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背后

二十四

下午六点钟我们一伙七人从“悦来饭店”出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为了不影响晚自习，田舒他们和我匆匆告别后就往学校走去，临走时田舒拍拍我的肩膀说：“哥们，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哥几个，尽管说，能办的决不含糊。保重，兄弟，我们走了！”

我心情沉重地苦笑一下说：“多谢了兄弟，今后我要是有用得着哥几个的地方，别嫌我拖兄弟的后退。”

田舒一伙参差不齐地说：“哪里话，客气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模糊变小最终消失在暮色中，我心中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如同丧家之犬。

夜幕真的降下来了，华灯初上，构射出城市的繁华。各种车灯和着路灯发出刺眼的光芒，道路显得是那样的拥挤不堪。天上的星，地上的灯交相辉应，构造成城市别样的夜景。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与那些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相比，恰似孤魂野鬼，随风飘荡。顺着“建设路”我来到了“街心花园”这是我和“悦来饭店”女服务员戴琳约好的地方。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6：50分，距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40分钟。我来到附近报刊亭买了包“红旗渠”牌香烟。红旗渠举世闻名的人工天河，是河南省林州市（原林县）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劈山凿石引漳入林的宏伟工程，渠线纵横1500多公里，曾被国际友人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以此河命名的“红旗渠”牌香烟在我省也是极畅销的。该烟具有高贵不贵，入口绵，回味悠长，尼古丁含量低，不易使人上瘾等优点。为我省人民喜闻乐抽的实惠烟。我抽着“红旗渠”迈着八字步，宛如一个久混江湖经验丰富的老大。我来到一个由葡萄藤搭成的凉亭下时，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正在亭下接吻。女的长得眉清目秀，上嘴唇偏左处有颗不大的黑痣，给人种白玉微暇的感觉，又平增了女孩子的几分调皮与可爱。那女的紧闭着双眼，头向右微偏；男的双手捧着女孩的脸，嘴跟猪拱地似的在女的嘴上乱戳，不时发出轻微的“吧唧”声和女孩似有若无的呻吟。我假装无意地坐在男的后面的石柱后面，让石柱给我们做掩护，加之夜色我们谁也不易发现谁。既可以避免我作为偷窥者的嫌疑也可以减少他们被人发现后的尴尬。这石柱真是个好东西。一瞬间的工夫那男的嘴便顺着女孩的下巴往下缓缓移动，左手滑到女孩的腰部，右手在女孩的领口**。那男的看来是欲火焚身急不可耐，女的半推半就假意挣扎。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血液加速，心若擂鼓。也许是那女的闻到了我的烟味，或是感觉其心爱的男友动作有点过火，有点对自己不够尊重，有点生气地迅速推开了正处于火山口的男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起身就走。不名原由的男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竟愣在原地。等清醒过来时女友已走出十米开外。男的口中喊着“莉莉”向女友追去。

一辆“的士”“吱——”的一声在路边停下。下车的正是戴琳，付完车费后直奔花园。我随即也快步迎上去。

戴琳今天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也扎了个马尾巴，打扮成学生模样，显得清纯活泼。我和戴琳虽然认识了很久，但我见到的戴琳都是穿着工作服以服务员的身份出现的。况且在那种场合不可能盯着人家几分钟不放。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泡妞呀？很容易让人怀疑心理有病。戴琳长的确实漂亮：淡而修长的蛾眉，恰到好处地渐细入鬓，好似其人柔和而不失坚强的性格；细而长的睫毛将那一泓清水虚掩的门后，令人难观其奥；小巧的鼻翼微耸，凝脂的光泽从弯折的曲线滑过向人暗示着其人内心的晶莹；粉红色的樱唇之间微露着整齐的贝齿；桃红的脸颊存折中隐隐浮着红晕，仿佛羞涩仍未褪去，在黑发的映衬下整个面部都是嫩白的；柔弱的肩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女用长带包。双臂颀长；葱根般的手指并没有因劳作而显得粗糙不堪。胸凸腰细臀圆腿长足尖。身段标致之极，典型的东方美女，而且气质高雅。

戴琳知道我在看她，语气中并无恼怒之意，柔声道：“看够了吗？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略含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你还挺准时的。你真漂亮，像你这样又漂亮气质又高雅的女孩子，我还真没见过，不是我孤陋寡闻少见多怪，实在是太少了。你当服务员太可惜了。像你这样的打扮和相貌，我说是白领没人不相信。”

我语一出口，感觉对女孩子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急忙转移话题说：“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意思是想说你可以找个比现在这个更合适你的工作，待遇可能也会好些。”

戴琳很平静地说：“工作本身并没有好与坏之分，只能看去从事它的人。从事它的人能够干的很轻松且有一定成效，那说明这个工作就适合他，对他来说这个工作就是个好工作，反之就不是好工作。一个人可以从事的工作有许多种，就像适合一个人口味的菜有很多种一样。你不能每样菜都吃吧！”

我被戴琳的话惊了一下，直觉告诉我，这不单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一向认为漂亮女人头脑简单。因为她们已经有了铁饭碗，不需要再为自己的生计去动脑，久而久之，就像一把生锈的锁，很难开启。戴琳的出现打破了我那被田舒命名为“玉成定理”的结论。

我对戴琳说：“你真冷静，冷静的可怕，分析问题滴水不漏。你问你老板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戴琳依然很平静地说：“咱们既然是朋友，我就要帮你。`我老板说你没有技术，服务生你不一定能干了，能干了也不一定能干好。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在厨房搭个下手，他让你考虑一下。可以的话明天就可以去。我劝你要考虑好，三思而行，那个活可能有些累，你要对自己的能力做个准确的估计，千万不要高估自己，那样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拍拍胸脯说：“没问题，就我这体格绝对没问题。如果你们老板不收留我，我就到车站扛大个去。只要不在家就行，免得让我爸看了心烦气燥。”

当我说到家时我发现戴琳神色有些暗淡。后来她告诉我她家里其实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母亲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后来，父亲把她放到一个亲戚家后就从此音信全无，死活不明。也就在那时戴琳就跟着她的亲戚过活，直到现在。戴琳的那家亲戚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再加上她共四个。在中国八十年代的农村一家抚养四个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但她的那家亲戚对她的爱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对苦命的戴琳疼爱有加。让她的大儿子外出打工，让戴琳来上学。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戴琳在上初中时便自动退学了。去外地打工以补贴穷苦的家庭，报亲戚对他的养育之恩。戴琳说凭她的成绩考上省重点高中也不是件难事。当我听完戴琳的诉说后是一串长长的叹息和一串同情的泪水。

戴琳说：“既然你愿意去，明天就去吧。初次干活时会有些不适应，你千万不要发牢骚，遇到问题作淡化处理。学会忍耐与忍让，不要义气用事，否则吃亏的是你。你要认清你所处的是一个充满利益的环境，与你所处的校园环境绝对不同，你要适应它而不是让它适应你。还要学会不理会别人的嘲笑和藐视。你要明白你一旦进入工作，就是在挣老板的钱，为别人打工，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我和戴琳初次相约。她就给我说那么多知心知情的话，令我始料不及也令我感激万分。直觉告诉我这样的女孩子能够交心。她还很寂寞需要有人和她交往。于是我说：“多谢提醒，这算是工作经验吧。你的工作经验挺丰富的嘛！以后我要多向你学习，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戴琳似笑非笑，低头向前走着。戴琳向肩膀内侧挪了挪挎包，轻声说：“我能帮你的，我会尽力帮的。但是不要什么都依靠别人，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你要学会培养自己的独立能力，学着处理一些人际关系，不论对你现在的工作，还是将来对你学习都会有一定的帮助。”

我和戴琳肩并肩地在曲道上慢步走着，宛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们来到“蘑菇亭”时坐了下来。在这里我们说了很多事情，有过去的事，现在的事，还有美好的未来；人生理想，工作设想。我们谈的很投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戴琳告诉我，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女性那样渴望过平静的生活。她的骨子里有种不安分，对人生有更高的追求，她追求的是精神生活，她认人生最重要的是过程是体验。绮丽的风光总是在过程中，就像一列火车，终点站几乎没有什么光景可看。生活的过程远比结果重要，没有过程也就无所谓结果，有了过程结果也无关紧要了。戴琳说她现在虽然不上学了，但从她未间断学习，她在外面租了间房子，工作之余就看看书听听音乐。她不像那些很媚俗的女孩子一样有空就蹦迪，逛超市。戴琳的那间房子后来我也去过，而且不止一次。其室内布置的用两个字形容就是“雅致”。我们谈了很久，差不多快到晚上9点钟时，我们才分别。

在工作期间，我和戴琳及其它同事相处的很融洽。工作之余，我和戴琳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买东西。我发现戴琳很大度，不像其它的女性那样小肚鸡肠，她对什么都报之一笑，有种无所谓的精神，有点游戏人生。我心中的那种游戏人生的意识在她的感染下迅速发芽生长。也许是有共同语言，也许是日久生情。一个月后，我发现我竟深深地爱上了她，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难以自拔的真爱，不是那种稀里糊涂地不明不白的爱。

一天晚上下班后，我约戴琳到街上散步，然后我向她表明了我的想法。戴琳听后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跟其它女孩子一样低头不语，傻笑不止，或是娇羞地捂着脸便跑，而是很平静地说：“那好吧，玉成，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因为现阶段你寂寞我也寂寞。只是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我不是处女了。你和我在一起可能会委屈了你，这你要考虑清楚！”

我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因为你的过去没有我的参与，和我没关系。只是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戴琳说：“你很想知道吗？”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

戴琳略微沉思说：“那是我刚到城里时，看到什么都很新鲜，又人生地不熟。身上的钱快花完了，也没找到工作。一天，我在街上看电线杆上的招工广告，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说要给我介绍工作。我看他戴着眼睛，挺斯文的不像是坏人，就相信他了。他把我带到他家后就露出了真相……”

我愤怒地说：“真他妈的一四眼狼！”

我停了一会又接着说：“这并不能证明你就是坏女孩，不是纯洁的！毕竟那不是你自愿的。其实那层膜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有，就一定能证明是纯洁的吗？没有，也不能说明就是污浊的。但是就因为那层膜不知道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戴琳微怒地说：“你说话怎么这么下流，比街头的流氓还下流！”

我说：“我这是实话实说，客观分析，我心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也是我比较正直，纯洁的一面。”

戴琳说：“说的也是，不过玉成，咱们现在一起，将来不一定能在一起，在这期间谁也不必为谁负责。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生活有了新变化，有了更精彩的内容，不必为我着想，放心的走吧，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会为你祝福，然后说声再见。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

我被戴琳的话惊了一下，戴琳的思想够前卫的，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小心翼翼地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将来你有了更好的生活，而我还依然如故，希望我不要纠缠你。我要是有了更好的生活，你也不纠缠我，是这样的吧？”

戴琳点了点头说：“可以这样理解。你认为这样如何？”

戴琳这样的女孩子也正是我的追求，她所设想的生活也正是我想过的。

于是我爽快地说：“这样太好了！”

戴琳说：“走吧！”

我问道：“干吗去？”

戴琳转过身说：“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我既然答应了，我要履行我的义务！”

我和戴琳一起来到她所租的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很雅致。戴琳像平常一样很自然的洗涑。我环顾了一下房子：墙上贴着当红明星的海报和励志名言；靠窗的是一张用红漆漆成的普通的写字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和一个笔筒；椅子后面是一个小巧而简陋的衣柜，衣柜后面铺着一张床。戴琳洗涑完毕，关好门，走到床前，很从容地一件件的把衣服脱掉，挂好。当只剩下白色的胸罩和白色的内裤时，戴琳双手背后解下了胸罩，又脱了内裤。我看完了戴琳脱衣服的整个过程，随着戴琳身上衣服的减少，我的心跳逐渐加速，到最后竟有点窒息的感觉。口中的唾液分泌增加，但越发感觉口干舌燥。感觉内裤越来越小，对老二的束缚力越来越大，有种要把内裤顶破的趋势。手心潮湿，四肢乏力，浑身血管发涨，血液像奔腾的河流似的在全身循环。想上前一步，感觉脚下无力，迈不开腿，向后一步更是举步维艰。感觉老二顶端有种热乎乎的胶状物在往外出。这时戴琳已把胸罩和内裤放好，平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荧光。两只丰满坚挺而雪白的**宛若玉雕，在急促的呼吸下发出微弱的震颤；两颗精巧的**似春末的樱桃，越发红润，也随着**的震颤做微上微下的起伏运动。平平的小腹，修长的双腿。我看得两眼发火。

戴琳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玉成，你不是寂寞吗？我也寂寞，来吧！”说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我急速走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7点多钟，我浑身有种虚脱的感觉。戴琳早已起来，正在梳头。我急忙穿上衣服，穿毛衣时，感觉领口怎么也不对劲，重新脱下后发现，昨晚脱衣服时领口的线被我拽脱了。穿袜子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发现我根本就没有脱袜子。小便时，我掏出老二，发现老二红红的还有些痛，顶端更为明显。看来我的损失不小，代价也是惨重的。由男孩变成了男人仅在一夜之间，是那样的突然，有点措手不及。

以后，我隔三差五地到戴琳那里去，是那样的轻车熟路。直到高二开学被我爸强行送到学校。在休学期间，我当过服务员，传销员；刷过盘子，送过报纸，还在防盗门加工厂当过学徒。总之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结果我不但没有赚到钱还在戴琳那里蹭了不少饭吃。用戴琳的话说：我太急功近利，什么都想干，什么都干不好。害得她不但陪色还倒贴。休学期间的这段日子对我以后的生活起了很大的影响作用，让我清醒地认识了我自己，对社会也有了相对深刻的认识，对我的将来也渐渐有了清晰的认识。

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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