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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藏武

第46章祭祀骚乱

祭礼马上就要来临,京城的各个易市也分外的拥挤,各府都差使人采买一应物资,昌晟皇帝为与民同乐,更是在京城外举办盛大的夏族祭礼,国子监在上下房学子中挑选学子最后为祭礼宣唱。

上官陆因学目优异,宋典簿亲点其成为宣唱学子,因此这季冬最后的一段时日,都与选中的学子一起,宣唱的唱词乃是殿阁大学士早就已经拟好的,国子监的学子只是分段宣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国子监的学子需提前进行演练,每人还需牢记自己的唱词,避免祭礼宣唱之时出现失误。

“姜叔,陆哥宣唱不是就读几句话嘛,还演练什么。”上官源这一年呆在京城,无所事事,不是修习就是在京城溜达,好不容易等到国子监祭礼休目,还要宣唱。

“源子,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修习,主子过几日必然过问的。”姜愧看也不看上官源,直击上官源的软肋,说的上官源瞬间没有脾气。

国子监,上官陆息所。

“玉儿,你怎么过来了,明日就是祭礼了,王府能走得开吗?”上官陆对于郭安玉的到来很是开心,自上次越墙见面,就再也没有见过。

“没事,这不是知道你祭礼没回药郡,就来看看你。”郭安玉说道还让刘香儿带人送上来一大堆的熟食、服饰、食物等等。

“这······”

“呆子,黄婶都已经给我说了,这些都是祭礼所需的一应物什,早都吩咐他们采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给你送过来。”郭安玉说着还掀开一个个盒子,给上官陆说是干嘛用的,对照单子,查看是否有遗漏。

“玉儿,我们就四个人,简单一点就行了。”

“哼,是在说我多事吗?”

“不是、不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

郭安玉的佯装恼怒,让上官陆有点不知所措。

“陆哥哥,我知道,只是你这一年都在京城,我也没有常来见你,人家想你了。”郭安玉越说声音越小。

“玉儿”上官陆深情的喊道。

四目相对,浓浓的爱意,肆意的飘散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郭安玉走后不久,姜愧却急急忙忙的来到上官陆身边。

“主子,飞草堂有动。”

“现在飞草堂有动?”

“钱蛤蟆告诉我,虽然没有约到飞草堂的掌柜,但是却被他买通了铺子里边的伙计,说掌柜的昨日回到京城,去向不明。”

“也就是说,这飞草堂的掌柜的前段时日并不在京城?”上官陆听到那个回到京城很是敏感。

“确实如此,伙计说是已经离京有一段时日,不过钱蛤蟆说有很大的把握可以促成我二人见面。”

“见面最好,鞑子身上的那股味道,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到时必然会有所察觉。”

两人是你一言我一语便商定好计策,只是至于确认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处理,都下意识在回避。

皇室举行的夏族祭祀之礼,开始了。

是日,祭礼隆重举行,整个祭地人山人海,禁卫军负责场地治安,黑、红禁卫全营出动,整个祭礼显得喧闹而庄重,神圣而肃穆。

祭礼在礼部的主持下有序的进行着,首先是昌晟皇帝代夏族上告先贤,表功德、祈护佑,依序便是百姓各族族主持梵香依次跪拜,再之后乃是昌晟皇帝带领中极殿、建极殿、华英殿、华文殿、文渊阁、东渊阁殿阁学士,户部、吏部、兵部、刑部、礼部、工部六部尚书、侍郎、郎中,以及各郡郡府、五军都督,还有各司、监、寺、院,满朝文武百官,夏族勋爵国士、柱国之贵、夏族百位各姓族主跪拜天地,最后才是国子监学子代夏族宣唱于天地。

整个祭祀繁杂有序,因为有禁卫营的存在,完全杜绝了任何骚乱的存在,何况是在皇室代各族进行夏族祭祀,这个场合,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闹出是非,不然必被夏族全族共讨之。

上官陆身着国子监学子服,一身白素,发髻以蓝色丝带束之,腰带也换成湛蓝色,带扣乃是龙纹扣,皇室专为此次祭礼打造,脚蹬黑色皮靴,衬着上官陆似仙一般的人物似的。

只有上官陆肃身站立在台上,不断在人群中找寻前往无面易市的姜愧,那身披黑袍鞑子的存在,让上官陆始终放心不下。

“族子宣唱,祈先贤、诰沧桑、天地庇我夏族。”礼部礼官道。

国子监的学子开始按照之前演练的顺序,宣唱自己手中的宣词。

“天地有始,蕴我夏族,存之艰辛,万不足道。夏有先贤,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世事更迭,万千消逝,······”

······

一个个国子监学子宣唱完毕,上官陆是最后一个,也马上就要到他了,整个祭祀风平浪静平安无事,上官陆也逐渐安心下来,还在安慰自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轮到上官陆,上官陆缓缓上前,双手高举,才朗声宣唱。

“今有族皇昌晟,感先贤之伟业,斯族皇之身,祭我族先贤,······万望先人念我族生存之艰,佑我族昌盛,民康物阜,繁荣昌盛。”

上官陆最后一个字宣唱完毕以后,也是整个祭祀之礼结束之时,国子监学子开始陆续退下祭台,皇帝与百官依次离开,留下禁卫红军积蓄维护秩序,供京城百姓族人自行各自进行祭祀。

上官陆等国子监学子在礼部礼官的引导下刚走下祭坛,恭送皇帝及百官离去,就见到人群中有一伙实力高强的蒙面人,手持短刀,冲破禁军封锁,来到百官队列。

高举短刀,大声高喊;“铲除奸佞,复朝堂清平。”

“御黄军动,结阵,刺。”

“各位大人还请退后。”

禁卫黑军抽调出人马,在皇帝与百官面前结成方阵,死死护卫,禁卫红军在黑军与黄军之间再度结阵。御黄军不愧为皇室亲卫,仅仅十余人结阵,死死抵挡住了那伙蒙面人的进攻。

“嘘声、禁动、若违背便为行刺之徒。”禁卫黑军领军武将军骑在马上,高声喊道,慌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原地不动,但却时刻警惕着,鹰隼般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射。

夏族人人习武,百官之中不乏武者,只是因为祭祀之礼,并未佩戴兵器,但也气血不散,在御黄军军阵左右与蒙面刺客激战,刺客本就只有二十人左右,虽皆是武者,但并未非全为先天,御黄军结阵防备以后没过多久,便全部被杀身亡。

这场刺杀来的莫名其妙,没有接应与呼应之人,看似是所有人都全部冲了出来,呼叫的口号也有点混淆视听的感觉,二十人左右的武者全都白白死亡。

上官陆看着骚乱刺杀的发生,在禁卫军的严令下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刺客死亡以后上官陆一直在想刺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那句口号,也没有必要搭上那么多武者的性命吧,做成经幡树立起来,不是更合适。

“大人,尚书大人。”

百官中的兵部尚书大人,倒地不起,禁军军士发现以后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兵部的尚书大人也成为这场诡异刺杀唯一的受难者。

行刺风波快速平息,皇帝与百官依规离去,百姓族人自行祭祀,只是本来庄严肃穆的场面,开始多了几分喧嚣,人人都在窃窃私语,但此地人实在太多,再小的声音,一旦汇集到一起声势也够浩大的。

禁卫军一直将学子护送到国子监方才转身离去,上官陆回到自己的息所以后,发现姜愧、上官源、魏鹏三人均不在。

“莫名其妙的行刺,兵部尚书身亡,可我分明记得行刺之人从无越过禁卫军,这尚书大人为何会······”上官陆越想越是心惊,可自己只是一届学子,如何可干预呢。

上官陆苦苦思索也无甚头绪,叹了叹气,也就放下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鞑子也是因为事关五羊边关血狼弟兄,拿起书案的典籍便看了起来。

“啊,陆哥你回来了。那个人实在是太多了,什么都看不到,祭坛上的刺杀是什么情形啊。”上官源是唯恐天下不乱,因为人太多,位置靠后,刺杀的热闹是一点也买有见到。

“就二十多名武者,没一会就被禁军平息了。”

“不是吧,那么不禁打,好歹也是二十多武者好不好。”上官源嘟嘟囔囔埋怨道。

“源哥,三大禁卫全都在场,不是开玩笑吧,禁军汇集王朝军伍精锐,区区二十几个武者,你还希望打个没完没了,也太小看禁军的实力了吧。”魏鹏不屑的解释道。

“行了源子,来,这一年我学目繁多,也没有顾得上你的修习之事,今日有空,说说吧。”上官陆看着上官源说道。

“这个,陆哥,这一年我也未曾有过懈怠啊,只是这内劲的积蓄,自身窍穴的蕴养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上官源这一边的确如他所说,还真的是没有懈怠,只是武者修习之艰难,没有捷径可走。

“行了,武者修习若水之泛舟,可进无退,一旦有了懈怠,武者之路便会止步。”

“陆哥,我记着呢,不敢有懈怠。”上官源对于自家哥哥的劝诫还是很放在心上。

上官源在上官陆的逼迫下,已经有半年的时间开始每日阅看两个时辰的典籍,虽然上官源也是无奈,只得遵从,但是现在已经从当初的应付转为适应,毕竟上官源的武者之心,从未有过妥协,只要是为了武者修习,成为先天大武者,做什么都可以。

日落之后两柱香的功夫,姜愧才裹挟着雪花进了息所。

“姜叔,外间又下雪了?哎,源子呢?”上官陆是看书看迷了,自祭礼结束回来到现在就没起身过,连上官源那小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主子,刚下没多久,在钱蛤蟆的铺子里一直等到现在。”姜愧抖了抖外袍的雪花,挂了起来。

“怎么,那个钱蛤蟆还是没有带你与飞草堂的掌柜见面吗?”上官陆皱着眉,那飞草堂乃是无面易市最后的一个希望,不然也只能放弃了。

“恩,没有,不过晚间时分,飞草堂的掌柜命伙计将那典册孤本送到钱蛤蟆的铺面,我看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名唤《行》乃是一位宗师武者所著。”

姜愧说着还满眼的羡慕,显然那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孤本,连姜愧这从不为外物所动的人都有点贪恋。

“姜叔,看你这样子,那本书确实罕见,不知开价如何。”上官陆看着姜愧的贪恋也有些吃惊。

“主子,那掌柜开价十个玉币,不收交子。”

“什么,十个玉币,万两交子,还不收交子,这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主子,在我看来,这价格并无溢价,物有所值。”姜愧坚定的说道。

上官陆十分了解姜愧,姜叔既然这么说,那典籍确实应该值这个价,只是现在手里的钱财并不富余,十个玉币,确实有点困难,但同时也是一个接触那掌柜的良机。

“姜叔,我们现在手上的的灵药宝物还有吗?”上官陆盘算一番,也只有出售一些才能凑足。

“主子,息土还有一瓶,不过血肢晶与活土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非不得已还是不要啊。”上官陆所有的东西都在姜愧的手里,姜愧最是清楚不过了。

“陆哥,什么啊?怎么了?”就在这时魏鹏与上挂源结伴而来。

“奥,没什么。”上官陆并不希望自己的窘迫被两位弟弟所知。

“陆哥,我都已经听到了,钱财我这儿还有一些,灵药宝物得之不易,还是留着吧。”魏鹏说着便自身上的褡袋取出金片。

“鹏子,这可是玄黄钱庄的取兑凭证,还是金片,最低需要千枚玉币才有的啊。”上官源夺过金片,手中仔细端详着。

上官陆却很是吃惊,魏鹏作为当初荒郡曹郡府的儿子,当初狼狈离开,又怎么会有这一大笔钱财呢?

“陆哥,别这么看着我,这是我外公转交给我的,是因为我去年较校成为三杰,留着一直没能用得上。”魏鹏解释之后表情却有些不是很自然,显得有些嘲讽。

“鹏子,算了吧,这笔钱财你自己都没有动用,我就更不能了。”上官陆看着魏鹏的表情,焉能不知什么情况,锦衣不夜行,富贵需还乡,有时还真的讽刺啊。

“陆哥,已经到现在了,还有这个必要嘛。”魏鹏哭丧着脸无奈的说道。

“行了,那我拿了,鹏子。”

魏鹏见上官陆已经接了金片,也放下心来,开心的笑了起来,“陆哥,弟兄之间,说这就有些外道了。”

姜愧第二日拿着魏鹏的金片,独身一人去了无面易市,上官陆三人就在国子监息所静候佳音。

直到末时,姜愧回到息所,气息紊乱,退去外袍,身上满是伤口。

“姜叔,怎会伤的如此严重。”上官陆抚着姜愧坐下,急切的问道。

“主子,《行》,那飞草堂掌柜确是鞑子,整个飞草堂便是鞑子在京城的据点。”姜愧有些气息不计,缓了好几口气,才说了这完整的话。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上官陆小心翼翼的退下姜愧的衣衫,整个身上伤口遍布,既有刀伤,也有剑伤,更有锐器击打造成的伤痕。

“哎,不知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交易之时见到飞草堂掌柜,确认就是当日在王府外见到的人,之后我不动声色出了飞草堂,匆忙返回息所,刚出无面便与一群黑袍汉子交手,人数不多,却全都是绝顶武者。”

上官陆接过上官源递过来的伤药,小心涂抹,正好被过来收拾餐具的黄姨见到,“公子,上药是需要仔细,还是让我这老婆子来吧。”黄姨不由分说,拿过伤药便给姜愧涂抹起来,上官陆见黄姨确实比自己做的好,呵呵一笑也就站立一旁。

黄婶很利索,涂抹完伤药,拿好餐具便离开了,国子监息所没有厨灶,郭安玉给黄婶在国子监息所左近租下一个院落,黄婶大多数时间也都在那边。

“主子,那飞草堂确认无疑,便是鞑子在京城的一处重要据点。”姜愧在黄婶上完药离开之后,便急切的对上官陆说道。

“姜叔,你先歇会,刚涂抹了药,恢复一下再说。”上官陆说完便带着《行》,离开了,带着上官源而来前往魏鹏的息所,让姜愧好好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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