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不好惹

寻了一圈都没找着徐勉，慕婉婉有些迷茫，站在徐勉房前扭头看沉鱼，“师傅去哪儿了，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在快乐地用膳么？”

沉鱼掩唇笑，“小姐说得徐太医好似只会吃饭似的。”

慕婉婉扁扁嘴，师傅一向都馋嘴，在将军府就偷吃了她不少零嘴，教书时长舞给她送的糕点最后都落进了师傅的肚子里，师傅嘴馋是伺候她的丫鬟们都知道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

沉鱼笑够了才正经给慕婉婉回了话，“小姐莫急，许是圣上有事传召徐太医，亦或是太医吃多了出去散散步也是有的，咱们一会再来罢？”

“也好。”慕婉婉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由着沉鱼扶着自己往回走，一路走一路悄声问着沉鱼今日王爷的反常，“你真不觉得王爷今日十分反常么？”

沉鱼想说那当然反常了，王爷他都抱着您进王府了，多少百姓看着呢，这还不够反常的，可是这事也不知王爷有没有告诉小姐，她也不好擅自将此事说给小姐知道，于是迂回道，“奴婢不知王爷同小姐说了什么，不好回小姐的话。”

慕婉婉无奈，只好将自己满肚子疑惑憋回心里去，才走到一半就碰见王府的人又拼了命地往梨花苑里头走，一个个的手里都端着什么盒子，慕婉婉不由得脚步一顿。

真要给她送首饰？

沈清洲疯了不成？

加快步伐往梨花苑里赶去，守在门口的王府管家见她远远走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小姐回来了，老奴奉王爷的指令，给小姐送些首饰来，还请小姐整理一下以前的旧物让老奴带走，王爷的意思是，若这些小姐用腻了，只需告诉王爷一声，王爷会送新的来，旧物就不必再戴了。”

长舞侯在房门口，手里端着的盘子上盛放着慕婉婉的首饰，见两人说话，便端着盘子大步走来，“小姐，奴已经将小姐的首饰收拾妥当了。”

慕婉婉扭头看了一眼，从里头挑出一支来握在手里，将盘子往管家身旁推了推，“拿走罢。”

王府管家看向慕婉婉手里那根银簪，犹豫着开口，“这……”

“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只有这支不能让你们带走，其余的随意，若是王爷问起，就说是我不愿意。”慕婉婉索性将手里的银簪插戴在自己头顶上，冲王府管家微微点头算是一礼便回了自己房间准备用膳。

王府管家无法，只好带着一盘子旧首饰去回禀沈清洲，本以为王爷又要不高兴了，谁知道他听到那句“其他的随意”还勾了勾唇角，眼看是心情不错。

摇椅上合眼小憩的沈清洲摆摆手，“将东西收起来罢。”

其他的随意，也就是不管是自己买的还是旁人送的都无所谓，包括纪鲸川？

留下秦氏送的那支，剩下的都是自己送的，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跟秦氏是同样地位的存在了？

幼稚的年轻王爷高兴起来，从摇椅上起身准备去看看他那嘴碎的暗卫。

暗一在后院泡着滚水，不断有小厮往木桶里头倒烧开的滚水，那原是他们训练时的其中一项，一开始是温水，慢慢往里头加沸腾的滚水，直到满桶都是滚水，以此锻炼他们的耐受力。

此法寻常人经受不得，可暗卫不同，他们是必须不管身处何处都要完成任务的存在，只得用各式各样奇怪的法子训练得他们不畏风寒不惧沸热，因此不止是这样的滚水浸浴，还有冬日里泡冰水，桶中放痒痒鱼一类的古怪训练法子，日积月累之下，练就了一身厚厚的茧子。

暗一浑身泛红，可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烫一般，安然在桶中坐着，宛若老僧入定，耳尖一动听得是沈清洲来了，才睁开眼，开了口说话，“属下给王爷请安，请恕属下无法给王爷行礼之罪。”

“无妨。”沈清洲摆摆手，不在意这样的小细节，凑近去问，“烫吗？”

“还好。”暗一面不改色，偷眼望了望沈清洲的脸色，“王爷似乎心情不错？”

“谁说的？”沈清洲立马变脸，收回自己稍稍挑起的唇角，正色道，“明日你去趟纪府，打探一下慕婉婉跟纪鲸川的关系，他们从何时相识，几日见一面，除了书信，可还交换了什么信物没有，诸如此类，什么细节都不要漏掉。”

“……”暗一沉默片刻，“王爷若是答应圣上的赐婚，就不必费心调查这些了。”

沈清洲瞪了他一眼，瞬间不高兴了，“你再多嘴就进宫给皇兄当首领太监去。”

“咳。”暗一尴尬地咳嗽一声，试图哄一哄生气的王爷，“王爷英明神武，就算答应了圣上的赐婚，也应该调查清楚小姐的底细，王爷做得好，王爷做得对。”

“你为什么还当本王是三岁小孩一样哄？”沈清洲想起自己小时候，自己爬了树想将落花送回树上去，这人也是笑了一声之后开始用这样的套词哄他，怎么如今他已经长大了，这人还是这么哄他？

“属下只是阐述事实。”暗一压了压自己已经快憋不住要往上翘的嘴角，试图用十分正经的语气开口，“证明王爷同小时候一样十分细心体贴。”

沈清洲接过一旁小厮手里的小木桶，将一桶滚水顺着暗一的后背直接倒了下去。

水倒入浴桶中的水里，和直接倒在身上是两码事，饶是暗一一身厚茧，也被这么一倒给烫得厉害，长眉皱了皱，似乎在隐忍什么。

“不要装了！”沈清洲更气，“本王方才已经试过了，这水都晾凉了！少拿这些小手段哄本王高兴，明日若是查不出个分明来，本王立马送你进宫净身。”

暗一瞧着他气呼呼扭头就走的背影，勾勾唇角，扬声道，“属下明白，定然会完成任务，请王爷放心。”

“您又是何必，王爷最不喜旁人将他当个孩子看待。”小厮忍不住出声。

暗一瞥了他一眼，唇角笑意愈深，“王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保有这世间最纯质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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