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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 67 章 第 67 章

文华殿本是东宫皇太子学习处理政务的地方,位于乾清宫东侧。皇上小小的孩子,距离大明再有皇太子不知哪一年,干脆在文华殿学习。

其实要皇上说,这就是户部舍不得花银子修缮其他宫殿,面对文华殿,武英殿两个外朝门面,不得不修缮,干脆就物尽其用。

皇上穿过东华门,来到文华殿,和门口的老桃树打招呼,顺着台阶上来汉白玉月台,穿过长廊,来到几位老师伴读读书学习的偏殿,学完一篇《中庸》,跟着西班牙洋人老师学完一段基督历史,跟着王文素学完算法几何……

转眼间,天色黄昏。

“唐伯虎、刘成学、谢丕……可有要去的地方?”皇上直接问出来。几位老师都是震惊,唐伯虎自然跟着皇上南下,刘成学稳稳心神,回答的也直接:“皇上,臣想去湖广的工科学院。”

皇上眉眼弯弯:“这个好。朕正愁派去的官员,不懂经济工科之事,还没有见识心胸。谢丕?”

谢丕嬉笑:“皇上,臣想去南海。皇上,你要臣去南海,臣把那里建成大明的海上江南。”

“好好。”皇上很高兴谢丕老师去南海。

“马六甲海峡连接印度洋和南海的水道,是印度和大明、日本之间最短的海上航道。在没有更好的航道代替之前,控制马六甲,就控制大半个亚洲。西洋人不会甘心放弃,后世任何一个大国崛起,都会布局这里,大明要时刻警惕。”

谢丕面容一肃:“皇上是说,南海和西域一样,都是全球大通道?”

“然也。然也。”皇上小脑袋一晃一晃,“西域那边,叶尔羌汗国治理的非常好,文化发达、经济发达,大明一时不好去打,也打不下来。后院的南海更不容有失。”

唐伯虎小小的担忧:“皇上,如果大建设南海,那广东的将来会如何?”

“广东还是广东。目前南海归属于广东省。老广东一带的港口,是连接南海、大琉球、小琉球……与内地的最近距离,永远兴旺,更加兴旺。”皇上看向谢丕,“此一去,南方的岛屿,南海、大琉球、小琉球……都要照顾好,不能给其他国家留下空子,在大明的后院布局。”

谢丕顿感肩上重担,却也更为激动,脸都红了:“皇上,臣定不辱命。”

刘成学听了半天,忍不住问道:“皇上,那日本?”

皇上也愁那个小日本:“难办啊。日本虽然是儒家文化圈,和大明不同,和高丽也不同。日本目前分裂,但也跟着大明发展经济……

而且日本和南海一样,自古以来就有很多华夏人去谋生,日本的华人世家,大多在长崎,但在日本国内,影响力极大……”

“日本和南海还有不同。南海各小国,几乎都没有自己的文化文字,大琉球国的语言文字、风俗习惯,都是学自福建。”

简单来说,南海属于真正的蛮荒之地。但反过来看,南海就是一张大白纸,还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你可以挥笔泼墨,可劲儿画画儿,涂抹色彩,还不用担心亏本儿。

几位老师伴读一起犯愁,这个日本,可真是麻烦。唐伯虎更是担忧:“那皇上,如果西洋人通过控制日本,进而在亚洲打开局面?”

皇上接过来小太监送上来的牛奶,用一口:“那只能打。不光是日本,高丽,也是。将来这两个地方借助西洋发展起来,也是必然。”

一个停顿,皇上突然记起来,徐景珩提过,要高丽、日本的女子来大明做工……眼睛睁大。

“江南要有更多的作坊,大明各处需要更多的人口,可以从高丽、日本选人工?”皇上的话一出口,就想起李治口中的新罗婢,眼睛睁的更大。

几位老师一起惊住。

这可,真是,一个忒流氓的,“好”主意。

唐伯虎龇牙咧嘴的,不知道何种表情:“皇上,这谁出的主意?这,咳咳咳,太流氓。咳咳咳。好主意,臣认同,大大认同。”

刘成学恍恍惚惚的,不敢相信大明也走到这一步:“大唐有闻名天下的昆仑奴、新罗婢,大宋有高丽姬,大明有高丽女工……”

皇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这个主意哪里流氓。徐景珩,和流氓完全不搭噶!

皇上气呼呼的:“不是流氓。是徐景珩担心,江南的作坊越来越多,大明的女子小脚不方便,建议从高丽、日本、南海或者云贵山区选人。大脚,能干活儿,养家。”

皇上力挺徐景珩,可是几位老师伴读一听是徐景珩的主意,直接笑出来。

徐景珩不是流氓?杨慎对比徐景珩都差半截儿。好好,好好,皇上的心里,徐景珩就是完美人。几位老师伴读笑容无奈,跟着夸徐景珩思虑周到、考虑长远,看着皇上与有荣焉的小样儿,牙疼,胃疼。

皇上高扬着脑袋出来文华殿,拐去看看太皇太后,陪着亲娘用晚饭,自个儿看《大唐传》,李治冒出来,皇上就问李治:“新罗婢,好啊?”

李治一愣,好似又看到那个开放、强盛的大唐,痴痴呆呆的模样:“皇上,新罗婢,其实不好。”

皇上好奇地问:“哪里不好?”

“昆仑奴,不是昆仑山的奴隶。昆仑,在唐朝是黑的意思,昆仑奴,黑色的奴仆。大约属于现在的东南亚,印度一带的半黑色人种,海盗、商队经过那里,诱捕当地人,训练好后,贩卖到大唐当奴仆,叫昆仑奴……”

具体到位置,大体在南海,苏禄群岛,爪哇岛,马来群岛……印度的达罗毗荼人。“西南海上有昆仑层期国,连接大海岛,……海岛多野人,身如黑漆,拳发,诱以食而擒之,动以千万,卖为蕃奴。”昆仑奴们吃苦耐劳,大多从事体力活儿,能用得起昆仑奴的人,在大唐非富即贵。

新罗婢,唐高宗李治时期,新罗联合大唐打败高句丽,正式在朝鲜半岛建立新罗国,国家穷,百姓又向往大唐,女子温驯勤劳、善歌善舞,一批来大唐讨生活的新罗人,加上大唐军队俘虏的人,在大唐的洛阳、长安两京一时风靡,奴仆贩子、海盗,都去新罗买女子,训练好卖来大唐。

昆仑奴、新罗婢,都在大唐学习礼仪与文化、乐器舞蹈,终身成为主人的奴仆,或供人娱乐,或劳作侍寝,不属于大唐人,不享有与唐朝人相等的待遇,人身自由也受到各种限制。

在唐朝,家里有昆仑奴干活,新罗婢伺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两种占一样都是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皇上瞪大眼睛:“贩卖人口?”

李治点头:“属于贩卖人口。皇上,弱小的国家,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这就是下场。

我听说,到开元时期,新罗婢在大唐类同良家女子,生活挺不错,导致更多新罗女子来大唐,新罗国王着急,就来求当时的皇帝唐穆宗,唐穆宗李恒应允,下令全国上下禁止买卖新罗人,可是……”

皇上耐心等待。李治缓一缓情绪接着说道:“可是,这给新罗女子带来更大的苦难。许多老弱病残的新罗婢无家可依,沿街乞讨。

大唐耗费巨资,专门派人送她们回新罗,她们回去后又能如何?海盗,不会停止掠夺新罗人贩卖,不卖给大唐,可以卖到别的地方去……”

皇上揉揉眼睛:“那高丽姬?”

宋仁宗冒出来:“皇上,那是因为大宋朝,禁止蓄养本国人为奴婢,导致藩国奴仆兴起,因高丽取代新罗,且高丽女子能歌善舞,文雅的大宋人便称其为‘高丽姬’。“

皇上:“???”六岁的皇上,哪里明白“高丽姬”有何文雅之处?宋仁宗笑眯眯的特慈爱:“皇上,你别听李治讲这些,他是悲观主义者,看什么都看不到好儿。那新罗婢在大唐过得日子,一般都不差。”

宋仁宗眯着眼睛念唱:“‘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此乃大唐文人崔郊所做《赠婢》,写的正是他和新罗婢的情话,此乃人间佳话也。”

皇上:“???”皇上记得《赠婢》这首诗。大唐文人崔郊,和姑母家里一位长相秀丽的婢女,互相有情。不知情的姑母把婢女卖给显贵于頔。

崔郊知道后茶饭不思。一次偶然的机会,婢女外出遇到崔郊,崔郊回想起这些日子对婢女的思念,心中不甚百感交集,挥笔写下《赠婢》,一时传唱。显贵于頔得知后,大方地同意让崔郊领婢女回家,人人称颂。

皇上懵懵懂懂,宋仁宗瞧着皇上肉嘟嘟的小胖脸,笑得更慈爱:“皇上,这样的故事很多,大唐大宋的文人,那可不是南北朝,只会斗富,逼死绿珠。文人,要文雅,要风趣,要乐观……这方面一说,大唐对比大宋,略显不足……”

大唐对比大宋,略显不足……唐高宗一听,再悲观的人也不答应啊,当即和宋仁宗吵吵起来。皇上听得更懵。

皇上临睡前,理出来思路——大明兴起,需要更多的人工,而高丽和日本南海一带,还是穷。历史都是重复的故事,徐景珩担心引发人口贩卖,提议有官府正式招募女工。

贫穷,不光挨打,子民也留不住。皇上有了新的认知。

事关人口贩卖,皇上紧急给魏国公去信,和内阁谈过一次后,内阁也给南京户部、兵部去信。内阁对于此事,只有面色凝重,长长的叹气,紧接着,就是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毛阁老最先忍不住:“我们大明,也走到大唐这一步了?”掐掐大腿,咋那么不敢相信那?

费阁老实在:“高丽、日本、南海一带,还是穷。一旦大明需要人口的消息放出去,不光高丽人自己朝大明跑,商人、海盗……都会行动。皇上担心出现贩卖人口的事情,要官府正式招募人工。皇上仁慈。”

杨一清苦笑:“估计,是徐景珩教导皇上。巡视全国,全国铺桥修路……一听就有后招。”

谢阁老说大实话:“这样也好。富商们手里的银子,总是要花出来。他们不是天天担心朝廷劫掠他们的银子吗?叫他们花在自己家乡,总不会不满吧?那些银子,本就是大明的银子,赚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蒋冕对此认同:“盐商为何有此富裕?那是全大明老百姓付出的高价。他们要有商祖白圭的脑袋,自己凭本事赚银子,我们也服气。可他们只会跟着朝廷走,依靠关系或者地理赚银子……”

蒋冕本就看不起商者,对大明大部分商人的奸猾投机,更是痛恨。

杨廷和与蒋冕一样态度:“徐景珩都能折腾一个新房代替旧房,给老百姓一波做工的机会,那些商人,最好的是凭手艺酿酒、做家具瓷器,其他的……”

得,一提起这个事儿,即使是阁老们,也是无奈。大明的盐商怎么养出来的,那就是汉朝的均输官。

王守仁是真苦笑:“诸位,我想起一个事儿,西郊的房子家里买的晚了,价格翻了四分之一。后面还有很多捧着银子无处买的。我琢磨着,大明一开始全面铺桥修路,富商们手里的银子掏出来,但也不会亏本,很可能还有赚头——

“诸位想一想,桥和路一通,靠近路边的地皮……”

毛纪大喝一声:“盖房子!”

!!!

!!!

文渊阁里头,七位阁老你看我,我看你,一起苦笑连连。定国公造的房子,都卖给谁了?反正他们家家都买了,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七位阁老团结团结,坐下来一合计,好嘛,魏国公在江南要搞银行,山西商人要搞银号……那徽商、海商,也都不甘心不是?

江南包括沿海有魏国公,南京六部去烦恼,北方、京畿地区,也不是没有商人啊,比如那在建中的山东市舶司,牵扯到的巨大利益……

费宏一眨眼:“我听说,那户部特不甘心地,要在全大明搞什么官办银号,学习当年王安石改革的市易法……”

其余六位阁老一起咳嗽。

这些都没有定论,户部也跟着折腾。

王守仁端身正坐,放空自己,定心沉思片刻,自己都惊讶。

其他六位一看他的表情,比他还惊讶,害怕的那一种。

王守仁看一圈儿,干巴巴的语气:“内阁要宰一宰富商,徐景珩要大明富户的银子都掏出来,全面流通一遍,所过之处,都留下买路钱——皇上想明白了,理直气壮地要求全国巡视——”

!!!

!!!

徐景珩是在这里等着!几位阁老对看一眼,心里头那个憋屈别提了——他们正奇怪,皇上为何不着急催促南下事宜,正琢磨怎么哄哄皇上……都怪自己太天真!

七个老头子对视一眼,脸上的苦笑蔓延到脖子上,明知道皇上和徐景珩的谋划,却又不能不答应,忒难受。

蒋阁老一时心灰:“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理学哪里不好?没有理学,大明有这份儿凝聚力吗?老夫的家里,哎……”

“老百姓,将来都和,那大运河边上的人家一样,沿着官道建设房子,聚集成村落,更方便管理。各省的地域分隔进一步减少,大明的闲人甚至流民都有活儿干……

这都是肉眼可见的好事儿。可全国基础大建设,那就需要工匠们,工匠们必然受到重用……”

蒋阁老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杨廷和黑着一张脸,牙根痒痒:“正好配合科举改革,湖广工科学院趁机,闪亮登场。”

蒋冕、毛纪,一起心灰丧气。王守仁、谢迁、杨一清、费宏,一起装柱子。

本来大明的杂学,就因为皇上喜欢有抬头的架势,不说别人,蒋阁老的三个儿子就能和蒋阁老叫板,就要去天文台看星星。

再加上这般改革,大明的工匠们,商者们,都在老百姓面前刷一波存在,唯有科举士人,引起之前那场清查土地风波,形象大跌,再加上朝廷涨俸禄的事儿,老百姓都说皇上对读书人仁慈——

皇上这是在逼迫大明的官员,适当放权!

七位阁老想明白,心里的难受劲儿淹没脸上的道道皱纹,眼泪花花的,一个个都来找皇上,那模样儿,就差说皇上“卸磨杀驴,忒不道义”。

就连红石头的鬼鬼们都起哄:“说好的‘朕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皇上你咋说变心就变心?”学着隋文帝袖子一扬:“哎呀呀~~~皇上呀~~~你这个负心人呀~~~”

皇上不搭理鬼鬼们的起哄,一副忒无赖的“痛心疾首”模样:“各级官员要那么多的权利作何?官员下面的小吏欺压百姓,官员们不知道?一个县令,手底下三十个师爷,自个儿就知道天天吟诗作赋……”

皇上后面的“钻营附会……”没说出来,七位阁老却都明白,一时真哭出来——皇上真的对士族不满意了,真想着收回“朕和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

七位阁老不敢去赌皇上的心软,或者手段,麻溜儿回来文渊阁,一起心里发狠,大明士族要保住手里的权利地位,最需要的是,功劳。

七位阁老“知耻后勇”,也不和皇上委屈了,对于清查贪官恶吏也不再手软,打定主意,培养一批好官、清官、能官……争取民心。

如此这般,到二月十二奉天门小朝会,内阁六部九卿达成共识,一项项事情安排下去,短短三天,刑部大理寺的大牢又满一波,国库又满一波。

除了部分官员天天担惊受怕,其他官员都感觉挺开心的,无他,下去一个贪官,官员的名声好一分,他们也少一个竞争的不是?叫你们贪污,叫你们天天炫富!

留下来的,都是心里打着小算盘。吏部在毛澄的带领下,天天忙啊忙啊忙得满嘴起泡;礼部忙着今年的科考试题;户部的人天天打算盘红光满面……

如此这般情况下,二月十五,大朝会,文武百官都意识到有大事发生,都紧张又期待。最轻松·皇上五更天爬起来,打拳读书,穿衣用膳,一身大红四团龙常服,乌纱翼善冠,踱着小方步,挺着小肚子,去上朝。

天色黑漆漆的,八个宫人提着八盏宫灯走在前面,两列侍卫们护着皇上,身边的张佐当笑话说,谁谁谁没睡醒跌到金水河里头,谁谁谁睡着了撞柱子……

皇上表示关心:“部分官员住的地方距离紫禁城太远,确实不大方便,上朝的时间统一延后两刻时。”

张佐只笑:“皇上仁慈。奴婢认为,有些人定力不足,睡得晚,延迟一个时辰,他们还是犯困。”

皇上不明白,晚上不睡觉做什么:“要按时睡觉,乖乖的。”

张佐眼睛一眯:“皇上说得对!皇上,他们都不乖乖。”

皇上板着小胖脸,余庆瞄一眼张佐,也不给那些人说情。

卯时六刻,天边露出鱼肚白,皇上来到奉天殿丹陛边,见到早到的一些大臣,平时不注意,今儿一看,有精神的,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没睡醒的样子,行礼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皇上上了心,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不满意:“爱卿平身。可是都没睡够?”

谢迁心里一跳,瞬间醒困:“皇上,臣等都睡够了。”

皇上对谢阁老的表现小小的满意:“要按时睡觉。若是认为早朝时间太早,有礼部商议,延后两刻钟。”

谢迁哪里敢答应:“皇上仁慈。早朝时间和睡觉时间不冲突,睡眠不足的人,延迟一个时辰,也还是爬不起来。”

皇上根据自己被徐景珩罚的经验,特理解的小样儿:“看书不能太晚哦。朕知道春天到了,都想着去蹴鞠斗鸡,不能耽误正事儿哦。”

谢阁老:“!!!”谢阁老突然特同情跟随皇上南下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言之有理。臣等一定好好督促他们,不能因为朝廷宽容,不砍手脚了,就放肆地蹴鞠斗鸡。”

谢阁老笑得满脸菊花开,皇上有模有样地点小脑袋,还和谢阁老分享他的斗鸡小白,和在场的蹴鞠斗鸡爱好者约好,哪天一起打比赛。

说的谢阁老也满心期待,君臣一起回忆去年的蹴鞠斗鸡盛况,互相吹捧着赞美着,奉天殿门口,气氛一时变得特欢乐。

皇上找到新玩伴挺开心。随后到来的官员们,甭管多困,一听到这事儿,都立马醒困,特欢乐。蹴鞠斗鸡好啊,不光是宦官们会,我们也会玩啊皇上。

对刚刚选出来“八虎”挺满意·皇上,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卯时七刻,奉天殿里灯火辉煌,百官列队,大力太监鸣鞭,礼仪大太监尖声高喊“上朝~~~”皇上从正门进来奉天殿坐到龙椅上,锦衣卫站两头,百官行礼,议事开始。

杨廷和作为内阁首辅,先做一个保守的开始:“启奏皇上,有关皇上南巡事宜,按照计划,大约四月份出发。沿途所经地方,看情况下去龙舟。跟随人员名单,拟定中,再做核实。”

皇上小胖脸严肃:“准奏。”

蒋阁老出列:“启奏皇上,去年大明收录一批科举功名的民间人士,都经过礼部严格考核,考察一段时间后,都合格。臣建议,在八股取士的基础上,增设博学宏词科,在吏科和博学科之间,不按照八股文考核,广纳民间各行业有才之士。”

“准奏。”

谢阁老出列:“启奏皇上,河套三分之二收归大明,山西要修桥铺路,可修到河套。有大明工匠统一研究,修建一条大明和蒙古的友谊大道。”

皇上惊喜,这不就是修到蒙古老家?

“准奏。”

阁老们、六部尚书、各司大臣……一一出列。礼部尚书金献民的一道上奏,引发满朝堂热议。

交趾发来消息,后黎朝结束,权臣莫登庸于年初,篡夺帝位,建立莫朝。祈求大明承认其身份,册封亲王,还表明要归还大明部分土地。

一部分大骂莫登庸给大明人丢脸。

一部分人大骂,莫登庸退回来的土地太少,没有诚意。

反正没有一个认可莫登庸。

皇上听得稀奇,目光落在礼部尚书的身上。

礼部尚书金献民,黑着一张脸,难以启齿:“皇上,这位莫登庸,先祖乃是广东人,还是元朝状元莫挺之的七世孙、莫邃的五世孙。莫登庸祖籍永乐年间的南策州,交趾叛出大明后,其祖父迁居到宜阳古斋社,迎娶当地女子,生下莫登庸。”

皇上还是不大明白。

群臣表情古怪。

金献民一咬牙:“皇上,交趾自古以来就是华夏政权国土。自从交趾判出大明,交趾立国,一直野蛮不训。然事情分开讲。

皇上,莫登庸,从一渔民登顶,篡位,世人不齿。学习大明改革兵制、田制、禄制、地方官制……更是汉奸行为。”

金献民对莫登庸的行为,大大不齿:“皇上,莫登庸自称是黎恭皇禅让王位,臣奇怪。

臣派人查明,莫登庸篡夺黎朝的王位,又为了正统名份,要归还很小部分交趾侵占大明的土地,传统越南士族不承认莫氏的正统性,给予莫登庸非常差的评价。民间人士称他为乱臣贼子和卖国贼,无耻至极。”

皇上迷糊,合计着莫登庸,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锦衣卫接过来金献民的上书,检查过后,递给皇上。皇上一看,莫登庸的请求奏疏?

皇上大致看一眼,莫登庸在贡表中赌咒发誓说:“臣敢不终身正行,抗节致忠!金石此心,永荷乾坤之德;涓埃其报,仰囗海囗之恩……”皇上身上起来鸡皮疙瘩。

所有的藩属国国王,都以为华夏皇帝好大喜功,就爱听甜言蜜语,每次上奏疏,怎么腻歪怎么来……

皇上合上奏疏,特利索做结论:“此乃交趾内政。既然交趾叛出去大明,就不归属大明管辖。取消交趾国王的安南国王封号,不再属于大明臣子。”

群臣沉默反抗。

皇上:“大明和交趾的外交事宜,按照常规操办即可。”

群臣不吱声。

余庆猛地给皇上挤眼睛,皇上大度:“莫登庸户籍在交趾,不属于大明人,然终归是大明血脉。交趾叛出去大明,也不属于大明,然大明大国上国,不能不管。兵部听令,安排安南征讨大军,收复国土,匡扶正义!”

皇上喊出来这句话,真像那么回事儿。

群臣满意了,一起跪下高呼:“吾皇天纵圣明,大明将士传达皇上仁爱,文臣教化万民……”

皇上一身帝王威严,面不改色,然而出兵交趾,要花多少银子?皇上一点儿也不想要交趾,目光示意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麻利表示,皇上放心,保证不打,就吓唬吓唬交趾。

咳咳,前排的大臣们,装作没看到皇上和兵部尚书的眉眼官司,天边微微露出一丝丝曙光,奉天大殿里的蜡烛熄灭,进入正题。

内阁和户部议定的官员涨俸禄,涨多少,从哪个月开始涨,勋贵外戚看热闹,世家大族代表、寒门士族代表谁也不让谁,唇枪舌战,刀光剑影。

皇上看着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毕露,最后按照他们吵出来的结果,内阁六部九卿正式官员,在原有俸禄基础上,上涨一成。

南直隶、江南六省份的商户同意增加商税,朝廷该给加多少?先是所有出身江南的文臣们,包括谢迁、杨一清、王守仁三位阁老,齐齐站出来,和满朝堂的大臣据理力争——为了江南商户,能少一文是一文。

皇上可算是见识到,江南文臣半个朝堂的威力。

再接下来,也不用休息,论到其他省份的商税要不要加?

所有出身江南的文臣们,包括谢迁、杨一清、王守仁三位阁老,再次齐齐站出来,和满朝堂的大臣,那真是大打出手——

都加,凭什么江南加商税,你们不加?江南的银子大风刮来的不成?

大明的国库需要税收,大明不是光有江南,凭什么你们天天坐享其成?江苏、浙江百姓天天苦于税赋,你们知道吗?

谢迁今年都七十九岁了,那胳膊腿儿动起来跟年轻人一样。皇上真担心他吃一拳头受不住。

王守仁老师平时最会讲道理,还和杨一清不大和睦,打起架来,两个人特默契地配合着,出拳出腿……

皇上看得眼花缭乱,自己去休息一会儿,用一碗蛋羹,一杯牛奶,去一趟更衣间。

群臣打出来结果,一个个大臣顶着乱掉的乌纱帽和官服,最终定下来,全国商税都加——然后皇上没有功夫同情任何一个。

无他,满朝堂的官员打完了,团结起来,一致请求,尽可能地少加。

皇上一瞪眼,看得他们一个个低头。

皇上本也没想在普通小商户身上大加税,特英明地同意:“诸位臣工的提议都非常好,家庭小作坊,本只能养家糊口,按照常规加收即可。”

群臣:“!!!”

皇上一腔正义。

好嘛,合计皇上在这里等着。群臣麻利地行礼:“吾皇圣明。臣等附议,各级别的商户,分开收税。”

群臣也不敢和皇上太硬抗,物价涨了,国库的银子也要涨,不在农户身上加税,只能是商户。群臣安慰自己,大明商户有了开天辟地以来的“大机遇”,和山西商人一样出出血,很应该。

皇上满意。接下来,关税。

沿海的关税本是小头,没人在意。可如今情况大不同,虽然朝廷管制海线,只允许朝贡海贸,可光这朝贡海贸,四个市舶司每年的关税收了多少?

特别是那南海,大明水师朝马六甲一站,那就是“要从此关过,留下买路财。”偏偏整个南海,只有马六甲一个海峡……

好事儿!大好事儿!

朝堂上超过半数的大臣,一起看向户部尚书,一起眼冒绿光——你不是天天爱数银子吗?赶紧!

户部尚书一个激灵,麻利地跪下,大声哭嚎:“皇上,臣身在户部,掌管大明钱粮,臣天天胆战心惊,臣生怕哪里遭灾了,哪里出事了,户部拿不出来银子。

皇上,土地改革,改革掉一大笔银子;官员要涨俸禄,又是一大笔银子。臣知道皇上仁慈爱民,可是大明的国库不能空啊……”

“皇上,四个市舶司,每年光是水师巡逻,要花多少银子。皇上,南海市舶司筹建,整整花了三十万银子,去年一年的税赋,还不够二十万两。

皇上,大明在南海尽心了。臣等知道皇上仁慈,不忍心看南海流于蛮荒,失于教化,然大明不能再继续补贴南海了啊,皇上……”

皇上极力保持肃穆庄严。

满朝文武一起嘴角抽搐,定力高的,机灵的,脑袋埋到胸口专心看地砖,嗯嗯,今天的地砖真好看。

奈何户部尚书的哭功了得,没理三分理,有理壮大天,哭得不喘气不换气,还没有鼻涕,这简直比美人梨花带雨还少见。

户部的人也各个都是人才,一个个的都跟着哭,坐在地上大哭特哭,哭的满朝堂的人,都感觉自己是大明的大罪人。

要加俸禄,不是银子吗?不是国库的银子吗?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吗?

要修桥铺路,国库能不出银子吗?

要南巡,一路上花的不是银子吗?

好嘛,皇上感觉自己也该有罪恶感。

户部都哭成这个样子了,浙江、福建、广东、还有山东,还敢说不加关税?你敢留着关税不交给国库?你那港口是大明的港口,不是你们自己的港口。

朝堂上的浙江、福建、广东、山东,都憋着脸不说话。关税要加是必然的,送交国库是必然的。区别是其他,比如每年的港口维护费用,每个人都知道,港口是下金子的“母鸡”,把“母鸡”照顾好才是关键。

所有人都等皇上的决定——大明四个市舶司的关税收入,之前都是管着市舶司的东厂太监,伙同地方官平分。地方官无力留住这份收入,皇上那?东厂太监的收入,那就是皇上的私人收入。

皇上也知道这一点,皇上再次在心里感叹,果然大明皇家是大明最穷的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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