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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 48 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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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王决定,他就给奶娃娃皇上,一个练手。

兴王唤来新收的仆从,吩咐:“告诉朱显樟身边的人,开始行动。”

“属下遵命。”

仆从下去,快马送信到楚王府,找到楚王的二弟朱显樟身边的一个小厮,那小厮,面容斯斯文文的白净,和平日接受百姓官员送礼一般,大大方方地接过来一个大箱子,抬回来自己的屋子。

略紧张地,打开。

满箱子的珠宝黄金晃花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都是贪婪之光。

他捂住要跳出来胸腔的心脏,抖着手抚摸这些珠宝,仿佛它们都是他最爱的情人。可他只享受片刻这份满足,立即收敛。发现箱子角落里的那个紫檀木小箱子,犹豫片刻,到底是没有打开。

作为一个小厮,一个有二心的小人,该有的小心谨慎他都有,不该知道的,他绝不知道。

“要有命在,才能继续拥有珠宝,不是?”他的目光还停留在珠宝上,痴迷地笑着。

从大箱子里拿出来四根,二两重的实金金簪,放到床头柜里。拿出来那个小箱子,将大箱子依依不舍地推到床底下,看看天色,又拿出来一个银元宝,悄摸摸地来到厨房,掏出银元宝,要大厨给他四个好菜。

大厨房的人,都是谁有势力巴结谁,大家族里头,有势力的奴仆比不得宠的公子夫人还有脸面。楚王的二弟马上要就藩,出去做郡王,大厨本不想搭理楚王二弟的小厮,但是,银元宝没有人讨厌。

这小厮拎着一壶好酒,又付钱,要人帮忙把菜送到他屋里,回来屋子后正好天黑,他拿出来那四个金簪,放到一个精致的素色大荷包里,揣在怀里,去请楚王新得的一个侍妾的丫鬟的兄弟。

四根蜡烛的烛光昏黄,面容猥琐的男人几杯老酒下肚,亲娘老子都不认识,见到这小厮掏出来荷包,慢慢打开,眼睛就直了。

“好兄弟……这……”金子的光芒比蜡烛还亮,男人目光贪婪,话音没落,手就伸出来。

小厮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暗骂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眼皮子浅。

男人醉意之下,目光全盯在簪子上,自然没看见。小厮也会表演,一把夺过来荷包,声音严厉:“先说好~~”

“好好好。”那个男人一脸急迫,“从今天起,你是我亲兄弟,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小厮语气轻松,表情也轻松,一派优越的模样:“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点点小事。”

“快说。快说。”

“有人托兄弟,给你妹妹伺候的那位,送一份礼物。”

“……好说好说。”男人出身市井泼皮,平时就靠在青楼做丫鬟的妹子养,哪知道妹子有造化,伺候的花魁进了楚王府,他也跟来,行头一换,就从泼皮变成亲王府下人。

他的眼里,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儿,甭管皇字头的,还是街头的。他的第一反应,妹子伺候的花魁万里挑一的长相身段,楚王喜欢,楚王的弟弟喜欢,楚王的弟弟平时不敢,如今楚王外出……

楚王的二弟,可不是要自己的小厮,开始牵线?

他嘿嘿地笑着,面容看起来更猥琐:“兄弟我都明白,保管给做好。”

小厮不相信他,生怕他拿着箱子自己跑了:“我现在,就抱着那礼物,去找你妹妹。你和我一起去,路上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送礼物给你妹子。”

这男人笑得更“热情”:“兄弟这方法好。我和你说,我那妹子,虽然没有那位的身段,但也是一个妙人~~~”

小厮一阵反胃。

两个人一前一后,男人拎着灯笼,小厮抱着箱子,装作一副少年慕少艾的模样,跟着那男子来到那位内外院的圆月门口,小厮使出一个银元宝,守门的婆子给报信,那男子的妹子急匆匆地来到。

小厮拎着灯笼,闪身避开一边。

那丫鬟也没注意他。瞧见哥哥的怀里抱着一个紫檀木箱子,误以为是那位侍妾以前的恩客,托人送来的礼物,也没太在意,只闻到哥哥醉醺醺的酒气,叮嘱他不要乱吃酒,接过来箱子就急匆匆地回去。

岂不知,当天夜里,那位侍妾,打开箱子,一开始被这从未见过的,尊贵大气的头冠美得心惊肉跳,接着,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梳妆台的地砖上。

这是一个女子的头冠。冠的上部,九条点翠行龙——正中一条大龙,大龙口中衔有一串珠穗,中间是一颗硕大珍珠,其上点翠华盖,下则垂饰珠结……左右两侧各有,一二三四条小龙,八条小龙口内皆衔挂珠滴……

她从未见过的,珠光宝气,珍贵豪华。

她起身,目光痴迷地看着,颤抖着右手要触摸这头冠,却又急冲冲地去里间净手,再回来,恭恭敬敬地翻过来头冠——果然是六博鬓。

侍妾的脸色发白,浑身冒冷汗。

江南花魁出身的她,打小儿熟读诗文,能诗能文,她自然认出来,此乃六博鬓。

六博鬓,比亲王王妃的四博鬓多两道。九龙四凤,赫然是一国之母,才能佩戴的九龙四凤冠。

她的心跳出来胸腔,她知道她应该赶紧砸烂它,扔了它。可是在她的眼前,这无比尊贵的七彩宝光闪耀着,诱惑着她,她只要伸手,戴上,就能体会一国之母的荣誉……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她激动得不能自已,眼睛瞪出框,全身的肌肉都抖起来。

家境中落后,被迫落入风尘的凄苦,周旋于各位恩客玩弄各个男人的骄傲,身在贱籍的自卑,进入王府后起来的野心……都在这璀璨的宝光下无所遁形。

她自负比男人聪明的脑袋,无力思考;一颗心,都是那代表天下女人至尊的九龙四凤冠。

兴王给楚王的侍妾,送来九龙四凤冠,是要楚王沾上谋反的嫌疑?东西厂和锦衣卫在湖广的探子,都明白事情闹大了,一面严密监视这个侍妾,一面赶紧给北京送信。

信件以最快的速度,奔驰在湖广到北京的官道上,比楚王更快到京。

那天中午,天气晴朗,皇上正和锦衣卫指挥使徐景珩,在一个寺庙用素斋。

皇上自从获得那“给孩童传递祝福和力量的方法”,就一心要再去爬山,下雨天一过就赖着徐景珩,哪知道在半山腰遇到一个寺庙,他一时好奇,停下来脚步。

寺庙很破,没有名字,没有香客,二进院子那么大点儿,搭建房舍的木头都是粗糙的,没有经过任何打磨,在大自然的风吹雨淋下,暴露出最自然的岁月痕迹。

皇上稀奇,放开怀里赖着不走的小松鼠,拉着徐景珩的手要进去看——发现这座寺庙不是敞开大门,而是没有大门,更稀奇。

进来后发现里面真有和尚,还是一看就知道,这是常年有人住的人气儿,眼睛瞪得溜儿圆。

“阿弥陀佛。山岚寺僧众,恭请佛陀进门。”一道声音在侧方响起,一个高瘦的老年和尚,从一颗银杏树后走出来,恭敬地给他们行礼。

皇上小下巴一抬,只不搭理——皇上进去任何寺庙,都是脑袋高扬从不参拜,那些老和尚就耍无赖说:“阿弥陀佛。皇上乃是大明最大的佛陀,吾等应当参拜皇上……”皇上大度地不计较,但皇上还是不喜欢他们。

哪知道这老和尚不光认出来他,还认识徐景珩,一眼看透徐景珩没有了内力。

“阿弥陀佛。云南一别十年,施主无恙否?”

“大师好。一别十年,我等安好,大师也安好,甚好。”

徐景珩相貌华贵无双,气质孤傲清寒,在外人面前态度也不热情,但他面对这老和尚,没有惊讶,却还是老友相遇一般的熟稔。

皇上小眉头一竖,十年前,皇上还没出生,皇上都不知道该和谁生气。皇上气鼓鼓地坐下来,看着老和尚的目光,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强盗。

老和尚定力高深,不光慈蔼依旧,一派高僧的风度,他还拿出一份好茶招待。

“略备羹汤薄茶,佛陀和施主请稍等。”

“外形条索卷曲,色泽墨绿油润显毫,感通寺的碧玉茶……。”

“感通寺的碧玉茶,好久没有遇到施主,如今只余五颗老茶树。”

“山水代代孕人杰。老茶树……终会遇到品茶人。”

“天大地大,代代人杰,只有一个徐公子。徐公子且看,这茶,和十年前,一样否?”

“甘芳纤白,香气馥郁持久,不用品,已知其汤色清绿明亮,醇爽回甘。”

“阿弥陀佛。徐公子果然是品茶人。”

老和尚功力高深,一声佛号震入人心。皇上就听着他和徐景珩说话,气哼哼地自己用一份素菜羹,咳咳,皇上这个岁数,还不能喝茶。

但见佛香袅袅,老银杏树下,一块大木头三块石头搭起来的茶桌边,徐景珩和老和尚,“慢悠悠”地品茶。

感通寺位于云南大理,感通寺的碧玉茶,乃是云南白族所产茶叶中顶级珍品。喝云南白族的茶,自然是三道。

第一道“清苦之茶”,一只小砂罐置于文火上烘烤。待罐烤热后,取适量茶叶放入罐内,不停地转动砂罐,使茶叶受热均匀,待罐内茶叶“啪啪”作响,叶色转黄,发出焦糖香,立即注入烧沸的开水……

老和尚将沸腾的茶水倾入茶盅,再用双手举盅献给徐景珩。徐景珩微微起身,双手接过,这茶,看上去色如琥珀,闻起来焦香扑鼻,喝下去滋味苦涩,他一饮而尽,面色不变,苦在心里。

第二道“甜茶”。再次小砂罐置茶、烤茶、煮茶……在茶盅内放入少许红糖、乳扇、桂皮等,待煮好的茶汤倾入八分满,徐景珩一口下去,已然没有味觉。

第三道“回味茶”。好似无味,又好似甜、酸、苦、辣,各味俱全,一杯入肺腑,大理的雪山绵绵,云雾缭绕,苍山十九峰的十八条清澈的溪水……都在眼前晃悠,徐景珩乍遇老友的一颗心,完全安静下来。

老和尚看徐景珩一眼,问题不用出口,已然知道答案。老和尚的面色悲悯,一声洪亮的佛号响在静谧的天地间,山水回应,然徐景珩眼波不动。

皇上的大眼睛亮亮的,那笑容,和得逞的小狐狸一般得意洋洋。老和尚心里叹气,可还是有风度,言说招待一顿素斋,皇上也就答应,吃得那个叫得意洋洋。

皇上不知道老和尚所求何事,徐景珩既然已经拒绝,他也就不用搭理。皇上就是单纯的,瞧着这老和尚一副徐景珩老友的模样,不开心,看到老和尚吃瘪他就开心。

素斋的味道很好,和北京菜不一样的味道。皇上猜测是云南的味道,但皇上还是开心。

那小模样,看得老和尚苦笑连连,看得徐景珩满心宠溺。皇上因为徐景珩的宠爱更骄纵,吃完素斋,发现这里有几颗桃树,张口就来:“弊庐隔尘喧,惟先养恬素。卜邻近三径,植果盈千树……”

摇头晃脑的模样,头上的两个小羊角,脑后披散的头发,都一样摇晃。老和尚无奈解释:“小公子,贫僧当年欠下一个人的人情,受人之托,来到北京,来见徐公子,只帮忙问一句话。”

皇上小下巴一抬。

老和尚看向徐景珩求救。

徐景珩不知道皇上的小脾气,大约明白皇上本就不喜欢佛道,今儿要爬山的目的被打断……笑着摇头:“改天再爬山。”

皇上鼓着腮帮子,算是不计较老和尚。徐景珩心里头纳闷,也没多问,只邀请老和尚:“大师来到北京,殊为难得,且多留一些日子。”

老和尚一句话到了嘴边,本要提醒徐景珩,又怕皇上——皇上的小眼神儿,忒俾睨,他也知道皇上不喜佛道,不喜欢大明子民信佛信道,当下就琢磨,哪天去拜访徐景珩,告诉他。

“阿弥陀佛。徐公子邀请,贫僧定然多住。”

皇上和徐景珩离开寺庙,小鼻子还喷火气。皇上认为,老和尚忒厚脸皮。徐景珩笑:“感通寺,寺古松深,西南览胜无双地。大明建国,收复云南后,一直在想办法收拢民心。

洪武十五年,感通寺住持无极禅师,赴南京朝拜太~祖皇帝,敬献白马和茶花——传说中,无极禅师面圣时,忽然马嘶花放,一片祥光笼罩,太~祖皇帝甚喜,当即赐宴招待,并赐与袈裟一件,赐名‘法天’。”

皇上听明白,徐景珩在告诉他,佛家在云南根深蒂固,威望很大。可皇上还是不乐意。

至于“马嘶花放、祥光笼罩”?皇上“矜持”:“要问太~祖皇帝,是不是真的。”

徐景珩的声音里都是笑儿:“正该问问,臣也好奇。”

于是皇上就笑。

皇上的小脾气过去,又更好奇:“云南?”文老先生讲过很多故事,可都没有徐景珩在云南的故事,皇上看着徐景珩,小大人的模样:“十年啊?”

“十年。”徐景珩自知今儿时间不够爬山,带着皇上来到一个视野好的平地,靠着一颗老松树,拿出来虎皮坐下来,慢慢讲给皇上听。

“那年,大约是正德十一年?太久远,记不清了。臣身中苗疆奇毒,只能去苗疆寻找大夫,恰逢苗疆十八寨十年一选圣姑……”

那年,徐景珩正是翩翩少年,被逼着去苗疆,更感兴趣的不是解毒,而是苗疆才能喝到的美酒,苗疆才能见到的奇人异事,美景美食美人儿。

圣姑大选,他自然关注。又遇到苗人十八寨的土司分成两伙闹分裂,他最关注的是,圣姑真有那般能力?圣姑的候选人,是其他苗家女子一样活泼可爱,热情娇俏?还是都是一个个老婆婆?

苗疆是苗族等民族聚居的地方,东临洞庭,西连川贵,南到广西,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势连绵起伏,地势险要,自古就是重要的边防要塞,更何况还有无数无辜的苗民性命?十八土司真打起来,老圣姑也被阴谋杀害,徐景珩既然人在苗疆,自然要管。

这一管,就管出来一些或敌或友的缘分。

当然,徐景珩告诉皇上的,不是这个方面。而是四川改土归流,彭泽去云贵之后的一系列动作,对苗人十八寨的影响。

“皇上,刚刚那位大师,估计,也是受到苗人土司所托,前来打听消息。改土归流乃朝廷大计划,不能轻忽。需要问一问进展,可是有什么问题。”

皇上点点脑袋,却又发现哪里不对劲儿。皇上抬手揉揉眼睛,小困。但皇上还是发现哪里不对劲。

没错,徐景珩在用“春秋笔法”。皇上瞪大眼睛,气呼呼的:“中毒?”

“中毒不用担心。新圣姑的老嬷嬷给治好。”

“圣姑的老嬷嬷?”

徐景珩略回忆一番:“圣姑的身边有仆从。有的精通医术,有的精通武功。”

皇上安心,伸出小胖手抓着徐景珩的衣襟,严肃表态:“既然有渊源,自当回报。”

徐景珩眼里都是笑儿:“该报的恩情,臣已然报答。”

皇上郑重点头,更安心。

皇上小困,然皇上好奇这段故事,强撑困意:“徐景珩,圣姑怎么选?”

“圣姑怎么选。臣也不知道。很神秘。”

神秘?皇上惊讶:“选圣姑,做什么?”

“类似于巫祝?”

皇上更惊讶:“故事里的老巫婆?跳大神?”

徐景珩一眨眼,“认真”回答:“差不多。”

皇上懵懂。皇上一听“圣姑”的名字,就以为那一定是美美的姑姑、姨姨,和红姨一样。结果却是街头跳大神凶巴巴的胖婆婆。

皇上小小的遗憾:“圣姑不美啊?”

徐景珩:“……美的标准不同。天下的女子,除去家人和朋友,美的程度大体可分为三种……”

皇上身体前倾,一副求知若渴的小模样,一看就很有风流的潜质,奈何上下眼皮打架不配合。徐景珩更是笑:“等皇上长大,就懂了。”

皇上不乐意,在徐景珩的怀里耍无赖:“要知道。”

“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要……”皇上口中喊着不要,闭眼就睡着。徐景珩抱着他,靠着老松树,盖好毯子,也进入浅眠。

苗人十八寨选出来的圣姑,自然不是选美貌,而是看哪一个女子有能力,能够领着苗人十八寨,和其他部落争斗。在十八寨内部出来争端的时候,能够压住。

十年一选圣姑,除了选圣姑,还会从十八个土司中,选出来一个首领,两个副首领,负责管理十八寨日常纠纷。时间久了争权夺利的,圣姑就变成一个身份符号,精神象征,类似于巫医、祭祀等等负责人。

那一代圣姑大选,因为徐景珩的参与,选出来一个为人谦逊和蔼,医术、巫术精湛,深知各种药理、毒理,其它方面也有广泛涉猎,且精通汉话的圣姑。

当然,她对苗人也很有责任心。

徐景珩向来尊敬这样的女子,很高兴交到一个新朋友。

一晃十年过去,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当年的朋友,即使会有一些不愉快的纠葛,徐景珩还是高兴的。他知道感通寺和尚没说出口的话——圣姑也来到北京。

徐景珩醒来,头顶天空一碧如洗,朵朵白云在空中随风起舞;远处一座座群山蜿蜒连绵,下方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绿茵茵的开满各种各样的小花……他忍不住笑出来。

一堆堆的小蘑菇,因为一场雨,顶破压抑在头顶的松针软土,从地下冒出头,酣畅地呼吸着雨后洁净的空气——他闻着这特有的蘑菇香气,感受怀里的小孩子的体温,那一丝丝,因为朝政和朋友会有争端的郁闷,消散。

怀里的小孩子还在酣睡,徐景珩大体看看时辰,生怕他睡多了晚上不好睡,轻轻唤醒:“皇上?”

皇上犯懒,脑袋动动,人不动。

徐景珩于是抱着他,也不动。

皇上回来,派人去内阁询问四川改土归流的情况,听完文老先生讲的故事,正为故事里的徐景珩大战坏人,夺回宝物后被人追杀……满心思考指挥使有太多危险,发现东厂江斌、西厂张永,都来找徐景珩,也没在意。

皇上只是更愁。

徐景珩需要静养,可是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很多人也都来找他……

皇上洗漱沐浴后,徐景珩刚回来去沐浴,他就自己去寝室外间做功课,咳咳,皇上玩了一天,功课还没做。

太~祖皇帝无声地出现。

太~祖皇帝自从那天在徐景珩面前败走,这还是第一次露面。他默默地看着皇上,小小的孩子抓着小毛笔,趴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写“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忍禁不住地笑。

皇上很聪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聪明,尤其在识字和背书方面。太~祖皇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接受,老朱家出来神童的事实。当然,皇上人小,字很幼稚,字体软趴趴的。

皇上做完对对子、百家姓、千字文,开始算法几何,拉丁文、蒙古文……

太~祖皇帝已经看直眼。算法他知道,几何是什么?拉丁文?蒙古文也学?

皇上其他的功课都完成,对千家诗抓瞎,太~祖皇帝更抓瞎。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皇上会背,知道释义,只小脑袋瓜不明白,这就是说春天好看,他也喜欢春天,诗意是什么?

太~祖皇帝发现他抓耳挠腮的楞眼,太~祖皇帝跟着楞眼——皇上是天生没有诗词歌赋的那个情怀,太~祖皇帝做了那么多年皇帝,还是识字不全,亲笔写一个圣旨错字频出,哪里知道诗词?

徐景珩沐浴出来,两个人都跟看到救星一般。

皇上着急地抓住他,小胖脸皱巴成一团:“徐景珩,诗意啊。”

徐景珩:“……”看看这首韩愈的《初春小雨》,看看皇上。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双鬼气森森的鬼脸,一起看向他。

徐景珩从来没想过,诗意,也是一个问题,还是需要思考的问题。

“春天的诗意……臣记得江南的春天,一颗颗小草挤在一起争相摇曳,和顽皮的男娃娃一般;一朵朵花儿头碰头地竞相开放,如同活泼的女娃娃。

天上有风筝和鸟儿飞飞,地上有小桥流水人家……空气中都是花香,锅里都是春饼的香气,柳树轻轻摇摆枝条,桃花轻轻落下花瓣……下雨的时候,烟雨蒙蒙,油纸伞和行人慢悠悠……”

徐景珩一边琢磨一边说,声音也是慢悠悠,口音中难得透着江南人的软糯舒缓,发现皇上还是不大懂,眉眼舒展地笑。

“一种不同的生活。江南的风和雨,江南的花草树木,江南的人……一起徜徉在春天里,一起发芽,一起开花长叶……”

“三五个书生聚在一起踏春,雨中游湖。湖光山色中,两杯清茶,一杯美酒,说诗词文章美景美人,说那塞外人就是野蛮,这样好的天气只知道打架;说北人就是粗鲁,说话嗓门大……”

这还是徐景珩第一次说,江南人对北人和塞外人的印象。皇上就感觉,徐景珩的眼睛里有一种奇特的光,这光,暖意洋洋的,和春天一样美,和夏天一样亮。

皇上大声喊:“朕知道。”皇上提笔在功课上写到:“朕从徐景珩的眉眼里,读出来人间的春天,下雨没有雨。”

徐景珩:“???”

太~祖皇帝:“???”

皇上从徐景珩的眉眼里,读到山水春天,只皇上人小,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第二天上午,江南四大才子唐伯虎,捧着皇上的功课,满意、满意、满意……我们皇上就是聪明——这是什么?

下雨没有雨?唐伯虎心里的春天,江南的苏州,姹紫嫣红,恣意也温柔,干净也柔软,春水涨潮,轻抵堤岸……确实和指挥使的眉眼很像。

可皇上的春天……

唐伯虎懵,试着问道:“皇上最近和指挥使爬山,站在山顶,请问皇上,有何感想?”

皇上小胸膛一挺,脱口而出:“朕站在山顶,繁华的北京城,繁华的北京人,朕的!”

唐伯虎:“!!!”很好,很大气,很皇上。

“那请问皇上,什么是‘下雨没有雨’?”

自恋·皇上:“朕一哭,春天才下雨。”

唐伯虎:“!!!”很好,很霸气,很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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