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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当反派变成凤

109 反派无双公子(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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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闻鼓每次响起,便代表着一次惊天大案。因这登闻鼓,不论贫富贵贱,不论老幼妍丑,只要有天大的冤屈,便可以敲响。

没有人能阻拦你敲登闻鼓,没有人能阻拦你将你的冤屈说到皇帝的面前。

然而……为何不论平民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不到穷途末路,都不肯去敲响这面鼓呢?

因这登闻鼓,并非是谁都敢敲。

皇帝日理万机,你的冤屈若只是小事,拿来敲响登闻鼓,岂非白叫皇帝浪费时间?

为了避免有人拿此事好玩,这登闻鼓下便立了规矩,登闻鼓敲响上达天听之后,便要受一百二十个板子,滚过钉板。

当然,为了防止这冤屈还没说人便受不过刑而死,敲响登闻鼓之人会在受刑之前将自己冤屈写成状纸上呈,若是事关重大,这刑罚甚至会被免去。

不过……谁也不确定登闻鼓响了之后,圣上是否愿意免了这棍刑和钉刑,也没人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上一赌。

至于收买他人来抹黑同僚……登闻鼓事关天下,敢敲响登闻鼓的必定会被查个清楚明白,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没有哪个朝廷大员敢在此事上做文章。

所以应醉敲响登闻鼓一事被上报给了老皇帝时,他甚至很没有形象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状纸呈上,老皇帝先是一惊,继而大怒。

科举舞弊一事,沐凤知道,皇帝知道,再有还有谁会知道?自是那些舞弊之人!自是那些看了舞弊试题之辈,那些背后图谋不轨之辈!

科举本是选拔天下人才为帝王所用,科举舞弊乃帝王大忌,而这一次科举又非普通科举,而是帝王恩典方才加开的恩科……此时出现舞弊,岂非在他这个皇帝的脸上重重扇了一耳光?

先前沐凤将此事按下不表,临时更换试题方才保全帝王颜面,选出了真正有才有德之士,老皇帝虽然暗恨舞弊之人,但也只是打算日后慢慢去查。

可是今日,应醉这登闻鼓一响,天下人都会关注此事,老皇帝的面皮简直是活生生被应醉撕下来丢在脚底下踩!

人老了,年少时的雄心壮志就少了。若是沐凤未曾将此事悄无声息的解决,老皇帝或许会因为舞弊之事本身而惊怒,不仅不会迁怒敲鼓之人,反倒会大力奖赏免去对方刑罚。

可是沐凤已经将科举舞弊的后患免除,却又被人将此事宣扬出去,老皇帝又怎么会不对敲鼓之人心生恼怒?

而且,老皇帝之前已经看过中举之人,大名鼎鼎的京城双星之一应醉,也就是如今敲响登闻鼓的人,居然榜上无名?

他为何考试之前不敲,偏偏考试之后敲?

他是否本就知道舞弊内情?

种种怀疑在皇帝心中划过,老皇帝收下状纸,沉声对呈上诉状的京城府尹赵衍松道:“敲鼓之人可受了刑罚?”

赵衍松答:“未曾。”

“赵卿可看了诉状?”

赵衍松答了是。

“你如何看?”

“荒谬胡言。”赵衍松毫不犹豫的回答。

老皇帝冷笑一声,阴森森道:“科举乃国本,有人状告科举舞弊,乃朕失察之过。叫诸位大臣进宫觐见!至于那敲鼓之人,既有如此舍身为国之仁心,朕又岂能不成全他?”

赵衍松立在下首,感觉老皇帝盛怒之下的皇威,垂眉敛目,背脊上却已经沁出冷汗。

衙门之外,应醉瘦削柔弱的身躯此刻却挺立如傲骨寒梅,单薄的身躯撑不起宽袍大袖,风一吹,衣袂飘飘,仿若即将被风裹挟着飞入天上。

他在呈上状纸时,曾大声叱喝科举舞弊,状告考官一干人等,尤其怒骂主考官无双公子沐凤的声音更是响亮坚定。

围观看热闹的人中也有书生,还有更多的人是应届考生,舞弊案关系到他们本身。

因此,应醉此言一出,便叫所有人为之色变。

“原来如此!以我之才,便是入不得二甲,也应是三甲上游,岂会落榜?若是有人舞弊……”

“那无双公子沐凤与榜上之人尽皆交好,尤其赵衍枫可是京城有名的浪荡纨绔,居然也能得一甲探花,嘿嘿……说无内情,傻子才肯信!”

“没想到啊没想到,无双公子大名鼎鼎,竟然也会做出这等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这位小公子敲响登闻鼓,状告科举主考官,倒是勇气可嘉。”

“那是,要知道敲响登闻鼓,可是要硬生生承受一百二十个板子,滚过十米长的钉板啊!若是意志不坚定,怕是会被硬生生打死在当场啊!”

……

应醉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心底满是得意。这些人不知道,他是有把握不会被打,才会敲响登闻鼓。

平白无故的谁会愿意受那份罪?被打一百二十棍,再滚钉板,他这尊贵的定国公嫡子可受不了。

不过像他这样不畏皇权的人,估计也不多,所以这些人夸他有胆量什么的,应醉觉得自己也是受之无愧。

很快,府衙大门打开,赵衍松面容古井不波,只抬了抬眼皮扫了应醉一眼,一挥手道:“棍刑百二,钉板十米,行刑!”

应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仍以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站在那里。直到如狼似虎气势汹汹的衙役们左右两边按住他臂膀,将他按到地上去,他的脸色才突然变白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他尖叫着,奋力挣扎道:“我爹可是定国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怎么会要打我?!”

赵衍松被他骤然尖利的嗓音刺得耳膜一疼,皱了皱眉头奇怪反问道:“你敲响登闻鼓,注定要受一百二十下棍刑与钉刑,方才见你一派镇定,怎的此刻才突然慌乱?”

说着,赵衍松讽刺一笑道:“莫不是以为,你是定国公之子,敲响登闻鼓便不会受任何刑罚了吧?倘若真是如此,京城高官贵爵之后,岂非人人可敲登闻鼓来耍上一耍?如此作为,又置圣上威严于何地?”

你们岂能打我?!这不符合剧本!书上同样的舞弊案,举报之人乃是一介寒门书生,他不仅没有被行刑,还得了奖赏啊!

应醉差一点这般叫出声来,还好他尚且有一点脑子,咬紧了牙关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无法出声辩驳,毕竟敲登闻鼓的刑罚人尽皆知,他不可能说什么来鼓动其他人来帮他。

应醉发现,他刚刚那般被猝不及防按在地上的挣扎尖叫下,原本夸赞他的人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更多读书人更是以袖掩面,仿佛觉得他玷污了读书人的清名。

人人皆知的事情,应醉他哪里有理由不去受?

应醉电光火石间明白,这一次的刑罚,他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若是利利索索的忍了,好歹他敲响登闻鼓为求大义不畏艰辛痛哭的名声还能流传出去,可再胡闹……便是他真的状告成功了,旁人也不会记得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应醉想,不过是一百二十棍而已,他就忍了!他把这仇全都记在了沐凤的头上,他倒是要看看,科举舞弊案暴露,沐凤这个主考官又会落到什么下场!

应醉想得特美,他觉得,凭他爹定国公的身份,便是这些人敢动手,也一定不会打的太重。

可是……他却忘记了,就算打得不重,凭他上辈子好吃懒做一个劲儿啃老这辈子养尊处优依然在啃老,从未受过痛又意志薄弱的人能受得住吗?

当第一棍落下去的时候,应醉本想忍住,本想留下一个坚定不屈的形象。

可是他忍不住。

痛,太痛了,那碗口粗两米高的大棍,被衙役高举过头顶,光靠重力势能落下来都能让人喝一壶,何况衙役还用了力气在上面?

这一棍,让应醉简直怀疑自己是否被打成了两截,他的尾椎骨似乎都在哀鸣,剧烈的痛楚席卷了整个人,传达到脑神经,让他脑海空白,顿时惨叫出声。

那叫声之凄厉之惨绝,让围观的人都骇了一跳,紧接着便有人忍不住窃笑起来。

没人见过,光是第一板子就受不住会哭爹喊娘的人,就算是平民百姓流氓无赖,起码都会撑个几下。而现在,英雄了得的定国公唯一的儿子,却连个流氓无赖都不如,区区一板子,便叫成了这样子,岂不滑稽?岂不令人发笑?

衙役行刑已久,棍下之人如何丑态他们都见过,应醉这般也不能让他们变色,只一棍棍冷酷无情的落下。

应醉涕泗横流,哭天喊地,上辈子当键盘侠练就的喷人*不受控制的用了出来,草天草地草父母,骂人祖宗十八辈,骂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人人含怒。

赵衍松作为下令行刑之人,他的母亲与妻子乃至女儿,在应醉嘴里都和他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直叫赵衍松气得浑身发抖。

忍了又忍,赵衍松终是在此人言辞越加过分之际,不顾及应醉身为定国公之子的身份,怒道:“掌嘴!”

立时有差役拿着刑牌上前,左右开弓抽起应醉的嘴巴,叫他再也骂不出声。

二十棍下,应醉身上传来一股骚味,人人掩鼻皱眉而退,衙役手下顿了顿,在赵衍松冷眼下继续行刑。

三十棍下,应醉被掌嘴掌的脸颊红肿破裂满嘴鲜血,棍刑又不停下,他终是昏厥过去,又在下一棍下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五十棍下,应醉气若游丝,眼睛翻白,每一棍落下他只能抽搐一下罢了。

七十棍下,应醉下身鲜血淋漓,大腿骨在细微的咔嚓声中开裂了,一股恶臭传来,众人再次掩鼻而退。

一百二十棍完毕,应醉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他下身全是秽物,衙役嫌弃的将刑棍举向一边,上面血肉之外还沾了恶臭,直叫他们不想再将这刑棍拿在手中。

赵衍松见应醉昏迷,叫来衙役用十几桶冷水泼之,将他一身血腥和臭味都冲了个干净。

应醉浑身抽搐了一下,昏昏醒来,就见面前已经摆上十米长两米宽的钉板。

他脑海空白,愣愣的瞅着,很快有衙役见他不动弹,便分左右将他架起,整个人横丢在钉板上。

“啊——!!!!!”

他的惨叫没能让人心软,只因他刚刚的辱骂让所有人都不愿再为他心生同情或怜悯。

刚刚那一百二十棍,不仅打得应醉痛苦不堪,更重要的是……打碎了他一直以来虚假的名声,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应醉不过是一个没有骨气没有教养的人。

比市井小人还要不如。

当真是个笑话。166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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