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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变岁月之布衣天子

第257章 平河北刘秀势盛 占邯郸萧王抗命

邯郸大胜,刘子舆覆灭以后,河北地区归降大司马刘秀的郡县封国,也越来越多。

刘秀的兵力和影响力,也更加强大。

为了更好地领导和加强队伍的指挥,提高汉军的战斗力,刘秀决定,重新调整整编自己的武装部队。

刘秀命令各位将领,整顿自己的队伍,严肃军纪,加强训练,迎接新的挑战。

刘秀下令,把那些归降的赵汉官兵,统统收容起来,进行整编训练,然后分配给部下的各位带兵将领。

刘秀还下令,征求归降将士们各自的自愿。那些归降刘秀的赵汉官兵,竟然大多数士卒,都愿意隶属“大树将军”偏将军冯异指挥。

刘秀得知消息,非常欣慰,下令嘉勉冯异道:

“偏将军冯异,治军有方,深得军心,足堪重任。希望各部将领效仿。”

冯异得到刘秀褒奖,越发低调谦逊。

偏将军冯异为人,一向忠心耿耿,谦虚退让,胸襟宽阔,很得大司马刘秀的欣赏信任。

虽然冯异足智多谋,常常参赞军事,出谋划策,屡立战功,却从不逞强好胜,自恃己功,欺凌侮慢友军。

平时,冯异常常告诫自己手下的将士,要低调行事、不可争强好胜,侮慢友军。

除非跟敌人作战,要奋勇当先之外,其他时候,队伍都要排在别的队伍的后面,不许耀武扬威,自高自大,始终保持着一种谦逊低调的姿势,很得友军欢迎。

每到一个攻占的地方,汉军将领们,都喜欢一伙人聚在一起,大肆吹嘘自己的功劳。

只有偏将军冯异,独自坐在树荫底下休息,闭目养神,从不自诩其功,也不吹嘘自己的功绩。

部下将士,也像自己的主将冯异一样,自得其乐,不与友军争论功劳大小,掠夺财物多少。

正因为如此,所以偏将军冯异,不仅深得刘秀信任,得到了汉军全军将士的普遍尊敬。

汉军大小将士,都亲切地尊称偏将军冯异,为“大树将军”。

刘秀见此,十分欣慰,对冯异毫不猜忌,对偏将军冯异更加宠爱和信任。

刘秀曾经多次当着众将,赞扬偏将军冯异道:

“诸君:

公孙将军的才干、品行和谋略,都十分卓越,是君子之才,值得托付大事。”

众将点头认可,无不敬慕,心服口服,毫无异议。

大司马刘秀与部下将士的关系,也水乳交融,更加融洽亲近。

到了此时,邯郸大胜、消灭赵汉刘子舆君臣以后,大司马刘秀已经深得部属拥戴,百姓欢心,天时地利人和具备,已非当初抚巡河北之时。

大司马刘秀的军事实力,也更加强盛,已经无人能够比肩。

与当初大司马刘秀进入河北之时相比,刘秀如今的军事实力,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也正因为如此,更始帝君臣的疑惧,也更加强烈,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欲限制刘秀的权利。

当初,更始帝元年(公元23年)十月之时,破虏大将军行大司马刘秀,奉更始帝之命,度过黄河,进入河北,抚巡河北郡国。

那时,刘秀的力量,曾经十分弱小。

忠心耿耿,坚贞不二,一直跟随在刘秀身边的部属将领,只有大司马主簿冯异、朱浮、坚镡、贼曹掾铫期、门下吏祭遵、偏将军臧宫、功曹令使王霸等死心塌地的属官宾客,数十人而已。加上护卫大司马刘秀的侍从卫士等,总数也不过是两百人左右。

当初,刘秀以太常偏将军之职,跟随北征军统帅成国上公王凤,率军北伐之时,曾经在颍川郡苦心经营,招揽了很多贤良士大夫,作为自己的宾客幕僚。

不久,大司徒刘縯、太常偏将军刘秀两兄弟,相继在宛城、昆阳立下绝世大功。

没有想到,大司徒刘縯、太常偏将军刘秀两兄弟,功高招忌,受到更始帝君臣的猜忌陷害。

大司徒刘縯遇害身亡,太常偏将军刘秀,也遭受更始帝君臣的冷遇闲置。

刘秀部下的那些宾客士大夫,眼见刘秀失势,前途非常渺茫,甚至可能大祸临头,除王霸诸人外,大都见风使舵,纷纷离散,背离了刘秀,转而前去投奔别的主子,请求新主子的庇护。

刘秀落魄困窘,见世态炎凉,也无可奈何。

刘秀一度心情失落,曾经在私下里,对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王霸说道:

“元伯兄啊,当初在颍川郡跟随我的人,如今很多都已经逃亡了,真是令人感慨万分啊!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英雄。希望元伯兄弟,多多勉励自己!”

王霸感激刘秀的欣赏,向刘秀表态道:

“主公啊,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患难见真情,时穷节乃现。

太常偏将军如此厚待元伯,引为人生知己。元伯岂敢有二心呢?”

刘秀十分感激,对朱浮、王霸、冯异、坚镡、铫期、王霸、臧宫等一直追随自己的部属,引为知己,信任备至,一直不衰。

到了今天,看见自己手下是群贤毕至,人才济济,英才辈出,刘秀感慨万分,感到十分的欣慰。

一天,群雄聚会,刘秀专门设宴,款待官员将领。大家酒酣耳热,其乐融融。

大师兄、大司马护军朱祐,趁着大家酒意正酣,在酒宴之上,向刘秀建议道:

“大司马主公啊,更始陛下的长安朝廷,日趋窘迫,现在是越来越混乱了。

大司马阁下,有‘日角’的相貌,贵不可言。你应当应运而立,顺应天心民意,取而代之,这是上天的旨意!”

刘秀听到大司马护军朱祐,仗着酒意,在大庭广众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顿时紧张万分。

刘秀急忙出言,制止朱祐道:

“仲先师兄啊,你已经大醉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休要妄议朝政,乱谈国事!

刺奸将军大人(军法总监祭遵),立即逮捕护军大人(军事总监),关押起来,给护军大人醒醒酒!”

军法总监祭遵,指挥卫士,涌到朱祐的跟前,就要逮捕朱祐。

朱祐恐惧,急忙向刘秀认罪道歉道:“司马主公饶命。属下酒醉了,胡言乱语,请司马主公恕罪。”

刘秀见朱祐认错,命令军法总监祭遵停止行动,朱祐魂飞魄散,霎时酒醒,不敢再语。

诸将默不作声,尽兴而饮,只有私下嘀咕,不敢大声地谈论国事。

那时,偏将军铫期,因功劳显著,也已经被刘秀擢升为虎牙大将军。

虎牙大将军铫期,也趁着酒兴,走到刘秀的身边,向刘秀敬酒。

铫期借着与刘秀的关系亲密,不理会刘秀的暗示制止,悄声对刘秀嘀咕进言道:

“大司马主公啊,实际上你这样做,是冤枉了护军大人,误会了护军大人的好意。

河北之地,与北方边塞接界。人们通晓军事,勇敢无敌,号称精锐之师。

现在,眼看更始帝就要失败,大汉朝廷的大统,已经处于危急之中,海内实际上已经无所依靠向往。

明公据河北山河之固,拥精锐之众,以顺万人思汉之心,那么天下谁敢不从呢?

明公责罚护军大人,严厉制止护军大人的善言建议,岂不是太过小心谨慎了吗?”

刘秀大笑了起来,真情毕露,对虎牙大将军铫期戏言说道:

“次况兄弟,难道你依然希望,像从前那样,大呼‘咄!咄!驻跸!’命令警卫戒严吗?”

铫期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是主公睿智英明,了解属下的心意。”

酒宴过后,大司马刘秀和部属将领,都心领神会,知道自立门户,与更始帝君臣摊牌的日子,就要来临,只是暂时不敢公开谈论。

刘秀的隐隐担心和刘秀属下官员将领的劝进,都正当其时,不无道理。

其时,正如当初大哥刘縯建立赫赫功勋,受到的猜忌陷害一样,大司马刘秀也陷入了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中,受到更始帝嫉妒猜忌,不得不自我防备。

自从大司马刘秀统率的汉军大胜,河北地区的赵汉皇帝刘子舆被灭以后,西京长安的朝廷里,更始帝君臣,大司徒李松、五威将军李轶兄弟,绿林三部的龙头大哥,右大司马赵萌等,对大司马刘秀的担心与嫉妒,也越来越厉害。

大司徒李松、五威将军李轶兄弟,见刘秀势大,担心不已,打算削弱刘秀的实力。

大司徒李松,遂抓住机会,趁机向更始帝提出建议道:

“陛下:

臣发现,自从大司马刘秀抚巡河北以后,就常常独断专行,假托陛下的旨意,发号施令,封官任爵,不肯接受陛下的圣裁,俨然另立了一个朝廷。

如今,刘子舆被灭以后,大司马大人更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连尚书令谢躬等诸位大人的中肯意见,大司马刘秀也不肯接受。

臣私下担心,大司马刘秀尾大不掉,恐怕最终会危害社稷,祸害天下苍生。

臣等为陛下设计,不如明升暗降,晋封刘秀为王,撤销刘秀的大司马职务,削弱刘秀部属的实力,分割刘秀的兵权,勒令刘秀,解散自己的部属军队,进京复命,回到自己的侯王封国就职。

如此,只要刘秀脱离了自己的部属,就如同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失去了依托的力量,哪怕是几个狱吏、土兵,也可以收拾。

这样的话,大汉社稷必将固若金汤,无人敢生非分之想。陛下的皇位,必将千秋万代,永远传承。”

更始帝刘玄怵然惊醒,赞赏大司徒李松的意见道:

“爱卿言之有理。

朕也略有所知,大司马北巡的所作所为,有很多欺君罔上,欺上瞒下之举,肆意封官任爵,褒奖部属官吏,剥夺君王权利之嫌疑。

如今大司马势大,更是骄横跋扈,恐生非分之想,不能不加倍防备。

多谢爱卿提醒!

来啊,大司徒大人,传朕旨意。晋封刘秀为萧王,着令解散部属军队,立即返回京师,接受圣旨。”

此时,更始帝似乎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刘秀的严重威胁,认为大司徒李松、五威将军李轶兄弟,所言非常有理,紧急给大司马刘秀下旨道:

“制诏大司马:

贼酋刘子舆君臣授首,黄河以北战事,已经大获全胜,大司马功勋卓著,朕甚为欣慰。

黄河以北,已经天下太平,百姓归顺,郡县服从,不值得朝廷忧虑。

为了休养生息,安定百姓,朕下令,河北所有封国、郡县的部队将士,立即全部复员,各返自己的故里。

为了褒扬大司马的功劳,兹提升大司马刘秀为萧王,回京进谏皇帝,复命以后,前往自己的封国就职。

原大司马官属及其部下将领,以及其他有功官员,接旨以后,马上与大司马一同,返回首都长安待命。

朕将另行论功行赏,赏赐奖励,量材录用,褒扬诸君的赫赫功勋。

兹任命苗曾,为幽州牧;兹任命韦顺,为上谷郡郡守;兹任命蔡充,为渔阳郡守。

以上官员,率领自己的僚属卫士,直接到北方州郡上任接事,接替前任州牧、郡守的职责,休养生息,安抚百姓,镇服地方,保境安民。

着令尚书令谢躬,暂时掌管原大司马所属的所有军队,等待皇帝的进一步旨意。”

更始帝知道事不宜迟,下令使节快马加鞭,速到河北,传达皇帝旨意。

听到更始帝旨令,刘秀非常担心恐惧,忧形于色,心里踌躇不决,内心非常迟疑矛盾,对主簿冯异说道:

“公孙兄: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此言非虚。陛下受奸佞拨弄,猜忌功臣,令人忧虑担心,忿忿不平。

托赖诸君努力,将士用心,虽然邯郸刘子舆君臣已经屠灭,但河北并未太平。

樊崇赤眉、铜马流民军等势力,虎视眈眈,觊觎河北郡国。

我怎么能够置国家大义于不顾,做一个死忠的臣子,让后人笑话呢?”

冯异说道:“司马主公言之有理。冯异以为,如果司马主公交出自己手中的兵权,回到京师长安,将会任人宰割,十分不利。”

一时之间,刘秀犹疑不决,又不敢公开地背叛更始帝,更加踌躇不安起来,对冯异说道:

“公孙兄:

你的意见是对的。当初,仰仗公孙兄的出谋划策,国三老叔父、大司徒大人的帮助,我刘秀才好不容易,逃出绿林豪杰的狼窝,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我怎么能够舍弃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贸然回京复命,再次落入仇敌的陷阱里呢?”

冯异赞同道:

“司马主公所虑即是。

陛下圣旨,不过是明升暗降的把戏,司马主公万万不可重蹈覆辙,调入陷阱。”

“多谢公孙兄提醒。请容刘秀,好好思考思考这个问题,决定我的行止。”刘秀说道。

一天,刘秀独自一人,躺在邯郸故赵王王宫的温明殿里,午休歇息,考虑回复更始帝的对策。

刘秀辗转反侧,不能够入眠,一直在苦苦思考,怎样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突然,殿外出现了争吵声,刘秀大吃一惊,急问侍卫都统刘安道:

“刘安哥啊,何人如此大胆,打扰本王休息?”

刘安急忙禀告刘秀道:

“禀告萧王殿下,是耿弇大人,有要事进宫禀告,希望求见大王。”

原来是耿弇未经侍卫的允许,就直接赢闯了进来。

刘秀正踌躇未决,急需征求别人意见,急忙下令道:

“刘安哥啊,本王也睡不着,就请伯昭大人,前来觐见,无须阻拦。”

耿弇得令,直接来到刘秀的床前,态度诚恳,十分急迫地向刘秀请求道:

“大王,恕耿弇冒昧,打扰大王的清净。耿弇请求,占用大王的一点闲暇时间,单独与萧王谈一下话。”

刘秀很是诧异,急忙询问耿弇道:

“伯昭啊,你急急忙忙地进宫,打搅本王的午休,请问有何要事,要单独商谈呢?”

耿弇十分焦急地回答刘秀道:

“大司马主公啊,邯郸大战,我军伤亡惨重,官兵死伤众多。

末将之所以急急地赶来,就是想向大司马主公请求,请司马主公批准,允许我立即回到上谷郡去,补充我们队伍的兵力。”

刘秀更加诧异,急忙问耿弇道:

“伯昭将军啊,刘子舆已经被汉军消灭,黄河以北,已经太平。

国家今都长安,天下大定,你还想充实自己的军队,究竟是想干什么用呢?

陛下已经下旨,命令黄河以北,所有郡国的部队,立即全部复员。军队事宜,则交给尚书令大人管理,叫我立即返回京师,等待皇命!”

耿弇听了,十分着急,竭力阻止刘秀道:

“主公啊,你怎么能够接受陛下的旨意,独自返回京师长安,自投罗网呢?

如今,天下并没有太平啊!主公你,怎么能够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安然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司马主公啊,邯郸刘子舆君臣,虽然已经被汉军消灭,但全国的混战分裂之局,并没有一点点的改善。

而全国局势的发展,恰恰相反,并没有太平无事的表现,这不过是战乱纷争,群雄征战,才刚刚开始啊!

虽然皇帝的使节,前来传下皇帝的诏令,要河北郡县全体军队,立即复员返乡。

但属下以为,对陛下的这道圣旨,大司马主公你绝对不能够听从、不能够接受啊!

司马主公你想,北方的铜马集团、赤眉集团,依然在河北横行无忌,并没有收到削弱,怎么能够放弃兵权呢?像这样的实力集团,割据势力,河北各地,总计有数十个之多。

而每一个流民割据集团他们的实力,实际上都是非常的强大,不可小觑。

小者割据集团,也有数十万人马,大者如樊崇赤眉,甚至有一百万人马之多。

这些割据集团,都是不可忽视的强大势力,怎么能够就说,天下已经太平了呢?

如今,西京长安朝中,绿林诸部将领,各位龙头大哥,争权夺利,独霸一方,李氏家族、赵氏家族等朝廷新贵,也在肆意妄为,违法乱纪,抢占属于自己的利益。西京长安三辅各部势力,各不相让,咄咄逼人,争斗十分激烈,朝中可谓内忧外患不断,哪里有圣旨所说的天下太平呢?

属下私下认为,更始帝陛下,糊涂昏聩,目光短浅,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去应付天下出现的这些困局,破解这一些难题。

末将初步预料,不长的时间,西京长安三辅的更始帝陛下,定会彻底溃败,而且彻底溃败灭亡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太久,可能是转瞬及至。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并非危言耸听,就是乡野小人,也心知肚明。主公一向明智聪慧,目光远大,怎么会不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呢?

请主公认真地思忖一下,末将所说的这些值得忧虑担心的严峻问题,采取合适的策略,加以应对,以保万全。

不然的话,司马主公祸且将至。到时候,司马主公恐怕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刘秀一听耿弇之言,大惊失色,睡意全无,急忙从床上跳起来说道:

“伯昭啊,你把话说得太严重了吧?如果伯昭你说错了话,到处胡言乱语,扰乱了军心,我只有下令,立即杀了你,不会给你活命的!”

耿弇毫不畏惧地对刘秀说道:

“当初,司马主公与我初识之时,我就对司马主公钦佩不已,发誓死心塌地跟随,司马主公对我也一向恩重如山,信任备至,情如父子。

所以,伯昭我,才敢掏出自己的赤心和耿耿忠心,为主公从长计议。

主公英明睿智,深谋远虑,见识超群,定会相信末将的判断的!”

刘秀思索一会,向耿弇道歉说道:

“伯昭将军啊,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一个玩笑,试探你罢了!

我也常常在考虑这些问题,时时为自己和国家、万民的前途、未来忧心忡忡,担心不已。

公孙兄、仲华兄,当初也曾经与我一道,在私下探讨国这些问题,考虑过我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如此迫切,已经不容人优柔寡断,迟疑不决了。

伯昭将军啊,你为什么也会持这样的看法呢?你持这样的看法,必定有自己的深刻道理。

本王今天不忙,请你继续为本王详尽讲讲吧!本王会虚心听取,认真考虑的!”

耿弇急忙抓住机会,再次向刘秀慷慨陈词道:

“好的,司马主公!

主公一片赤诚,虚怀若谷,末将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到我的耿耿忠心!

当初,全国人民,都被王莽恶贼的改制乱政,害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因而,人心思汉。黎民百姓,时时刻刻,都在想念刘姓皇家的恩德,渴望大汉的复兴。

所以,一听说汉王朝复兴的消息以后,全国军民,没有一个不欢欣鼓舞,载歌载舞的。

他们就像婴儿脱离了虎口,重新回到了慈母的怀抱一般欢欣鼓舞。

当初,更始帝未都长安之时,全国官吏百姓,还不会责备他们无所作为,没有宏图远志。

因为那时,正处在立国的草创时期,更始帝君臣,还未掌握朝廷的大权,可以一统天下,发号施令。

现在的情形却是,更始帝建都长安,一统天下,即位宫室,当上了大汉天子,可以号令天下,应该大有作为之时,而天下官吏百姓,却并没有享受幸福生活,安享太平盛世。

朝中大臣专权,争权夺利,贵戚横暴,专横跋扈,政令已经出不了一个长安城。

山东的将领们,各霸一方,违法乱纪,作恶多端,荼毒生灵。

更始帝的皇亲国戚,部下将领们,又烧杀劫掠,残害百姓,无恶不作,扰乱京师,坏了朝廷根本。

如今,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抢掠、离乱的痛苦,悲惨已到了极点。

人民锥心沥血,哀嚎不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人心转而思新,官吏百姓甚至开始怀念新王朝的日子。

所以,末将由此推断,更始帝必然失败已经确凿无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从前,是主公兄弟、叔伯、宗室子弟等,首先在南阳郡首倡举义,在昆阳、宛城等地,破灭新莽官军的百万之师,奠定立国的基业。

而后,大司徒大人惨遭奸佞的诬陷遇害,最终却被绿林三部豪杰兄弟,仗恃自己的兵力强大,玩弄阴谋诡计,窃取胜利果实。

司马主公你自己,也差点命丧奸贼小人之手,被逼远巡河北,多次九死一生,陷入绝境。

天下官吏百姓,都暗中为阁下兄弟鸣不平,心早有所属,民早有所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日子了。

起初,阁下你在昆阳城下,已经建立了伟大的功绩,英名已经传播到了海内外。

如今,阁下你吊民伐罪,重新平定河北,安抚百姓,镇守郡国,据天府之地,恢复天下太平。

如果司马主公,你用仁义做号召,发号施令,凭着一纸文告,就可以迅速地恢复北方安定的秩序,正所谓天下可传檄而定是也!

百姓至高,天下至重。皇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具,主公你应该自己取得,千万不能再让非刘姓的人,去再次占有,非法窃取,令他姓得之,扰乱大汉的根本。

听闻西京使者,从西方而来,传达皇帝旨意,欲令大王罢兵回朝,属下以为,这万万不可听从,以免重蹈从前的覆辙,调入陷阱,不能自拔。

所以,末将才认为,如今并非高枕无忧之时,才因为官吏将士死亡者多之事,请求主公同意,让耿弇重新愿回到幽州,益发精兵,补充军旅,以集大计。

末将此言,是否妥帖,请司马主公三思!”

刘秀大喜,疑虑顿消,决心已定,竭力赞扬耿弇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秀都没有想到,伯昭年纪轻轻,你的见识,居然会如此超群,耐人寻味,发人深省。

伯昭啊,你说的实在太好了!

黎民百姓由‘人心思汉’,转而变成变成‘人心思新’,的确令人警惕,发人深思。

处在前汉的太平盛世,平民百姓都依然面临鮑宣先生所说的七项灾难、七项死亡,怎么不令人触目惊心、倜然警觉呢?

何况如今,正处乱世,百姓水深火热,远远没有天下太平呢?

如今,天下百姓思念的大汉,虽然已经宣告复兴,但皇帝陛下与绿林兄弟,却违背自己吊民伐罪、奖善罚恶的初心,令人绝望沮丧。

陛下与绿林兄弟,一旦掌握朝廷权柄以后,就立马抛弃从前大肆宣扬的理想和仁义,立刻凶相毕露,举起屠刀,鱼肉百姓,令人痛心疾首,匪夷所思。

黎民百姓,不仅没有盼来天下太平,人民安乐的盛世,而且依然遭受着新旧权贵的肆意掠夺,盗贼们的烧杀奸淫,全国一片血腥,百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秀以前,也常常疑惑不解。既然汉室已经宣告复兴,为什么普天之下,依然会出现如此多的惨景呢?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呢?

正如伯昭所言,面对如此危局,面对荼毒生灵的惨景,刘秀怎么能够不当仁不让,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呢?

刘秀再次感谢伯昭的提醒。

本司马发誓,将尽力而为,以仁义为号召,尽力维护百姓的权益,控制权力、制衡权高位重者的胡作非为。

刘秀非常清楚,只有如此,才能够拯救天下苍生,得到百姓的拥护。

大汉才有可能真正复兴,黎民百姓才有可能,步入真正的太平盛世。

伯昭啊,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够领会的。

你给别的人说过吗?”刘秀有些担心,急忙询问耿弇道。

耿弇谨慎,急忙回答刘秀道:

“主公啊,耿弇十分清楚,这是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情,事关大汉兴衰,百姓命运。

耿弇岂敢随便给别人言说,为司马主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刘秀听后,大为放心,赞赏耿弇说道:

“伯昭啊,你之所言,正是最好的自救、救国之策。我已经欣然接受,决心已定。请伯昭放心。”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自此,刘秀主意打定,开始义无反顾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10

不久,刘秀就向更始帝上书,报告河北地区的复杂情况,拒绝解散军队,回京任职说道:

“吾皇陛下:

臣十分感谢陛下的信任和赏赐。

臣听说陛下认为,河北已经平定,天下已经太平,命令臣解散军队,召臣回京任职。

微臣私下以为,陛下不了解河北具体情形,此举似乎不甚妥帖。

微臣私下担心忧虑,陛下远在西京长安,常在宫阙,并不了解河北局势的诡谲多变,而受奸佞小人的拨弄欺骗,误判河北局势,贻误国事,让臣的建树功亏一篑。

不瞒陛下,实际上,河北的情形,并不是表面那样一切顺利,风平浪静。

邯郸僭贼刘子舆虽然失败,但黄河以北郡县,并没有完全平定。

琅琊郡的樊崇赤眉、铜马诸部乱民,还虎视眈眈,觊觎河北郡国。

各种割据势力,还跃跃欲试,以图侥幸。远远没有达到,天下太平,可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地步。

讨伐盗贼的大军,也不宜仓促复员,给叛贼们留下伺机复辟、死灰复燃的机会。

何况现在,微臣身上的军务政务十分繁重,事务繁多,根本就没有办法抽身,离开军旅,返回首都长安,向皇帝复命,请陛下谅解!

请陛下原谅微臣抗旨,体谅臣违背旨意的苦心!

臣一向效忠大汉,为大汉的江山社稷,长远利益着想,才暂时抗旨。

等河北盗贼平定,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之时,臣一定亲率随从,前来京师,拱卫陛下,听从陛下调遣,领受陛下的皇恩浩荡。”

刘秀写完奏章,迅速上奏,并加紧防备应对更始帝君臣可能的反击。

至此以后,刘秀的主意打定,心中已经另有打算。

只等恰当的时机来临,就打算公开背叛玄汉,独立出来,另起炉灶,伺机自创大业,复兴汉室,拯救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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