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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当反派变成凤

110 反派无双公子(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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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总是蠢人居多,这些愚蠢的人,甚至不用费什么力气,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作死。

林鍂蠢,蠢在目光短浅,不懂忍耐。皇帝不过稍稍疏远了他便自乱阵脚,妄图插手科举之事,接触考生,让林沝瞅了空隙可将舞弊一事栽赃到他头上。

林沝蠢,蠢在不分轻重,一味玩弄阴谋诡计。科举事关国本,别的人不说,身为皇家人是绝不能在此事上动手脚。

应醉蠢,蠢在自以为是又自私自利。他没脑子没智慧,偏偏又自视甚高,觉得世界以他为中心,蠢不可及。科举之后,他将舞弊之事宣扬,还以为敲了登闻鼓可不受罚,却没料到他不仅受了罚,而且没撑住本性暴露,污言秽语让人都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听。

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愚蠢之辈……

沐锦羽沐凤旁观他们一通作死,不过是将舞弊之事提前告知皇帝陛下,后续的一切他们没再插手。其他二人先且不提,应醉就已经把自己作到半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即便擂响登闻鼓,断案审判之事也不会在皇宫进行。

被衙役强拖着滚过钉板的应醉眼白翻起,气若游丝,但却还没有死。

沐锦羽和众位考官与一榜三甲被衙役请来时,就看到应醉昏迷着趴在地上,衙门内外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不少人都不由稍稍蹙了蹙眉或掩住口鼻,赵衍枫更是夸张的作势欲呕。

背后灵沐凤无人能看到,他在堂上飘了飘,看向趴在那里的应醉,微微一笑,弹出一缕淡淡的金焰,让应醉不会死在这里。

应醉不能死,他是定国公之子,再如何愚蠢废物,也不能因登闻鼓的刑罚而死在断案之时。

谁知道定国公是否会因此而发疯?定国公手握三十万精兵,他若是发疯,天下必然大乱,沐凤不会去赌,所以他会保住应醉的小命不丢。

这也是他没有和沐锦羽交换身体的原因。

堂下站着的有赵衍松胞弟,赵衍松本人对此视而不见。他根本不可能徇私枉法,只因老皇帝盛怒之下决定出宫,此刻就坐在屏风之后,冷眼旁观此场审判。

即便敲响登闻鼓,敲鼓之人本也见不到皇帝,只是状纸和断案经过都会被呈到皇帝的面前罢了。然而现在老皇帝却出了宫,只因他的怒火被全然挑了起来,不仅要看看敢捋他虎须的应醉惨状,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意图让赵衍松当真查出背后的舞弊案始末。

应醉几乎快要痛死的麻木中忽然感觉到一股温暖涌上,身后传来的剧痛稍稍减缓,他的气力也有所恢复,张了张嘴便发出一声微弱娇柔的呻|吟。

他的声音语调本就比男性娇柔,寻常时候他自己也会控制着不是太过火,勉强让人接受,不会让人觉得他太过于娘气。然而现在应醉重伤在前,迷迷糊糊下感受到的温暖又太过舒适,这一声呻|吟竟柔媚入骨,缠绵悱恻,叫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打了一个寒颤。

赵衍枫面上露出讽刺,到底顾虑着断案之人是他大哥,没有出言嘲笑。

赵衍松面色更黑,惊堂木一拍将应醉惊醒过来,张口道:“堂下可是原告应醉?”

应醉虚弱的应了一声是。

赵衍松面无表情重复了一边他的状纸,所言无非是应醉觉科举舞弊,状告主考官沐凤以权谋私,一榜三甲纷纷与之勾结等等。

萧逸川古井不波,赵衍枫抱臂冷笑,林忠更是面现怒色,却都隐忍不发。

沐锦羽淡淡微笑,从容自若,仿佛被状告之人不是他一般,只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趴在地上忍痛忍得满身是汗的应醉。

赵衍松念完诉状,问道:“应醉,这便是你所诉之罪,本官可有错漏?”

“并……并无……”应醉抬起一张泪眼盈盈的脸,虚弱回答。

若是他之前没有被掌嘴,那张清秀白净的脸庞泪眼盈盈还算能看,可现在他脸肿如猪,满是青紫血迹,双唇更是肿的香肠仿佛,这般神态,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幸好赵衍松心智坚定,没有被他吓到,只是冷冷道:“你所状告之人也在堂上,不妨听他一说如何?”

应醉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出言阻拦?何况此时此刻也无人愿意听他这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人多说什么。

沐锦羽目光不着痕迹掠过悬停一侧的沐凤,踏步上前,行礼之后朗声道:“若说舞弊之案,此事吾等阅卷官也有所觉!”

此言一出,如滚油滴水,登时炸锅。

赵衍松连拍三下惊堂木镇住朝堂,目光如炬看向沐锦羽,沉声道:“沐大人请讲!”

“是,赵大人。”沐锦羽气定神闲,看都不看一眼匍匐在地的应醉。

他一身红色官袍却不盛气凌人,自信耀眼翩翩君子,便是立于朝堂之上也不染分毫尘俗之气,仿佛一副极美的画卷。便是立在他身后的萧逸川、林忠、赵衍枫三人,也是各有风采,只那应醉被罚之后就像一团烂肉,在他脚边匍匐着,简直是这美好画卷里唯一的败笔。

“此次阅卷,诸位阅卷官均发觉不少答题类似或相同的卷子,但是……”沐锦羽沉思道:“却均是文不对题,是以评等时全都被批了丁,无一人可被录取。”

应醉停滞片刻,脸色突然大变。

“竟有此事?”赵衍松道:“来人,取考生试卷!”

存放试卷的地方离府衙并不远,众人没等多久便有人抱着一沓沓试卷进了门。

科举已经放榜,名帖早都揭开,只消一翻便能看到卷子是何人作答,卷上各有题帖,清晰分明。

赵衍松拿了一甲三人的卷子,又抽取二甲五份试卷,取三甲十五份试卷,取落榜试卷三十份,请府丞一起对照。

三甲录取试卷答题严谨,正确分明,虽说以赵衍松的眼光,二甲三甲排名或有先后,但对录取之人并没有任何疑问,可以说这些人被录取完全是令人心服口服的。

而当看了那些落榜之人的试卷时,赵衍松看了几份便不由冷笑起来,又在几沓卷子里一阵翻腾,找到考生应醉名字的试卷。

他一看到那卷子,便再忍不住大笑出声。

应醉虽然在这个时代从小长大,但他的毛笔字也不过是写得能看而已,既不工整,也没风骨,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平时都不动笔,外人传他才子之名,还当他是重视羽毛不肯给人自己墨宝。

现下科举,他不可能再不动笔,这一动笔,他那手极烂的毛笔字自然暴露无遗。

赵衍松从未见过读书多年的人会写出这样的字,他觉得可笑,又觉得此人的状告更可笑,便不由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赵衍松吩咐衙役将试卷拿到屏风之后交与老皇帝,自己一拍惊堂木冷声道:“考生应醉,你不学无数,所做策论天马行空却是狗屁不通,不知经义不通文墨……你又有何颜面以读书人的名义状告科举舞弊?”

顿了一顿,赵衍松又道:“便是不提你欺世盗名,单说科举舞弊一事……呵,本官已经查看试卷,被录取之人均是有理有据,反倒未被录取之人,他们答题错,却错的殊途同归,错的仿佛提前知晓试题,偏巧那试题和此次科举并不相符……”

“考题无差,考生无差,偏偏落榜之人有差。那些人没有敢冒头的,怎你应醉一人冒出头来?”赵衍松嘿然道:“这可真是一桩奇事……怪事矣!”

“什……什么……?”应醉脑容量不够,愣了半天才渐渐反应过来。

这是……意思是……科举舞弊,早就被考官知道了?试题早就被更换了?

应醉纵然被吹嘘成了才子,但自己有几分几两他心知肚明。他本就没有信心在科举中争胜,只想着如书里一样敲响登闻鼓,如那寒门学子一样叱喝科举不公,再以无畏不屈的骨气要求与一甲进士当堂做策论。

应醉想得很好,他确实是有急智,也有超越古人数千年的智慧存在,若是按他所想,他也定然能成功。

可惜现下,应醉单单第一步便出了差错,舞弊一事提前泄露,沐凤有了准备,考题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变更,他的答卷更是大庭广众之下被阅览批评为狗屁不通……

应醉完了。

他的才名被毁,人人又见他丑态,见他口出秽语比市井无赖还要不如,加上赵衍松暗指他狼子野心,他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定国公帮不了他,除非定国公想造反。

然而沐锦羽还有仇没有报。

地动之时,沐锦羽早早进入沐凤身体,自然知道所有一切,知道应醉靠着饮沐凤重伤时流下的血才活命,也知道他是靠着沐凤以身相救才能活命,然而应醉却弃沐凤于不顾,在脱险之后竟忘恩负义至斯……

应醉若是说出沐凤也在地下,以沐锦羽之豁达会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但应醉却弃沐凤不顾,故意引导救人者远去。

若非沐凤并非凡人,沐锦羽深知他们这一体双魂之人早已经在那等境况下死去。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沐凤是仙神中人心胸宽广,不会记挂这等小事。

然而沐锦羽视沐凤为知己,他自认一介凡人,做不到将应醉此事遗忘。

若是应醉不再出错,沐锦羽犯不着为了一个小人去算计。可应醉如今这般已经自己作死跌进坑里,沐锦羽便要撒上一把土。

这一把土不会彻底埋葬了应醉,但却会让之后无数人都恶心上他,都会迫不及待,纷纷的一把一把的撒土下去,将应醉此人埋在坑底。

永世不得翻身。

沐锦羽似笑非笑的看向应醉,叹了口气道:“应兄,你我昔日交好,我却是想不通……你为何屡次三番针对于我?琼林宴上,我已避你锋芒,你言语相逼我做飞花诗。平日里,又屡屡宣扬我的种种丑事……之前,你曾恐惧斥我为鬼怪,现下,你又敲响登闻鼓状告我参与舞弊案。”

“我自问待你如亲如弟,缘何你如此恨我?”

赵衍枫朗声大笑,大声道:“锦羽你心胸宽广,自是不知世上小人,恩如仇视,忘恩负义!你如此高才,他本不学无术,谁知哪里得了几首绝妙诗词几句警句,才得了欺世盗名的才名,他焉能不记恨你?更兼……”

赵衍枫冷目看向应醉,一双凶厉嗜血的瞳眸睁开,浑身疲懒慵懒之气被无尽威势冲刷干净,让人仿佛突然置身万人厮杀的战场之上,呼吸间都能闻到扑鼻血腥。

赵衍枫道:“更兼你曾在地动时舍命相救,他却弃你不顾……此事若是叫他人知道,便是定国公在场,也要打断他双腿,他又怎能不恨你入骨?”

应醉什么都没听清,就听到要被打断双腿。他刚刚被打怕了,一听到这话,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立刻大叫起来道:“不!你们不能再打我!我爹是定国公!他握有三十万精兵,你们敢再动我,我就叫我爹发兵杀你们全家!”

“住口!”赵衍松勃然大怒:“应醉!你这是要造反!来人,给我将他那张狗嘴堵上!”

赵衍松又惊又怒,竟也口不择言说出脏话。要知道皇帝就在他身后屏风坐着,结果应醉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皇帝发怒,连他都要受牵连。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萧逸川在此刻缓缓开口道:“见死不救,是为不仁。置救命恩人于不顾,是为不义。以虚假之事贸然敲响登闻鼓,惊扰圣上,是为不忠。定国公英雄了得,此人却妄图以定国公府威名逃过刑罚,令定国公蒙羞,是为不孝。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往日居然也与我同名……当真令在下羞愧!”

应醉嘴里被塞了布,口中呜呜,却再讲不出话来。

赵衍松正待发作了应醉,突然一个皮肤白净面上无须的中年男子步履纤纤走出,在他耳边细语一番。

赵衍松面色几变,点了点头,坐直了沉声道:“应醉无凭无据状告辱骂朝廷命官,敲响登闻鼓惊扰圣上,其罪可诛!但念其父定国公劳苦功高,便罚他回府禁足,革取功名,日后不可再入科举!如此,退堂!”

应醉满目茫然抬起头来,却只看到赵衍松离去的背影。

沐锦羽嘴角含笑,琥珀色的眼底略显幽深,眨眼又恢复了清明之色,再不看应醉一眼。

有旁人看不到的沐凤在,沐锦羽自然知道皇帝就在屏风之后。应醉怕是万万没想到,他情急之下胡言乱语,反倒会害了他唯一的护身符。

因此,赵衍松才会如此草率的匆匆结案。

定国公有此子,当真是……倒霉透顶。166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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