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卦爻六：亢龙

“好～好～！”坤四情不自禁地用力鼓起掌来，边鼓掌边叫好，周围一众一揆众对他怒目而视，又看着他身上的【龍魔吾】纷纷退开一段距离。

坤四注视着昨晚上日野城下的为首的那个一揆众“昨晚上是你与我交谈的吧！昨晚上在场的人可是知道我不是这么跟你说的，而且什么今天有人去我的城下町我怎么不知道。”边说坤四边向大殿前那人走去，一路上坤四面前的一揆众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来，而那人则一步步后退“看你这害怕的样子，应该就是你挑事扇动一揆吧？”

“你…你是昨天那个人，你究竟是谁？”昨晚上为首的一揆众有些恐惧道。

坤四笑了笑“我～，我是新任的日野城城主，昨天刚到，你就来热情拜访了我，我今个总要回访一下吧！”

“你～，你不要过来，你就一个人就敢来我们这，你就不怕?”他色厉内颤地向着坤四大喊道。

“呵呵～～”坤四一阵低笑，止着脚步环视四周，周围被视线扫过的一揆众纷纷低下头缩起身子。坤四又看向他微笑着向他走去，他仓惶后退，被台阶拌倒在地。

坤四来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脚，看向一旁的布道和尚“虽然我不信佛，但佛却与我有缘，今日便不在寺里见血了。”说完拖着他的脚向外走去。

“施主，这里是三好家的地方，三好家主三好义继与家老三好长逸等人可是早上刚来过这，如今三好家可是和你们织田家敌对状态。”那布道和尚在一旁看向坤四微笑着说道。

坤四顿了一步看向他，斜了下头“你威胁我？”

“小僧不敢。”那僧人微笑着欠身道。

“量你也不敢。”坤四说着头也不回地继续拖着那一揆众向寺外走去，留下面容僵硬的僧人，与畏畏缩缩的一众一揆众。

把那昨晚上为首的一揆众拖出观音寺大门，一匹马上载着一个和尚此时策马疾驰匆匆远去，坤四侧头看了一眼笑了。

把手上的一揆众压得跪伏在观音寺门前不远处，山虎小二郎与春山勇一郎上来接手压那一揆众，坤四缓缓走到他面前“说说吧，是谁指使你去袭扰日野城的？”

那一揆众颤抖地说“没人，是我们对所有织田家城的袭扰不是单独的。”

“哦～！”坤四应了一声看向山虎小二郎“剁了他一根手指，他一次让我回答不满意便剁了他一根。”

“不～～不要，啊～～！”一揆众一声惨叫，春山勇一郎按着他山虎小二郎给他来了一刀，坤四继续问“谁指使你去袭扰日野城的？记住我不关心你去了多少城，我是在问你谁、让你去的。”

那一揆众还在抱着手哀嚎，坤四摇摇头看了山虎小二郎一眼，“不～～不要，啊～～！”一揆众又一声惨叫，坤四看向观音寺内噤若寒蝉的众多一揆众咧嘴一笑，笑得他们瑟瑟发抖。

坤四转身看向那疼得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的一揆众“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是～是山次大师给我们分派任务的。”那一揆众一口气说完又抚着手缩了下去。

“那山次和尚在里面吗？”

那一揆众忙拼命点头，坤四看向山虎小二郎“当斩！”说完看向夺内，身后那一揆众一声惊叫“不～～～！”

“啊～～！”观音寺内一阵惊叫，身后挥刀声与重物落地声传来，坤四再次走进寺内。十二个僧兵阻挡在前，坤四扫了他们一眼看向远处台阶上的和尚道“你就是山次吗？”

一众僧兵闻言立即架起手中薙刀对准了坤四，坤四笑笑“哦～，看来是呢？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来请你？”

山次恭身道“施主，这些信徙是无辜的。”

“嗯”坤四点点头一摆手“你们都走吧，过会不要殃及池鱼了。”

那些观音寺中的一揆众们闻言低着头从坤四身侧匆匆离去，山次注视着坤四从台阶上缓步下来，来到坤四面前“你想怎么样！”

坤四微笑着对他说“是你让那人扇动一揆去日野城的吗？”伸手指向后方倒地的尸体。

山次和尚摇头“没有。”

“哦～！那他为什么说是你让他扇动的呢？”

“人在绝望时会怨恨平日里时常守护他的人，但如果有一次如今天，平日可以守护他的人再也护不住他了，他便会绝望，会怨恨，怨恨常常庇护他的人为什么这次不庇护他了，他绝望的眼神，真让人失望。”山次淡淡的说道。

“哦～！那他之前的所做所为你不知情？”坤四不屑地反问道。

“知情。”山次和尚点头道。

“那你不也有份嘛。”坤四笑了。

“我阻止不了。”山次叹道。

“你们观音寺不是还有五百多僧兵吗？在哪呢？”

“五百多僧兵是我净土真宗的，但不是我寺的，不过挂单在我寺一段时日，前几日被招回，去了石山。”山次解释道。

“哦～，那谁指使他的？”

“将军让三好家入驻了宇冶。”山次低头行了一礼。

“三好吗？好像是老朋友了呢！”坤四好像想起了什么，走神了片刻后“那和尚你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喽！”

山次笑了笑“立场不同，何来对错，庇护信徙是我寺的责任。”

“哦～，那你为何今天不庇护他了。”坤四有些兴趣的问道。

“因为身为日野城城主的你来了，比睿寺可是前车之鉴，我这可挡不住织田军。”山次依旧维持着笑容。

“那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来赔偿呢？你不会认为让我带走那人便可轻松托身了吧！”坤四笑盈盈地看着山次道。

山次缓缓双手合十道“施主要如何赔偿？”

坤四淡淡的微笑着说“我最近有些缺钱了，我看你这富丽堂皇蛮富有的，佛曰：要普度众生，你们用钱来普度下我吧！”

山次闻言身体微微颤抖，看着一脸笑容看着他的坤四，如同看着一只杂耍的猴子，不由怒火冲天而起，下一刻又被他压住，朗声念了一句佛号“施主，过了。”

坤四轻轻摇头“不、不、不，佛曰：四大皆空，要放下。你要修成佛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不要舍不得，要放下，我说得可对。”

山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个弹指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直面坤四“说得对，可惜我还未成佛，还做不到。”

“我很欣赏你的坦然，如你所说如今你做不到，但可以先做起来。”坤四微笑着说道。

山次双手合十低头道“我观音寺庙小，没什么财富，只有后殿存储的一些粮食。”

“哦！就是那原本五百僧兵的伙食喽？那我要一半，但还不够。”坤四看着山次。

山次皱眉“施主贪婪不是什么好事。”

坤四摇头“这粮是袭扰日野城的补偿，不够的是你拖着我等三好家过来的补偿。”

山次闭目低头诵了声佛号“那施主为何不就此离去。”

“你说三好长逸在，正好之前在界町与他有一面之缘，可以叙叙旧喝喝茶聊聊天，以后毕竟是邻居了。”坤四笑着向山次道。

山次低头看了坤四腰间的【龍魔吾】一会，叹了声“没想到胜龙寺这把刀在你这，你稍等片刻。”说完转身拾级而上进入大殿。

坤四环视周围，观音寺的漆面崭新，看来是修饰过不久，两处偏殿内的佛陀金身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一盏茶过后，山次从大殿内捧着一把太刀出来，刀身幽长刀鞘血红，上面用金丝纹刻了一个个梵文，如锁链般束缚着太刀。

坤四接过太刀，刀锷与刀柄由硬金锻成，刀柄处包裹了一层上好皮革，握上去手感舒适，刀柄尾端的配重块是颗深红的晶石，晶石中有着用冷血动物竖瞳般的痕迹，熬是特别。缓缓抽出刀刃，轻脆的刀吟声响起，刀刃比【龍魔吾】略长一分宽半寸，在月光下映出清晰的人影。。

“好刀！”坤四不由赞道。

“刀名【阿摩罗陀】乃本寺镇压多年之刀，原与【龍魔吾】乃同源而出，现皆归阁下之手，望阁下珍重。”从山次捧出【阿摩罗陀】的大殿中跟出了一个壮硕的和尚。

坤四手抚刀身，细细摩挲指尖轻弹，翁鸣声阵阵，收刀入鞘细与左侧腰间与【龍魔吾】一左一右成对。

“我们两清了。”坤四向山次招呼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外“对了记得送一半粮去日野城哦！”

坤四走出寺门，回头见那壮硕和尚还跟着，挑眉问道“有事？”

那和尚诵了声佛号“贫僧观自在镇如，【阿摩罗陀】镇守者，刀出则吾命已尽，在最后我想见识一下，命运中的新魔罗双星持有者有何非凡之处，不知施主可否了却贫僧心愿。”

“你要死了？”

观自在镇如点头“生命已到尽头。”

坤四庄重的向他道“好！请。”

观自在镇如摆开架势，“观音寺镇殿院当家——观自在镇如，参上！！！”

坤四扰扰头“先等等我有个问题？”

观自在镇如愣了一下“什么事施主？”

“你的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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