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边缘

甜美的下午已悄然逝去，夕阳的余晖洒在刚才还繁华的街道上，显得无比落寞与寂静。此时一个落魄的少年在街上步履蹒跚地走着，与周围喧闹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只见这位少年鼻青脸肿，满身伤痕累累，仿佛被人胖揍过一般，嘴里嘟囔着一首诗：

“我们甚至失去了这个黄昏

今天下午没有人看见我们手牵手

当蓝色的夜降落世上。

从我的窗户我看见

远处山上西天的狂欢会。”

……

突然，这位少年顺着街道一侧拐进了一条小巷，一只手扶着墙艰难地行走着，脑中不停回想起往事：他名叫王景辉，是隔壁街道的一名高中生，由于身材弱小、性格内向，从小没少受同龄人的欺负，他却因此养成一种古怪孤僻的性格。而今天让他深陷绝望的是，与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小敏也因他的弱懦无能而与他分手，然而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又看到学校的恶霸汪志成搂着小敏在逛街。这一次，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火，冲上去就和汪志成扭打在一起……结果就是王景辉步履蹒跚地回家，形单影只。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懦夫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不知道王景辉在这条并不深的小巷中走了多久，却依旧扶着墙艰难地走着，嘴里偶尔蹦出几句消极的话语。忽然，一阵沧桑的声音叫住了他：

“喂，小伙子，能给口饭吃么？”

王景辉回过头，看见另一侧的墙角边倚靠着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乞丐身旁还有一个破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看似装满了易拉罐和废报纸，与一般乞丐所不同的是，他胸前挂着一个与他身份极不匹配的牌子。

“你胸前这块牌子就够你换一个月吃的吧。”王景辉对这位滑稽的乞丐满是不屑，随口说道。

谁知这名乞丐掏出手中牌子，随即说道：“小伙子，那我拿这个牌子和你换一餐饭的钱。”

王景辉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从口袋掏出块钱换了老乞丐手上的牌子，仔细一看，是一个不知何种金属制成的塔罗牌，上面写着9隐士。

王景辉看着这牌子一阵好奇，想问问这块牌子的来历，谁知老乞丐闭口不答，反而插科打诨般的说了一句：“我曾经学过一点《易经》，需要我给你看看面相吗？”

王景辉表示无奈，也只能随他去了，谁知乞丐看了看便大声喊道：“小伙子，你这可是富贵之相啊！”王景辉听完阴沉着脸，仿佛被讽刺了一般，他哪有什么富贵啊，生在普通家庭，因生长发育较晚常年在学校被欺凌，老师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父母的工作也不顺利工资只能勉强养活一家人。

老乞丐仿佛看穿了王景辉的内心一般，又开口说道：“现在不富不代表将来不富，就这几天必有大富大贵。对了，小伙子，地上这张纸条是你的吗？”

“不好意思，这个纸条不是我的。”王景辉仿佛像看江湖神棍一般看着他。

“你再仔细看看？”

“这个真不是我的。”王景辉有点生气了。

“咳咳咳，好好看看这张纸条吧，也许富贵正从这来。”

王景辉有些迟疑，乞丐大笑起来：“看看吧，有缘再见吧。”乞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景辉捡起纸条，发现纸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奇怪的公式和解释这些公式的文字。回到家中，王景辉开始慢慢解读这些公式，忽然大惊失色，魔怔了几分钟后便开心的大喊：“发财了，发财了！”

第二天，王景辉先是买彩票中奖了，后又在一块野地里挖出了一盒金条，最后又在一个小池塘中摸出两块平淡无奇的石头，凿开后发现里面有几公斤高冰阳绿的翡翠……晚上，王景辉在家中数着钱，心中不免得意起来，他今天一天去黑市变现的钱比他们家一辈子赚来的钱还要多。“叮咚”是他们家的门铃响了，王景辉开门后吓了一跳，是他的前女友小敏。而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小敏衣衫不整，眼睛都哭红了，手上身上也有几处伤痕，嘴里还一直在说：“景辉，对不起。”原来，就在今天下午，她的现男友汪志成伙同另一个校霸和一个变态老师，把小敏骗去了常年没人去已经废弃了的实验室，然后……王景辉越听越生气，越听越失了心智，心中只想着撕碎那几个人渣。把小敏安顿睡着之后，王景辉来到了桌前。

“为了流淌在她身体里的血液，我这双手不得不沙人。”王景辉又继续解读纸条上的公式，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我这双手不得不沙人……”

又过了一天。

汪志成在课堂上猝i，尸检报告显示因缺氧造成的窒息，但是输气管没有任何堵塞，课堂内其他人也并无异样，J在教室内进行仔细的勘察并且调取了监控录像也未发现任何异常，最后只能草草结案归咎于意外事件。

正当大家都以为是一起突发事件时，另一名校霸在走廊上意外坠楼身亡，与此同时，一名喜爱体罚学生的老师因突发心脏big去世。

顿时，整个学校都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是撞邪了，有人说是学校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不停，谁也没有发现坐在角落的王景辉嘴角微微上扬。

“同学们静一静”正在大家议论得热火朝天之际，校长宏亮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为大家的安全考虑，校方决定全校放一天假。”

王景辉离开学校后，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去网吧打游戏，而是以最快速度走回了家。在他的桌子上，杂乱地摆放着成堆的草稿，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矩阵，在那堆草稿下面压着的正是昨天捡到的那张纸条。这些矩阵可以模拟世界上所有事件发生的因子，可以通过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来人为操控事物的发生，比如向前吹一口气可能导致某人意外死亡，也可能因打个哈欠造成某栋房屋的坍塌，即使这个模拟的难度非常高并伴随着极大的风险，而这项远超现代科学的技术在这张纸条上被称为魔因术。

“魔因术可真是一门伟大的艺术”王景辉埋头在桌上演算，“温度c，湿度%，纬度……如果我向西方米处泼一升水，水气蒸发会增加湿度，影响空气流动速率，按这个公式算下去……如果半小时后他在那家咖啡厅门口，他的心率会变得特别快。”说罢，王景辉便把一升水泼到了地上。半小时后，某家咖啡厅内，果不其然有名顾客因心脏骤停倒在桌子上。十分钟后，jc封锁了咖啡厅拉起了警戒线，着手调查这起事故，却不知在咖啡厅的对面，王景辉正得意地看着这一幕。

“我将要在暗地里主宰这个世界”王景辉看完刚刚的“事故现场”，正潇洒自得地朝着回家的路上走着，心中无比的自豪：“我将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正当他得意的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飞速的回到了家中。

“我来看看我自己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回到家中的王景辉又开始在桌上飞速地演算着，突然，他瞪大双眼，呆坐在椅子上，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原来他已经演算完了，发现今天凌晨他将会在家中意外身亡。

王景辉惊恐万分，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嘴里开始念叨“完了、完了”，眼神中充斥着绝望和不甘。突然间，他又顿悟了一般：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在家里不就没事了吗？随后他又开始飞速地演算，可无论他在哪演算的结果都大同小异，那就是他得死，差别只是死法不同，可能是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也可能是断掉的电线电死，亦或是被路边停放的车辆溜车碾死……而这一切的诱因，居然全都是随他施展魔因术沙死那几个人时所产生的。

王景辉越算越惊，内心越来越慌，到最后索性不算了，呆坐在椅子上想着还有什么方法能救他的命。最后，他只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找给他这张纸条的乞丐。

王景辉拿起纸条和塔罗牌飞快地冲出家门，径直冲向那条小巷。在小巷中拼命呼喊：“老先生！老先生！”然后他从巷头走到巷尾也没见着一个人影，正当他绝望之际，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咳咳咳，小伙子，你找我这个老家伙有什么事吗？”

“老先生，快救我，快救我”王景辉喜出望外，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赶紧将塔罗牌递给老乞丐，以最快速度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小伙子啊，当你动了沙心之时，魔因术就会要了你的命啊，此劫难逃啊”老乞丐叹了一口气道，随后又见王景辉面如死灰，从兜里掏出一包红金龙给了他一根，自己点上了根，“当然解法还是有的，只不过很难做到，而且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起效。”

“老先生但说无妨”王景辉急的声音都变了，毕竟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即便小到分子间的无规则运动，也能产生不同的因果，魔因术正是究其世间万物的因果规律所得出的结论，使人能定向操控结果”老乞丐又皱了皱眉头，“但是小伙子啊，老夫资质有限，只能探究一二，有些副作用老夫也没法算到，破解之法实在没辙。不过呢，若能改变因果规律，使原先的因果关系错乱，说不定能保你一命。”

王景辉听到还有能方法，死灰的脸马上红润起来，握住老乞丐的双手喊道：“老先生，快说说具体如何做！”

“咳咳，这些话得小点声说”老乞丐凑到王景辉的耳边嘀咕了许久，王景辉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后连声道谢，又将老乞丐的话捋了一遍才转身回家。

太阳刚刚落山，王景辉便背着一个大包出门了，路上刻意避开了熟人，悄悄摸摸地坐上大巴出了城区。当大巴在一片荒郊野岭停下时，王景辉下车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朦胧的月色旁伴随着几缕星光，愈发显得郊外的寂静与荒凉。巴士又继续向前驶去，不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王景辉打开背包，掏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矩阵，很显然这是他为了改变因果规律所进行的演算，这是他想保命唯一的办法。

“先将这片草地烧掉，收集毫升烟，再去下面的塘里取毫升水，接着去树上摘取片树叶，然后去田里挖克土壤，最后弄一把菜刀去其柄……”王景辉一步步地按照上面的指示做好，将收集好的物品堆放在山坡之上，又回想起老乞丐刚才说的悄悄话：在月光下，使五行颠倒，方可让因果混乱…说干就干，王景辉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将五种物品以火生水、水生土、土生木、木生金、金生火的错乱顺序排放，又将一把神秘的粉末洒在其上，最后又生了一把大火将其全部烧掉。

在月色的庇护下，这五件物品慢慢消逝，浓烟滚滚升起，缓缓飘向空中散至四方。月光和星光在这浓烟的遮蔽下变得浑浊不清，难以辨明。王景辉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方下，接下来他只需要山顶上等到太阳升起便可，那时魔因术便完全破解。等待的时间总是无比的漫长，在这个夜晚他不知抽了几包烟、吃了多少零食，终于，东方的天空开始慢慢变蓝、变黄、变红，太阳要升起了！王景辉的内心无比激动，心里念叨着：总算没事了，总算没事了。突然间，一阵声音打破了这令人高兴的安静：

“景辉？是你吗？”

“小敏，你怎么在这里？”王景辉看见小敏出现在他身后，满是疑惑。他仔细打量着小敏，发现她也没什么异常，只是胸前多了个模糊的东西，还没等他看清楚，突然眼前一黑。

等王景辉醒来，发现在他身旁的是一座高楼，而他自己却在空中并且离地面越来越近，他已经没时间去惊讶，他想挣扎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听“咚”的一声，世上已无王景辉。王景辉在落地前一秒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看清了小敏胸前的物品是什么，也是一张塔罗牌，写着2女祭司。

在世界的另一边，有一幢别墅今天显得格外热闹，这栋别墅的主人看似是个大人物，光从别墅保镖的数量就可以知道其显赫的地位。此时，有两名全身裹着黑袍的人按了别墅的门铃，保镖们没有搜身便把两人带进了房内。

别墅的地下室里，一名金发碧眼的美女侧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晚礼服，左手端着一杯红酒，右手拿着一本书籍，而她面前，则虔诚地跪着两名刚才进门的黑袍人。

“主人，计划已经顺利完成，封印已经被破坏，魔女已经全部解放。”其中一名黑袍人低着头开口说道，昏暗的灯光无法照清他们的面貌，但能一下看到他们胸前都挂着塔罗牌，分别是2女祭司和9隐士。

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美女站了起来，轻啜了一口红酒，微笑着说道：“那就开始狂欢吧。”这位女士从外貌到举止都显得格外优雅，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挂着一个与装束显得不搭调的饰品，也是一张塔罗牌——xx1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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