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妇产科

第二十章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就被我讲出来了，但是我即刻就明白，我对她讲这句话其实是有原因的。<>

她肯定是没有想到我会忽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我即刻地就发现她的脸变得通红了。

我笑道：“小柳，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因为今天我忽然发现其实你挺漂亮的，不过你好像是故意在隐藏自己的美丽。女人天生就是爱美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美丽隐藏起来呢？呵呵！小柳，我仅仅是好奇罢了，你别见怪。”

此时正好前面是红绿灯，我停住了车，所以就完全地能够看到她眼神里面闪过的那一丝惊讶之色。当然，我是在车内的后视镜里面看到她的。

今天她们两个人一上车就坐到了后面，我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没有其它目的，就是便于观察。这其实也是为了防范，因为我现在对初次认识的女性都不大放心，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今天我始终对她们的到来感到奇怪，毕竟她们是公务员，还有此时留在我车上的这个叫柳宝宝的女孩子那奇怪的对自己美丽的隐藏。

她轻声地道：“我，没有啊？”

她话语中那短暂的犹豫已经暴露了一切。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小柳，对不起，可能我不该问你。女孩子天生爱美，但是你却偏偏把自己的美丽给隐藏了起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或者的因为内心的恐惧。其实你错了，你明白吗？”

她过了几秒钟才开始来问我：“我怎么错了？”

我笑道：“第一，女孩子的美丽是掩饰不住的，而且也没有必要掩饰。第二，一个人真正强大的是他的内心，掩饰自己的外表，把自己包裹起来，那不是最好的方式。呵呵！小柳，你肯定还没有谈恋爱是吧？你那么漂亮，结果却把自己给隐藏了起来，今后怎么能够找到帅哥呢？”

她顿时就笑，“冯市长，我觉得您太可怕了。不过您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其实我的情况不是您说的那样，主要是我小的时候家里一直把我当成男孩在养，所以我一直对自己不自信。”

我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了，因为在我今天晚上的眼里所看到的，她就是一个标准的美女。而且她也在无意中展现出了自己美丽的那一瞬。那绝对不是什么不自信。

如果我连这都被她骗过去了的话，那我这些年的医生和行政工作就是白干了。我笑着说道：“得，你去骗小孩子吧。小柳，我没有想要知道你隐秘的意思，不过我觉得你这样的方式不对。你这样其实是将自己包裹起来，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比什么都重要。一个人只要不轻易地被欲望所诱惑，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我们人类是这个世界的精灵，上天赐给你美丽，那你就应该尽情地去展示。一个人长得漂亮没有过错，内心的肮脏才是万恶之源。”

她轻声地道：“冯市长，您真像是一位大学教授，您说得太好了。”

我摇头道：“不是我说得太好，而是因为本来就是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有内心肮脏的时候，没有谁比谁更纯洁，更高雅，但是任何事情都得有一个底线，一个标准，说到底就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她说：“嗯。您说得太好了。”

我不再说话，因为我觉得自己够恶心的了。曾经的我是那么的污秽，现在也依然还是如此，但是我却在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前讲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这确实是够恶心的。但是，我又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去提醒她，因为我想借此机会给她打一支预防针，以免今后轻易地被康德茂所俘获。

我不敢保证康德茂就没有发现她的美丽。作为男人，女人的隐藏可能在很多时候没有作用，女人很多时候这样的隐藏其实就是一叶障目，自我安慰罢了。而且，作为男人，特别是已婚男人来讲，一旦在追求婚外情的时候遇到了难处，退缩的可能性就比较大。因为男人追求婚外情的目的只是为了短暂的欲望，主要是为了肉体的快乐，所以往往就会规避风险和麻烦。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康德茂好，为了他本人，还有他的家庭。当然，如果他喜欢的是那个小陈的话，我刚才的这番心思就算是白费了。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只是尽人力而已，很多事情是很难阻止得了的。命运这东西就是如此神奇，很多时候当我们越是担心某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最后却偏偏就发生了。我的阻止，说到底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心安罢了。

她是在距离她家附近的马路边下的车，下车的时候她对我说道：“冯市长，您真的很平易近人，而且您讲的话也很有道理。谢谢您。”

我朝她笑了笑，“也就是随便和你聊聊罢了，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我以前的学生一样，所以就变得有些多嘴了。小柳，谢谢你们来陪着我们吃饭，再见。”

她下车的时候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是她在犹豫了一下后即刻地就下车去了，关上车门后朝我在摆手，“拜拜！”

我朝她笑了笑，开车离去。

回到家里后发现手机上有丁香的短信：回家后请上下qq，我有话对你讲。

我心里顿时就诧异：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忽然主动要让我上qq了？打电话或者就直接发短信不行吗？

想到今天康德茂的那些话，我即刻去到了书房。打开电脑后登陆qq。丁香在线。我即刻问了她一句：什么事情啊？电话上或者短信上不能讲吗？

她说：我很高兴，你和德茂能够坐到一起吃饭、交心。

我顿时明白了――她要对我说的就是这句话。而她没有给我打电话的原因很可能是她想被康德茂误会。可是，为什么不短信？

我说：我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的。你想要对我讲的就是这句话吗？德茂回家了是吧？

她：嗯。刚回来，在洗澡呢。

我说：我也去洗澡。就这样了啊。今后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吧，让德茂对我讲也行。

也许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即使是在这qq上，每次我在与她说话的时候都会注意每一个词句的表达，因为我不想康德茂对我有任何的误会。电话、短信，特别是这qq，本来就具有一定的私密性，在这上面交流本来就很容易被人产生联想，特别是男女之间的这种交流，如果再加上词句使用得不恰当的话，被误会是必然的。

她：对不起。

我有些莫名其妙――干嘛和我说对不起？我急忙就问：有什么对不起的？

她：今后我懒得管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我是觉得你们俩人作为同学，老朋友，这样的情感很难得，所以不希望你们两个人闹矛盾。

我说：没有啊。

她：你去忙吧。我把我们的谈话内容删掉。

随即，她的头像就变暗了。

这一刻我才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她以前和今天的情况表现中就似乎已经告诉了我一个信息：康德茂经常在注意她的手机，所以她才不给我打电话，而且也只是偶尔地给我发短信。并且我完全相信，她随时都在删除与我的电话与短信记录。很明显，她刚才对我讲，她马上会删掉我们在qq上的谈话内容就是为了告诉我那样的情况，因为她是即刻下线了的，根本就不可能那样快地删除我们的谈话记录。

现在我才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喜欢上qq了，因为她觉得那样的虚拟空间更安全。也许康德茂根本不会使用，甚至是根本就不知晓那样的聊天工具。

康德茂多疑，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想不到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怀疑我和丁香之间的关系。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丁香以前是我的病人，而且康德茂对我曾经的那些事情非常了解。不过我心里也因此而感到有些愤怒，因为他那样做说到底就是对我没有最起码的信任。

此时，我不禁就想，假如我是他的话，会不会也要怀疑像我这样的一个人呢？嗯，可能会。因为我曾经出卖过他。作为朋友，被对方出卖造成的心理阴影是很难从内心深处抹去的。

由此我就明白了一点：他对我将永远不会彻底的信任。也就是说，我们想要回复到曾经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那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样的隔阂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子里面，不可以用解释就可以消除。也许今天他叫那两个女孩子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犯错误？不然他干嘛让我送她们？不，不可能。这不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告诉她们自己马上要调动的原因。所以，我觉得自己前面最开始时候的那个分析更有可能。谁知道呢？如今的他我反正是更加的搞不懂了，算了，懒得去分析他了，但愿他能够珍惜自己如今的一切，好自为之。

这次的非法集资事件，我们在接到省政府的文件后就开始做了很多的工作。我们派出了专门的人员一一去走访那些参与集资的下岗工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政府，相信我们会尽量减少他们的损失。

不过本周刚刚上班的时候市政府就来了不少的上访者，他们都是参与集资的市民，其中有不少的下岗工人。这次我们没有让公安来维持秩序，只是让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暂时把他们拦在外边，而且还是采用上次的方式，让他们选出一部分人作为代表。

这次来上访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他们的秩序却非常的好，大多数人也很理性。这说到底就是上次的事情解决得比较好，使得他们对政府有了一定的信任度。

我即刻指示吴市长马上联系省政府办公厅，问问省里面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原则。与此同时，我也即刻给黄省长打了个电话。

我问得很直接，“黄省长，对不起，打搅您一下。今天我们上江市有不少市民跑到了市政府来上访，就是为了集资的事情。目前我们已经按照省里面的要求将我们这里的集资情况上报给省政府一段时间了，担心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得到省里面的任何答复。现在外边的上访市民要求见我，您看我怎么答复他们这件事情？”

黄省长说：“省政府冻结了这家公司的账户，目前各个县市上报上来的情况省里面还在一一清理核实。因为最近我们发现像这样的集资公司还不止一家，所以很多地方上报到省里面的材料有些混乱。这件事情还得等一段时间，当省里面把情况完全核实清楚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考虑如何具体处理这件事情。”

我顿时就明白和理解了，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即刻地就又问道：“黄省长，从您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家公司账户上的资金缺口大吗？”

他说：“缺口肯定是很大的。这家公司根本就没有去做什么具体的业务，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前期支付了数千万的利息资金，再加上这些人无度挥霍，购豪车、豪宅，吃喝玩乐，资金缺口估计达上亿。冯笑，这个情况我只是对你个人讲一下，你不要对外边的人讲。不过你放心，你们上江市的情况我知道，方书记也指示过，必须首先保证国企改革的重点地区的稳定，所以我们省政府一定会首先考虑你们那里的困难。现在，你一定要做好上访市民的安抚工作，让他们相信省委、省政府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确地讲到最具体的东西，但是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我连声道谢。

这时候黄省长就对我说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小冯，冬梅的研究生考试成绩出来了，她上了医大的录取线，最近可能要面试。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一定要关注一下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这样的事情我不方便出面。”

我急忙地道：“我马上去和上访的代表见面，事情结束后我就马上给医大的领导打电话。面试我肯定是要参加的，您放心好了。”

他笑道：“我当然放心了。”

电话刚刚放下，我的手机就有人打了进来。不过我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后还是接听了，因为我想到一般人是不会知道我的电话的。

电话里面即刻就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冯老师是吧？”

我急忙地问：“谁呀？”

对方说道：“年前你到过我家里，当时只有我妈妈一个人在家。省城不远的山上，你还记得吗？”

我忽然想起来了，“记得，什么事情啊？”

他说：“太好了。听说你想买我家的房子？”

我一下子就明白他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了，“这样，现在我正在上课，一会儿下课后我给你拨打回来。好吗？”

他说：“那好吧。”

挂断电话后我就即刻跑到吴市长办公室去了，“怎么样？你问到的情况。”

他苦笑着摇头，说道：“省政府办公厅说，让我们先稳定住市民的情绪，一定要维护地方的稳定。他们会尽快对问题的处理作出答复。就这样，完全是外交辞令。”

我心想，省政府办公厅目前也只能这样回答了，因为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决定权。我对他说道：“走吧，代表们已经在会议室里面等着我们了。”

他问我道：“冯市长，你准备怎么答复他们？”

我笑道：“今天我主讲吧，省里面的意见是维护稳定，我们就把稳定工作先做好吧。”

他顿时也笑，“我明白了，冯市长心里早就有数了。”

我摇头道：“也不是早就有什么数。不过有一点我心里是有数的，那就是必须要解决好最困难群众的问题，这部分人的问题解决了，稳定也就维持住了。”

他说：“是的。”

我们一起到了会议室后，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二十来位市民代表了。坐下后我就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向他们表示着歉意，“对不起，各位代表，让大家久等了。不过我想给大家解释一下，不是我们故意让大家在这里等候我们，是因为我们刚才在向省政府请示这件事情的解决意见。大家可能并不清楚，这次的非法集资案件涉及到的范围并不仅仅是我们上江市，而是全省范围内的，而且像那样的公司还不止一家。并且大家参与集资的这家公司并不是在我们上江市注册的，所以这件事情的处理权并不在我们上江市，因此我们必须得请示省政府后才能给大家做出答复。当然，我们是一级地方政府机构，我们就应该解决我们市民的问题，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下面的人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听着。我心里也很清楚，他们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套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于是我继续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今天到市政府来上访人员选出的代表，在这里，我非常地想和大家交流一下对这次集资事件的一些看法。我们现在进行这种交流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能够妥善解决下一步的问题，二是为了大家今后能够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首先我想要说的是，这次的集资虽然有大家受这家非法集资公司鼓动，从而上当受骗的因素之外，还有就是大家本身也把这样的集资当成是了一种投资的方式。各位代表同志，我这样讲没有错吧？”

他们依然没有说话，很显然，他们是默认了我这样的说法。我笑了笑，随即就继续地道：“既然是投资，那就有风险，任何类型的投资都是这样。当然，我们投资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没有人在明明知道会亏本的情况下还要去投资的，但是在我们投资的同时却必须要分析其中的风险，而且也必须要有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以及一旦出现了风险后的承受力。现在我们很多人开始购买商品房，一部分人购买的目的是为了住家，也有不少的人是为了投资，那么这里面有没有风险？我可以这样回答大家：肯定是有的。去年的时候，省城里面就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一些人购买了一个小区的房子，但是由于国家对房地产进行结构性调整，使得房价在短期内下降了一部分，于是就有人跑到省政府去闹事，要求省政府替他们做主，补偿他们的损失。大家想想看，这是不是不讲道理？买房，不管你是住家还是其它目的，说到底都是一种投资。房价上涨了，赚钱了，怎么不见他们把赚到的钱拿出来？亏损了就找政府了？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当然，今年的房价开始出现大幅度上涨，那些人也就不闹事了。不过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不可理解，是很可笑的。所以，如果我们单纯地去看这次大家参与的集资事件来看，说到底依然是一种投资。。。。。。”

下面的人开始议论起来，而且此时就有人即刻大声地问我了，“冯市长的意思是说，政府不会管这件事情是吧？”

我朝下面的人做了个手势，“请大家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讲完。刚才我讲了，大家参与的集资说到底就是一种投资行为，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是吧？不过我刚才也讲了，这次的投资事件大家有被人鼓动，从而有被欺骗的因素在里面，所以政府当然要出面管这件事情了。不过大家自己有没有责任呢？有！为什么这样讲？因为大家只看到了所谓的高额回报，但是却根本没有去调查这家公司的底细，也不曾认真去分析那样高额的回报是不是安全的。这就是大家本身的责任了。既然大家自己也有责任，那么从投资的角度上来讲，大家承担其中的损失也就是一种必须了。这就如同做生意，哪有包赚不赔的道理？大家想想，如果做生意的亏损了，都来找政府赔偿，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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