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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 68 章 第 68 章

皇上思考中。

按照皇上的本意,关税银子,确实应该拿出来,虽然皇上放到自己库房,也是花在大明。

可这银子怎么拿?

内阁六部九卿、东西厂司礼监,是内外两个衙门,天天争斗,恨不得对方手头短缺,有力气使不出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是?

东西厂、十二监是皇权的延伸,是皇上的耳目喉鼻……锦衣卫的地位更超然。

皇上的亲爹去世,皇上登基,六年来,全靠锦衣卫、东西厂司礼监制衡文臣,确保皇权的“生杀予夺”,确保皇上不是养在深宫,只能听文臣讲话的聋子瞎子。

皇上眼睛一眯。

东西厂、十二监必须存在,文臣武将越发掌权,他们越是要存在。皇上谨记徐景珩所说“人心不能试探,不能心存侥幸……”

“山东、浙江、福建、广东,五个市舶司,统一有东厂管理。南海市舶司里的官员,全部撤出。南海暂时归属于广东省,然直接归于朝廷管辖,南海土司配合管理,朝廷委派官员,类同西南四省。”

皇上的语气平静。

群臣震惊。

皇上在说,南海的税务军务都直属于朝廷,地方政务半自治?满朝臣工,面对皇上那双无情冷漠的眼睛,齐齐哑巴一般。

他们想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要正式官员管理市舶司?问不出来。

皇上从来对钱财没有心思,心大得很。

他们一起看皇上,心里更是多的是愧疚。无他,这又是把皇上的私库收入,变成国库收入。

可他们是大明臣工!他们不能答应,这样一来,宦官们就类似于正式成为大明官员,为大明国库做活儿。

可是他们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反驳,也没有底气反驳。

朝贡贸易做大,繁荣沿海,造出来一批沿海富商,也富裕了皇上的小私库——皇上要养东西厂和十二监,光御马监的兵马就有两万,还要供应锦衣卫莫大的开销……

好比这次宦官出洋,最终花大头的,是皇上的私库,不是国库。

皇上目光平静,无声的询问。

“诸位臣工,可是想着,锦衣卫、东西厂、十二监,都有户部批复银子?”

群臣看懂了,心中剧震。

动动嘴巴想问皇上,朝贡贸易,可否回归国家正常贸易?取消镇守太监和市舶司宦官?喉咙卡住一般。

汉朝的绣衣直指身着锦缎绣衣,拥有直接逮捕地方豪强,审查地方官员的特权。“讨奸”、“治狱”,督察官员、亲贵奢侈、逾制……不法之事。

郭嘉执掌,再是曹丕执掌。曹操欲广耳目,设立校事官,专门刺探臣民言行,向曹操进行举报。

皇城司皇城司是宋代禁军官司名。不隶台察,不受三衙辖制,直属皇帝。

群臣电光火石之间想了很多,他们知道,一个国家的衙门,也讲究有阴有阳。一些衙门,不管是什么形势存在,都是必然存在,从三皇五帝,夏商周,到现在的大明。

君臣一起沉默。

皇上无心揽钱。如果事情可行,皇上答应放手。朝贡贸易也归于户部管理,锦衣卫、东西厂、十二监,都有户部发俸禄银子,甚至解除锦衣卫、东西厂、十二监……所有人全部归于内阁六部九卿,做大明正式的文臣武将。

文臣武将想的却是,朝贡贸易牵扯太大,即使归于户部,也必将有皇上直接管理。如今东厂宦官们负责市舶司,西厂宦官们负责各地方镇守太监,都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出来不少好太监,民间都是赞扬之声——

他们最担心的是,并不是宦官们。宦官们总归是皇上的宫人,最令人恐惧的是,锦衣卫复兴。

锦衣卫创立之初,“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其首领锦衣卫指挥使,可自行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文武大臣,有比刑部更出名的监狱,有权进行不公开审讯,更掌管全国乃至藩属国的军政情报……

锦衣卫曾经一度变成单纯的仪仗队,随便哪个文臣瞪一眼,都害怕地行礼。随之东厂崛起,西厂崛起……东西厂看似权力大,可他们是阉人,天然地被民众排斥。

可是锦衣卫出来一个指挥使徐景珩!一番折腾,邓继坤、余庆……皇上的玩伴陆炳,锦衣卫的人拉出来,各个都是大人才。

家里都有子弟进入锦衣卫·勋贵外戚,一个个蓄势待发,满身杀气。

武将心情复杂、保持中立——皇上手里的银子,更关系到军费。他们并不想要户部卡住他们的军饷。

文臣们看向七位阁老,七位阁老还是沉默——皇上手里的私人银子太多了,养的锦衣卫越发兴盛,民间人人向往锦衣卫不知道刑部大理寺。

只有一声声呼吸的寂静中,几方势力沉默角逐。

皇上耐心等候。

太~祖皇帝没忍住冒出来:“他们在担心,徐景珩离开锦衣卫后,锦衣卫失去控制,肆意抓捕大臣。老祖宗那时候,胡惟庸、蓝玉两个案子,牵扯士族世家男女老少四万人,都是锦衣卫的手笔。”

皇上表示,皇上信任余庆,相信自己能管得住。

太~祖皇帝又说:“你相信没有用。他们不相信,他们害怕。如果他们能对付得了徐景珩,早就把锦衣卫吃的骨头渣不剩。”

顿了顿,“徐景珩也担心,所以一直还挂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余庆,邓继坤,他们的祖先可以做指挥使。可他们都不是文臣的对手。陆炳可以,但他需要时间成长。”

皇上一愣。

徐景珩在楚王一案中,是故意要陆炳参与?

皇上可以感受到,陆炳经过那件事情的变化。陆炳已经可以独立负责案子了。

太~祖皇帝对此感叹:“徐景珩走的每一步棋,都不是随意。当然,也是随意。到他这个境界,行云流水不着痕迹,又经过一番生死,老天爷都算计……老祖宗也不知道,他如今实力如何。只庆幸他是大明人。”

皇上忍禁不住的开心,眉眼中全是欢喜。看的太~祖皇帝和群臣一起头疼。

汉太~祖跳出来,嘻嘻笑:“皇上你还小,不懂。那刘据,被废起兵造反到自杀,都是绣衣直指根据刘彻的意思操办。”

“到三国曹操时期,校事官卢洪、赵达经常诬告陷害将军大臣,军中竟广为流传:不畏曹公,但畏卢洪,卢洪尚可,赵达杀我。还有大唐时期的典校卫,武皇后的内卫,李隆基的高太监……”

皇上心里一沉。

皇上看向下面依旧沉默的的奉天殿,目光视线扫过谁,谁都吓得从头冷到脚心。

勋贵外戚们齐齐装乖,武将们尚可,文臣们忒委屈——锦衣卫那么大的权利,要干嘛?

皇上不搭理他们所有人的小情绪,看一眼还坐在地上,随时准备哭嚎的户部之人。

“户部尚书言之有理。大明的海贸关税,应该收归国库。市舶司不同于其他税务衙门,独立于内阁六部九卿。

朝贡贸易额日益增加,市舶司的事情越来越多,人员配备也日益增多,朕都明白。当前维持不变。诸位臣工有更好的方法,可上书。”

户部尚书领着户部的人,麻溜儿磕头行礼。

内阁六部九卿都接受皇上的说法——市舶司直属皇上,但皇上没说,只说“独立于内阁六部九卿”,这就是文臣武将,读着儒家学说的人最在乎的,名份。

武将们高兴居多,无他,皇上对军费最大方。

勋贵外戚一起板着脸,完全不搭理这些文臣,莫名其妙的心理优越感——争这些虚名儿跟真的一样,银子到你们手里,你们真能用好?

满朝大臣各怀心思,一起行礼,三件大事定下来,其他的都是饭后小点心。

浙江、福建、广东、山东,五个市舶司,十来个港口的日常维护,是地方出?还是朝廷出?出多少?是不是一样多?各方势力争论一番,最后定下来,有朝廷出,具体多少,需要的时候再谈。

有关于大明和蒙古互市的税赋,该不该归于关税?是不是类同海贸?都不大在意——互市赚的那点儿税赋,仅仅够朝廷花出去的维护费用,人员费用。

甘肃咸宁侯仇鸾提出来:“皇上,大明和蒙古在边境互市,税赋混乱。臣提议,互市和朝贡贸易分开。朝贡贸易的税负归于国库,互市的税赋归也当归于国库。

只臣担忧,甘肃不同于沿海,甘肃贫困,也没有山西那么多的富商,甘肃要大建设,需要朝廷支援很多银子。”

满朝哗然,户部的人最生气——商税增加还没见到影子,一个个的,都要花银子。户部尚书撸袖子就要和咸宁王打架,叫定国公出面安抚住。

定国公:“启奏皇上,边境土地改革后,军户们有了土地,边境屯田重新归于秩序,每年不再仰赖内地输送粮食,此乃大善。边境治理有方,和平互市,皇上和朝廷耗费巨大心力,自然要更好地维护成果。

臣认为,边境和内地的道路都要大修,其他建设也要加快。”

户部尚书大怒:“那什么时候是个头?”

定国公也生气:“户部尚书且说说,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不是你们户部应该操心的事情?”

“边境兵将拿命打仗,刚刚和平互市,朝廷要收缩开支,要边境的老百姓喝风吟露不成?”

户部尚书焉巴,可户部尚书刚刚有点儿“暴发户”的体验,岂能容忍国库又要空?

就见户部尚书一屁股坐下来继续哭:“皇上,臣不是不知道边境军民的苦,可臣要顾着全大明百姓的口粮啊,皇上。

皇上,大明的土地要改革,大明的商贸要改革,眼看着,大明的工匠也要改革,皇上,大明的钱粮,也改革吧,皇上~~”

“皇上,那当年大宋也有类似的问题,王安石改革,青苗法、均输法、市易法,臣等认为很好,皇上,我们大明不是大宋,我们大明一定能完成大宋没有完成的改革,皇上~~~”

户部尚书哭,户部的官员跟着哭,宋朝皇帝们在皇上的眼前鬼哭狼嚎,皇上懵。

皇上还没琢磨明白银行、商家银号、官办银号……各自根本,又听到王安石改革的均输法、市易法,当下就打太极。

“户部所言,有道理。朕记得,青苗法是为了维持粮食价格稳定,均输法类似湖广税赋改革,市易法是为了平抑物价调剂供求,限制奸商垄断居奇……”

户部尚书一听激动啊,皇上早有关注!户部尚书麻溜儿地,从袖筒里摸出来一封上书,声音发颤:“皇上,其中利弊,臣与户部同僚都有研究,臣等根据大明情况,在市易法上做出改动,皇上请看。”

锦衣卫接过来,检查过后,送到皇上的手里,皇上快速浏览,其他大臣:为了边境安宁,忍了。

皇上大致看完,略明白一些:“很好。其他各部各司,有建议者,皆可上书。”

“吾皇圣明。”

群臣一起高呼,户部的人可算是心满意足。接下来就是更小的事儿,有大臣对三分之二的河套纳入山西,大有意见。提出山西如今和广东、山东一样,地盘太大。

又扯到山西商人,山东市舶司的事情,广东官员、毛纪等等山东官员,齐齐参与进来。

毛纪声若洪钟:“启奏皇上,山东土地多,辽东都归属于山东,这是太~祖皇帝和永乐皇帝定下来的。他们因此不服气,乃是胡搅蛮缠。

金州卫属于辽东都司管辖,港口优良,只人口不多。山东先开青岛、蓬朗、威海做港口,留金州卫做下一批,乃是合理。”

皇上表示了解。对山西和河套的情况,琢磨一会儿:“河套暂且类比南海,直属朝廷管辖。”

群臣俱是欢喜。这样一来,山西就不算是边境了,河套才是。

二月十五的大朝会,诏书颁发天下。天下震惊。

大明的老百姓不敢相信,可又顾不得不相信——

大明的官员俸禄,真涨了?

各项商税都加了?又减了?

海贸和互市的关税各有涨幅?

朝廷对于走私查的更严?

据说水师查封好几个私人小港口……?

这一件件大事,那可都是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天大事!

因为大明查处贪污,正惊骇的老百姓们,放下心来。

天然仇富的老百姓拍手欢呼,都夸皇上英明,皇上仁慈。

部分大商人准备借此大机遇,大干一场;部分着急的大商人试图转移银子,结果刚出海就被水师抓住——查抄家产,名字宣告天下,满大明都知道这一家族的人,居然带着大明的银子出海……

这给大明所有人带来震动,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胆敢逃跑去海外,有本事你跑。

各方沉默。甭管是盘剥百姓的大贪官,还是试图转移银子的大奸商,皇上竖起来铡刀,谁也不姑息。宣武门口的大炮天天响,一颗颗人头滚落到地面,流下鲜红的血,染红地面。

大明的老百姓,一面大为痛快,一面痛骂不良奸商叛国,一面各家各户打着小算盘,积极争取更好的日子——士农工商,各有各的忙乎,皇上也忙啊。

皇上不光忙,还忙里偷闲,拉着徐景珩逛街。

徐景珩对皇上这春天小禾苗一般,活力无限的小模样,那是真无法拒绝。二月二十八,满天飞着大风筝迎接阳春三月,皇上说春天要穿春天的衣服,那就要穿的桃红柳绿,徐景珩也答应。

皇上平时都是粉嫩的桃红色裤子,配上天蓝色的上衫,鹅黄色的软底丝绸靴,用色那个叫大胆却不显得突兀,妥妥的儿童版脱俗。出门那更是能折腾。

皇上自己一身里外,从头到脚都是粉桃红,还要徐景珩一身粉紫,从帽子到腰带到靴子,都是镶嵌各色大小不一的,明珠宝石钻石玉石,“低调”地奢华。

尚衣监送来衣服的人捂脸,伺候皇上穿衣服的小太监捂脸,唯有皇上精神抖擞,皇上仗着自己长得好,怎么闪亮怎么来,那显摆的架势,看得红石头里的鬼鬼们都捂脸。

皇上矜持且谦虚:“这是春天的‘亲子装’,你们不懂。”皇上抱着他的蹴鞠小球,背着斗鸡小白的鸡框,牵着徐景珩的手,昂头挺胸,出发。

所有人,服气。

皇上你长得好,你的本事。

指挥使穿着一身粉紫,居然不显得娘兮兮,反而多了几分不同于传统含蓄雅致,却又莫名凸显华夏男子优雅、飘逸、尊贵、华丽、魅惑……的风采,吾等除了服气,只有五体投地地服气。

文老先生摇着扇子,叹气:“果然是风采照人徐公子。”

红衣侠摇头:“皇上,你将来长成徐公子这样,可怎么好?”

皇上自信且自恋:“朕和徐景珩都是大明好儿郎!”

众人:“!!!”

众人没法说,长得太好,那就跟“怀璧之罪”一般,爱美的人趋之若鹜,哪管你是不是好儿郎?恨不得你不是好儿郎。

皇上小孩子自然不懂,出来宅子,一边踢球一边呱呱:“西洋人的宝石切割,和大明的不一样。大明的玉石是软的,钻石是硬的。大明没有切割经验,红绿宝石都是整个天然的形状。徐景珩,钻石可以用来切割哦。”

徐景珩接过来皇上的鸡框,拎在手上:“是不是用钻石切割钻石?此法好。”

“以前的宝石,都是大颗大颗,纯天然形状。张佐说,大明的宝石业将进入新的时期。因为有了切割工艺。碎宝石用处不大,都拿来给衣服镶边儿。”

“……好主意。”

“大颗亮亮的好看。”

爱美·皇上,小球上也有碎钻,皇上把小球在身上从头到脚转一圈,没有落地,完美。几句话的功夫,到大街上,满大街的人围观,真真是车果盈车、看杀卫玠。

早春的北京城,满大街的颜色绚丽,男子们奇装异服各花心思,斗鸡、鹦鹉、画眉……齐齐露面。女子们一身红、紫、黄、绿争艳斗研,尤以红裙姣姣,罗衫叶叶绣重重、眉黛夺得萱草色……

可都没有这两个的大胆装扮引人注目。

偏偏皇上心大,越多人喜欢他越欢喜,那炫耀的小样儿,满大街的人,服气!

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一眼自己的蓝色衣服,看一眼那小哥哥的一身桃红,和自己爹爹喊着“要”。他爹看看胖儿子的黑面堂,怎么办?这是遗传!

有个同样一身桃红色,用黑、白、灰冲淡艳色的年轻人,捶足顿胸——不是艳色不能穿全,而是自个儿长得不够艳,撑不住!

外面长袍、里面上衫下裤、鞋袜帽子腰带……都是同色系,皇上和指挥使来到城西的斗鸡坑,参与斗鸡的人不看斗鸡看他俩。

上万人行注目礼,皇上可算是完美达到今儿的所有目的,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听到众人说徐景珩“一身粉紫也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更是得意的找不到东西南北。

徐景珩在一张躺椅上坐下来,用一口酒,看着洋洋得意的小孩子,眼神宠溺。

红石头里的鬼鬼们一起起哄:“指挥使你这张祸国映民的脸,你看看大小姑娘们脸红的……”皇上一转头,对在场的姐姐姨姨忒友好地笑——万一有个合适的好女子,朱载垣就有弟弟妹妹~~~

满怀梦想·皇上,从鸡框里放出来他的斗鸡小白,开始打比赛。斗鸡比赛完,去和小孩子们玩蹴鞠,就感觉自己和春光一起明媚,和春花一起烂漫,春风拂面,皇上也是小春风一缕……

中午回来,一数银票,两万两变十万两,眉开眼笑地乐:“徐景珩,朱载垣赚银子。”

徐景珩失笑:“皇上棒棒。”

余庆端着参汤进来,也笑:“皇上前几次出宫,北京城的小儿郎都为了穿‘飘飘鞋’,可劲儿练习功夫,还为了穿桃红柳绿天蓝,可劲儿美白。明儿不知道又穿什么?”

皇上接过来参汤试试温度,端过来,看着徐景珩一口气喝完,满意:“红色好看。紫禁城朱红的宫墙,非壮丽无以重威,大明的官服,非紫气不能形容。”

“是极是极。臣听西班牙人说,大明的红色,鲜活得让人看到第一眼就心跳加速。这都是太~祖皇帝的功劳。”

皇上也“是极是极”,还说:“太~祖皇帝聪明。”

太~祖皇帝噎住——他那么多的文治武功,在这赖皮子孙的心里,就因为选衣服聪明。徐景珩领着皇上洗漱,红石头里面的鬼鬼一起笑话太~祖皇帝。

“老朱你看你折腾理学折腾的,叫朱载垣穿粉色,明儿大明儿郎都穿粉色。”

太~祖皇帝气得失去理智:“粉色哪里不好?大明好儿郎,穿粉丝也一身男子气概。”鬼鬼们更笑话他,有本事你也穿粉,气得太~祖皇帝和他们打成一团。

蹲墙角的一伙儿鬼鬼吸吸鼻子,谁也不敢吱声。每天被抽鞋底·唐玄宗满心怀念:“大唐遍地榴花染舞裙……”被他亲爹亲爷爷一起抽鞋底。

皇上看着鬼鬼们的闹腾,刷完牙腾出来嘴巴,也有问题:“为什么大唐人跳舞好看?为什么好儿郎不穿粉?”

“大唐人……骄傲地展现人体的美,双臂向太阳伸展,双腿和骏马一般跳跃。

颜色……时代的变迁充满幽默,也是轮回。每一个朝代,一开始都很穷,家家户户节俭过日子,顾不上穿衣打扮。到盛时,女子穿男子的颜色,男子穿女子的颜色,什么规矩说法都无需顾忌。”

皇上小小的惊讶。

“我知道,是因为大唐女子大脚,能跳起来。那现在到了啊?”

“……差不多。”

“那大唐盛大的时候,女子穿胡服骑马玩马球,大明的女子小脚多,不能穿男装骑马,不能骑马,少了多少乐趣儿?”

“……有道理。皇上想要大明的女子长大脚,有点难办。”

皇上小鼻子皱皱,下人给他脱衣服,他拉着徐景珩在池子里游两个来回,沐浴,换一身亵衣亵裤,临睡前还问唐高祖:“大唐女子为什么喜欢长大脚?”问的唐高祖、所有鬼鬼们一起咳嗽。

小孩子嘛,养的无拘无束,骄纵的要捅破天,想穿什么穿什么,什么好看喜欢什么,宝石就要大颗的、亮亮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小孩子单纯的只是喜欢那份儿美,希望全大明人都美美。

奈何在一个脚上拧巴住了。

小脚,不能种地,不能骑马,不能打马球,踢蹴鞠也是拘束得很,不能有大动作……皇上作为一个,恨不得自己的脚长大长大,一脚踏尽大明的有梦想的小孩子,特想不通,为什么女子喜欢长小脚?

可这要他们怎么说?汉唐皇帝笑话大宋男儿没有志气,大宋皇帝笑话他们关系混乱,私德不修……

皇上听半天,没有头绪。

“女子奇怪啊。徐景珩。朕要大明女子长大脚,骑马打架,和兔子赛跑。”皇上鼓着腮帮子,志气冲云霄——没有合适的好女子,朕自己培养!

难得徐景珩定力高,还煞有介事地附和:“一朝一代,兴兴亡亡,男子不以为羞,反而女子的脚越来越小,愧煞先人天地,何来道理?”

皇上难得听到徐景珩骂人,眉眼弯弯地学文老先生说书。

“历史一段一段,扰得小老百姓不得安生。可是有朱载垣啊。朱载垣要大明好儿女,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人儿,管他一朝兴,一朝亡~~~”

皇上说着话尾音长长,胖胳膊挥舞,明明眉眼困倦,却还是一副自由、饱满,郁郁葱葱的小样儿。一干鬼鬼们实在说不出来打击他的话。

太~祖皇帝猛地咳嗽再咳嗽,皇上装听不到。

皇上和徐景珩午休。红石头里的鬼鬼们,汉唐魏晋南北朝的皇帝,一起嘲笑宋朝的皇帝——

你看你们,男子打仗打不赢,就要女子长小脚,你们羞不羞?羞不羞?深山大脖子不以为丑,反而笑话细脖子丑,愧煞先人天地……

宋朝皇帝们气啊。太~祖皇帝也气啊。《女儿经》上说:“为什事,裹了足?不是好看如弓曲,恐她轻走出房门,千缠万裹来拘束!”洪武十六年的《衮冕制度》规定:“命妇复杂繁盛冠饰和缠足。”其中的原因,如何说?

更可气的是徐景珩,乱七八糟的教导小孩子!

徐景珩哪里管他们的“亡中兴,兴中亡”?午休起来,领着皇上一身“淡系孔雀色”的衣裳,带着皇上出宫去看匠户。

大明的匠户,来源很久。乃是沿袭元朝一些制度中的匠户制度,工匠、军匠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

轮班匠须一年或五年一班,轮流到官手工作坊服役,每班平均三个月。住坐匠要每月,赴官手工作坊中服役十天,若不赴班,须月出银一钱由官府另雇他人。轮班匠的劳动是无偿的,还要受文官、工头层层管制盘剥……

天顺十年,工匠逃亡多达三万八千余人。朝廷一方面设法招抚,一方面将逃亡匠户发往卫所充军,知情不举者亦充军。

成化二十一年,朝廷被迫下令轮班匠可折收银两:南匠每名月出银九钱,北匠每名月出银六钱。

一百五十年来,大明的工匠怠工、隐冒、逃亡等等手段层出不穷……

皇上跟着徐景珩走访一家家作坊,看着木匠家的老匠户埋头干活的专心安宁,打从心眼里微笑。皇上知道那种,全副身心都融入一个榫卯里的感情。

可皇上听着工头的大声呵斥声,感受年轻匠户们身上的戾气躁气,不同于满朝文武的戾气躁气,小胖脸皱巴成团。

“徐景珩,官员涨俸禄,商者大变革,农户们有土地改革,我能为匠人们做什么?”

“……有。”

“直接规定轮班匠一律征银,朝廷以银雇工?”

“若废除匠户银,也就是废除匠籍,统一归于民籍,则要收取丁银……等湖广土地改革,新税法稳定实施后,可试着将匠银摊入田亩,统一收取。”

皇上抬头看蓝天,天空高远,皇上的小胖脸上,和徐景珩一样的安静。

皇上长大了,不是闹起来哭鼻子,生气,也不是为了练功杜绝感情的狠绝。

皇上在布庄里,和见猎心喜的织染工匠描述孔雀色的美丽,和孔雀翎一样神秘、梦幻、遥不可攀、尊贵……的色彩,蓝色,绿色……一起渲染的,属于梦想的沉淀、重塑、创造,却又融合于自然,和谐于天地。

在酒庄里,看看酒曲,跟着徐景珩学闻香知酒,了解大明从不禁酒的原因过程。

在首饰店里给祖母和娘买礼物,店掌柜说因为朝廷涨商税,所有金玉首饰都涨价,皇上嘴巴张得老大,当时也没生气。

第二天,三月初一大朝会,皇上听完内阁六部九卿的上奏,和满朝臣工提出来:轮班匠一律征银,朝廷以银雇工,有户部商议如何征银。

沉默。

但没有人反对。

皇上:“朕昨儿出去逛街,物价上涨。商家说因为商税上涨,大明的商税涨了多少?”

户部尚书赶紧出列:“回皇上,大明商税没有上涨几文。小家庭作坊的商税只上涨十文,然废除一些其他巧立名利的税赋,实际没涨。

大作坊,大商家,商税上涨,涨幅多一些,但朝廷给予更多的经商机会,并不影响到最终物价。且新规定是在七月后实施。”

皇上的目光冷酷无情:“朕并不想打杀商者。大明的经济发展需要商者,要的不是盘剥百姓,将罪名儿扣在朝廷头上的商者。”

皇上的目光安静、平和:“朝廷刚刚惩罚一批贪官,老百姓都说朝廷好,都说朕好。朕愧疚。

贪官是怎么来的?贪官的银子哪里来的?那本来就属于国库的银子,那是民脂民膏!朕也和诸位一样,一副有了意外之财的惊喜,丢人!忒丢人!”

“加商税的方法很好。以后哪个不乖乖,就去查税。大商户,谁敢拍着胸脯说,从不偷税漏税,朕给他送锦旗!

朕不想和之前一样抑商。但,交税,是每一个商者,在从商之前,必须接受的代价!每一个立志做大商人的商者,都要明白,他是一个大明人!”

每一个立志做大商人的商者,都要明白,他是一个大明人!是大明人供养出来你,是大明人的血汗钱,不是你凭空变出来的银子!

皇上的小奶音响起奉天大殿,动了真火。

最要满朝文武心惊的是:“穷着修身齐家、达者兼济天下。天下兴亡,关系每一个大明人,如果大明的商人没有这份胸襟,朕要问,大明的商者,除去依靠各种关系、投机倒把,还有几分真本事?”

朝堂上的几百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们作为士族看不起农工商。可人讲究身份地位,人也讲究感情和气节,要不老百姓说“负心薄幸读书人,仗义最是屠狗辈”?别说你是身价百万两银子的商人,就算你是街头要犯的,你也是一个大明人!这是一般人的道德认知。

可皇上说,交税,是每一个从商的人,必须有的认知。商人付出当然有。但,是朝廷耗费巨资肃清海路,经营港口,维护各条官道、地方治安……不交税,你要做什么?

群臣想说,一些大商户在救灾的时候,都有捐助,说不出来。那些捐助,名头好听,真正出大力气的,是国库。

皇上好似听到他们的心里话一般,浑身的肃杀中,多了一份凝重:“户部和工部整理历朝历代的救灾经验,以后大明的灾情,水灾、旱灾、蝗虫灾害等等,更快速有效救助。

类似宁王叛乱初期地方瞒报,灾荒初期地方瞒报,朝廷喊没有银子……牵扯到任何人,严惩不贷!”

“朕不相信,撸下去一串,大明的官儿,就没有人做了。不想好好做官,都回家种地。”

满朝的几百人,一起跪下诉说忠心。皇上面无表情。

皇上本要给予商者更多的自由和机遇,大发展大明经济,哪知道还没开始,商者就给他扣上一顶好帽子。隋文帝唱大戏:“哎呦呦,皇上,你可别学老朱呀~~查抄沈万三,哎吆吆,这手段……哎呀呀~~”

皇上不服气:“朕不学。谁欠了国库的税,该捐助的时候不站出来,朕要他跑到天涯海角,银子也跑不了。”

小眉头冷厉,一看就是动了杀心。

鬼鬼们都不吱声。太~祖皇帝没想到,他当年制定的户籍制度,重农抑商……引发这么多问题,愧疚难安。宋太~祖安慰他:“大宋不打压商者,可你看,最后如何?王安石变法,为什么昙花一现?”

太~祖皇帝更难受:“大宋至少富裕过,大明……”

太~祖皇帝心疼子孙朱载垣,也心疼大明的老百姓。大明人,因为他的规定,一百五十年了,才知道吃饱肚子,尝到富裕的滋味儿。

“大唐建国,到开元盛世,也不到一百年……”大明太~祖越说越难过,“‘粉胸半掩疑暗雪、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李隆基说得对,大唐开放、包容、强大;大明人,苦了一百五十年,都不知道享受的滋味儿……”

唐高祖安慰道:“老朱也别太担心,这不是越来越好了吗?我们都相信,大明将来一定能比汉唐还好。”大明太~祖就更心疼朱载垣。

大明皇帝·朱载垣,临下朝的时候,还有一个吩咐:“大明的女子,最好不要长小脚。朕知道她们喜欢小脚,但小脚不能骑马,不能种地,不能打架,碍吃碍喝,碍穿碍戴碍做活儿。

朕思考,她们长小脚,从来不知道骑马的快乐,属于自得其乐,你们要教导。”

顿了顿,满满的小儿赤子之心,“大明的女子,即使不能和大唐女子的胖气比,也不能太瘦。要胖才有力气。大明有粮食。”

皇上以为女子们喜欢小脚,瘦巴巴的,是没有粮食吃。满朝文武齐齐呆滞。

天了噜,皇上喜欢大脚女子,皇上将来怎么娶媳妇儿?

满朝文武的第二个反应:放脚,放脚。至少将来皇上说,他就喜欢大脚的,大明要有不是?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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