐，那只猪说我不能同意。你每天都能生出一枚鸡蛋，我做成培根命就没了。你们用呼风唤雨的法术换陈家庄小孩子的性命，你们觉得公平吗？”

小妖道：“和尚你说的不对，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孩子就算没有被我们抓到这里，他同样会以各种方式夭折，比如被蛇咬，掉井里。那些村妇可以继续再生，她们才是每天都有一枚鸡蛋的母鸡，我们却只有一次实验成功的机会，一旦失败，我们的下场，不会比你说的那头猪更好。”

“怎么比喻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那些孩子已经枉死在了你们手上，如果不阻止，那么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面临今天的结果。”陈玄臧的话变得很冷，就像河面上坚硬如铁的冰。

“你已经被我们像捆活猪一样捆在了躺椅上，我的刀已经挨着了你心口的皮肤，只要我稍微一用力，你立马就会了账。请问你怎么组织我们呢？”小妖怪问道。

“砰~砰~”就像两个装满粮食的麻袋从高处落在石头上一样，两个小妖平平地飞出两丈多远，撞在洞穴的石壁上晕了过去。

陈玄臧揉了揉手上绳子的勒痕，说道：“真怂，我还没用力，你们就倒下了。”

这里的动静立马惊动了其他的水妖，连忙着人去通知灵感大王过来解决。

灵感大王一边过来一边骂骂咧咧道：“你们还能干点儿什么？给你们捉来一个最弱的实验对象，你们都搞不定，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等到试验成功了你们也别想……”

话说了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他看到药碾子砸在烧火的小妖头上，各种珍贵药材被胡乱塞进了小妖的嘴里，那个胖和尚一边虐待小妖们，一边还说：“你们不是想长生吗？这些名贵药材吃了就能长生，来，大口吃！”

最让他心痛的是炼制用的大铜鼎倾斜倒地，里面的原料洒的满地都是，小妖们到处乱跑，踩踏的一塌糊涂。

灵感大王不能忍了，怒吼道：“唐僧，别怪我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今天什么人都留不住你，我说的！”

灵感大王双手一展，手中多了一柄九瓣赤铜锤，那铜锤一人多长，状似一朵未开花的莲花骨朵，那骨朵有西瓜大小，轻轻往身旁礁石上一磕，礁石立刻打得粉碎。

“唐僧，你的脑袋有石头硬吗？我今日送你归西！”

陈玄臧道：“我又不是笨石头，站在那里任你打。你先追上我再说。”

灵感大王纵跃而上，朝着陈玄臧的头就是一击，下一秒那颗光亮的秃头就消失不见，这结结实实地一锤打在洞穴的石壁上，震得头顶的土石不断下落。

耳朵后陈玄臧的声音道：“太慢了，太慢了。”

灵感大王想都没想，回首又是一锤，又一次扑了个空。

“太慢，还是太慢。”

灵感大王连遭戏耍，怒不可遏，拼着两败俱伤，撒开九瓣赤铜锤，以术御气，四处乱丢，果然比之前快了几倍。

陈玄臧一连串躲避之后，洞穴的墙上多出来大大小小数十条裂痕，有些裂痕中慢慢地渗出河水来。

“原来你这条臭鱼打算砸塌洞穴淹死我？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贫僧了。”陈玄臧这次不再躲避，迎着极速飞来的铜锤，正面冲上去。他先侧身躲过了当面一击，伸手握住铜锤的锤柄，那铜锤前进之势不歇，将他往前带出好几尺，在泥地上留下一条足印。

在铜锤堪堪碰到洞壁的前一秒，陈玄臧生生将它拉住，赞道：“小鲤鱼还算有几斤气力。”

“废话，没力气的人，怎么敢用铜锤？”灵感大王道。

“你用这把铜锤锤人家，不知道自己抗揍不抗揍。”

“老子是铜皮铁骨，你休想占老子一点儿便宜。老子的满身鳞甲，比世上最好的铠甲还要坚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怕你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看招！”

陈玄臧掂了掂锤子的重量，试了试手感，在灵感大王还没准备躲开的时候，就一锤砸在了他的鱼头上，灵感大王被砸得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贴在了洞壁上，形成了一个人鱼形的印记。

灵感大王将自己从墙上扣下来，说道：“和尚你耍赖，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就出手，有点儿不讲武德。你有本事等我开始跑了再出手？”

陈玄臧淡定地道：“plago！”

灵感大王刚往左一闪，马上调转方向往右，跑出去几步，才又转身向左跑，短时间内连换三个方向，让人眼花缭乱。

“噹！”

又是一锤，当胸砸来，灵感大王的胸口仿佛刚刚被人碎了大石，痛入骨髓，跪地狂嚎。

“好疼啊！”

陈玄臧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情冷漠。

“我这么复杂的行动路线，你是怎么猜到的？”灵感大王不解地问。

“很简单，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我都没预测我的预判，你能预测我的预判？我都是临时起意的。”

“说实话吗？其实你第一次向左闪，我一着急就挥动锤子，谁知你接着往右，我来不及换方向，只好将错就错。本以为你躲过去了，谁知道快到我近前你又往左，自己凑了上来，正巧赶上问的锤子！”

灵感大王一口老血吐出，差点没被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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