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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藏武

第129章半仙之谋

回到角楼,上官陆便将血狼四寨各旗总、属官,张秦唐、娃娃、二寸等请到军议角楼,决定将血狼私造军械,利用军制改制之机,改建各旗的情况一五一十向军关禀明。

“江头,当时血狼改制情况特殊,若非如此恐血狼军所早已不复存在,何况是血狼军所属官统一决定的。”胡所当即便站出来反对。

“江头,血狼四寨改制,何来利用之说,我们依旧沿用天干为各旗命名,甲乙丙丁戊五旗,血狼军卫为五羊军关都督府辖下戍边军寨,拥有一定的自主权,为防备鞑子骑兵肆虐,我们锻造军备与军械,有何不可,不然为何我血狼军卫军寨存在匠房,而且还有品级。”程典更是不以为然,搬出军寨内各机构反驳。

“江头,我血狼百变军械交于军关,我等并无意见,但军制一事,我们并无不妥。”身为血狼士监的刘兴奎也出言反对。

······

所有人都在反对,却也清楚,尽管血狼军制改建为应对鞑子打垛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私自违犯军令是事实存在的,何况,百变旗从实际而言,演变、锻造军械、军备为主,作战也限于其独特军械的使用,山岳、长林、飞羽、铁蹄名义上为甲、乙、丙、丁旗,但各旗兵力配备实质上已经违背了军关军制,这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好了,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嗜血霹雳弹对于军关,本可有可无,但现在却必须禀报军关,吾等身为戍边军伍,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以后血狼就依靠你们了,让弟兄们都能够从这场战事中活下去。”上官陆站起身来向角楼内众人见礼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血狼一年的时间里,上官陆以身作则赢得了血狼这群边军老卒的真心。

在血狼众人离开之后,上官陆与姜愧便开始收拾二人的个人物品,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贵重物品都让姜愧装在搭袋里藏了起来,上官陆看着角楼,思绪万千,到血狼是因为那十年之约,不愿以白骨铺路,只能将血狼改变,世事难料,鞑子对五羊的野心将一切毁坏殆尽。

“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只能另想它途了,十年已经过去一年了,九年的时间啊,九年···”上官陆自己也是满脸的苦涩,与靖王的十年之约,满腔抱负却有可能中断,上官陆还真有点不知何却何从,内心开始逐渐有点慌乱,几次欲起身前去找寻白典与张监说明,双腿一软又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魏鹏说服四寨还存活的各位属官,还有各旗旗总、值守长,前往白典的篷帐,将所有实情都说了出来,并请求军关在为血狼四寨考量的前提下酌情处理,白典并未给他们任何承诺,在送走他们之后便亲自去将张监与吕半仙请了过来。

“血狼军卫卫正,求见文典,劳请通传。”月华初上,上官陆独身一人前来求见白典。

“上官卫正,大人有令,你可不用通传。”典房军吏请上官陆径自入内,他自己开始吩咐典房牙士守护在篷帐四周。

“血狼军卫卫正上官陆见过吕营正、张监事、白典三位大人。”上官陆进入篷帐之后便有点发蒙,怎么五羊仅存的三位大人都在,面色不免有些发憷,右手不自觉的又想挠耳鬓。

“江头,你的来意我与半仙还有张监都知道,不必多言,五羊戍边军寨常年与鞑子作战,军械军备本就不足,军卫以上军寨本就有修整军备、军械的匠坊,无可厚非。”三人看着上官陆的囧样,面色都漏出笑意。

“可···”上官陆有点搞不明白了,听白典的意思,军关并不予追究。

“好了,血狼的江头,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还不算是我五羊戍边老卒,无情还在南关,有时间,你可以向他请教,今日你来,我们三人是另有要事相商。”张监直言说道。

“禀三位大人,标下到血狼时日尚短,确对五羊戍边军寨知之甚少,以后定多向前辈请教。不知三位大人有何吩咐?”上官陆也转过神来,五羊对于他在血狼的一切并不会追究,心里未免有些窃喜。

“听说你对骑兵颇为看重,不管是在血狼军所暂任所正之际,还是任血狼军卫卫正之时,两军寨军制上都保留骑兵的存在,可否详细解释。”吕半仙面色严肃,眼角却闪烁着光芒。

上官陆听到吕半仙这么一问,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在血狼的所作所为早就暴露在五羊与左司的眼下,亏得他自己还交代一番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恕标下妄言了,浅知拙见还望三位大人谅解,神雀北境皆为一望无际之地,地势平坦,不是沙石便是草场,我神雀乃至夏族,自古以来以步武卒方阵威慑周边各方,依地势修建军关、城池据墙坚守,将所有来犯之地拒之于军关与城墙之下,以保边境安宁。”

“自黄昏残血夜至今,几千年来历经朝代我们都是如此,时间在流逝,战事也在改变,早已不再是以武力高低、兵卒的多寡决定一场战事胜负的时候了,骑兵以马匹等脚力不凡的兽类为坐骑,可日行百里甚至更远,在敌方无法想象的地方给于致命一击,盔甲、马铠的普及从某种程度上保护军卒免受更多伤害,却也令军队后勤补给更加繁重。”

“我夏族步武卒方阵在几千年来无敌于天下,是基于什么,习武之风令我族强大、军令如山、视死如归等,无数的血战令敌人闻风丧胆。战事中军械在不断改良,以弓为例,从木质软弓到炼金硬弓,从弓再延伸出近战利器:弩,而弩又分为装填迅捷的括弩,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大的机弩,箭支也多有变化,箭矢从匕式到棱式,还有锥式等。并非据城坚守有不当之处,不然我夏族境内几千年来也不会免遭战火涂炭,可君山北麓呢,之前这里可是水草肥美草长莺飞,各氏族封地皆愿封得此地,君山北麓更是我夏族良驹之重要产地。”

“在我看来,守成有余拓展不足便是我五羊当前的局势,若以步武卒军阵征伐鞑子,粮草辎重成了我军致命的存在,鞑子骑兵来去无踪,无可捉摸,粮草辎重被断,讨伐一事也就无疾而终,渐渐地,我们也就只能建造戍边军寨,以抵挡鞑子骑兵的肆虐,可军寨以外呢,这一千多年来,鞑子骑兵渐成规模,对五羊、对神雀北疆、对夏族边境的雄心日益见长,特别是神雀王朝这百年来,五羊军关频频危急,多是如此。”

“战事多以正合以奇胜,在我看来,打造军关,建造戍边军寨,以步卒据而守之,便是正,谋求大范围的安宁,打造骑兵,无敌骑兵,以彼之矛攻己之盾,便是奇,以骑制骑,打破他们骑兵无敌于天下的幻想,打断他们对我族的觊觎之心,既然无法在萌芽之中掐断,就在成长之中折断。”

“分而击之、分而治之,一个矛盾不断、战乱不止的北方草原,才是我夏族北境长治久安的保障。”

上官陆也顾不得冒犯,滔滔不绝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倒了出来。

吕半仙、白典、张监三人专心致志的听着,渐渐陷入沉思之中,三人皆为五羊边军老卒,对于五羊、朝堂、夏族的认知远超过上官陆,当然,对于五羊战事的见解,也远非上官陆所想的那样,很多事情,知易行难,三位必须确保五羊无失,不然,令鞑子通过五羊进入境内,他们便会是千古罪人。

很显眼,上官陆的说法打动了他们,五羊此前对于骑兵并不是没有组建,相反,对于骑兵的运用,甚至早在鞑子之前,但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军户、军册军卒来源由兵部管辖,军械、军备锻造也归兵部,军卒操训、军纪、粮草辎重调拨、军械军备配给、军功判定、军卒升迁则由五军都督府管辖。依先贤之规,军户归属边军,各氏族子弟应进入边军为族征战,现在,为了躲避战事,军户越来越少,氏族子弟响应者更是寥寥无几,兵部、五军都督府早以被各大氏族把持,边军若不是常年处于边境与敌作战,会更不受待见,补给会更难以为继,就算是现在,五羊及各边关不过也是在勉强支撑,总会有无力回天的那一刻。

“江头,依你之见骑兵该如何组建,兵力定为多少,军械、军备配备如何,粮草辎重如何确保。”吕半仙直言问道,白典与张监也看向上官陆。

“兵贵在精而非广,以我之见,三阵到四阵为最佳。”上官陆得到许可之后即刻说道。

“等等,江头,三阵到四阵,也就三五千人,鞑子金毡部落可战之兵可是在五万之上,每一次攻打我军关,兵力都是以十万起步。”张监直接打断,质问道。

“张监,稍安勿躁,听江头说下去。”吕半仙看了看张监,制止他询问,并示意上官陆继续说下去。

“兵力在三阵到四阵,军备、军械皆配之以优良,甚至包括马铠,至于粮草辎重,随军携带,并不依赖以后方,只是出战时间会受到粮草辎重的限制,作战之后也会获得一定的补给,受到的影响也会降低。”

“精兵之说,如何断定。”吕半仙不愧为五羊多年都指营营正,直言其利害之处。

“入流武者,统兵之旗总、阵总更高,最好有先天武者,不然面对鞑子的隼级大圆满,只能任人宰割,我们不能寄托于所谓的约定之中,鞑子可非良善之人。”上官陆毫不犹豫的说道。

“把式万千,百者成武!成为武者的艰难,上官云骑尉不会不知吧。”听到以武者为兵卒,三人当即就惊了,没有想到上官陆的要求远高于他们的预期,张监身为监事,本就耿直,直接就反驳道。

“江头,你继续,张监,稍后再说。”吕半仙对于上官陆的提议越来越感兴趣。

“将我夏族步武卒方阵放在马背上,上马,成为纵横北境的铁蹄洪流,下马,为坚如磐石的武卒军阵,可攻可守。”

“放在马背上,如何说?”

“以步武卒之形,配之以坐骑,训之以骑术、骑射,既为骑也为步。”

“如此一来,坐骑成为关键,我夏族所产马匹并不如鞑子,且鞑子自幼生于马背之上,骑术、骑射之术,并非两三日之功。”

“我夏族炼金之术,冠绝天下,不足亦可弥补。”

“江头,你可知,在我神雀王朝,五羊并无军备、军械锻造之能,锻造由兵部管辖,配给操训则由五军都督府的左军都督府管辖,而且,上万套,所需炼金并非小数,非五羊所能承担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山九仞,其一日之功。收敌之利刃,炼战获之金,滴水穿石,功成在点滴之间。”

“好,江头,血狼之事不予追究,速写骑兵组建文册,三日之后,我三人再做定夺。”吕半仙当即决定,对于白典与张监的质疑不做理会。

上官陆稀里糊涂的离开白典篷帐,血狼的事情不仅不予追究,还让自己写骑兵组建文册,想也没想明白,只能回到角楼,先写好再说,无论如何,不追究总是好事,骑兵组建不也正是他想要的吗?

“半仙,为何如此。”张监在上官陆走出篷帐之后便问道,至于白典,一个人低头沉思,没有言语。

“张监、白典,这位新任的血狼军卫卫正江军,所言非虚。残血夜之前已经无从考究,这几千年来,按照我都指营历代先贤所载,战争的方式多有改变,随着炼金之术的提高,军备与军械的改进,骑兵已不再是鸡肋,也就不再是步武卒无敌于天下的时代,骑兵的兴起已经预示了,各氏族在自己的地盘上多年经营,心眼通透,不然你以为境内各郡为何下力气组建骑兵,王郡的黑甲军、药郡的神猿骑,只有各边关因各方辖制与自身缘故,始终没能成行。”吕半仙是心知肚明,早有计较。

“再有,上官陆于血狼军所与血狼军卫期间,对于骑兵的重视与运用,非同寻常,重视防护,用之以奇,凡战之,必一举定乾坤。”吕半仙早就通过他自己的渠道,对上官陆的骑兵之说了解个透透的,言语中流露出对他的欣赏。

“哎,半仙,兵卒、军备、军械,这实质性的问题令我们无力从事,最关键的是,骑术、骑射之术非操练便可成事,武者士卒,难于登天啊。”张监依旧反对道。

“张监,武者士卒,对于他人来说可能是难事,但对于我们这位卫正,反而是一件易事。”吕半仙肯定的说着,只是表情有点古怪,用脑袋不断示意张监询问白典。

“张监,当日到北关内城墙之后,半仙发现血狼军卒中入流武者远多于其他军寨,按照四寨属官的说法,是连番征伐,生死关头弟兄们厚积勃发,我与半仙感到诧异,并未完全相信,因为这位卫正的牙士几乎全是武者,在之后特意留意程松伟递交上来的军册,在其中我发现了血狼在君山营地时,曾针对五象之力的把式进行操训,名义上为新式军阵的操训,可没多久的时间,同样在军册中,这些参加操训的军卒,大多从把式成为武者。”程典将自己的猜测详细说来。

“也就是说,骑兵军卒之精,我们的卫正可以解决,我们要做的便是人、军备、军械、马匹坐骑。”吕半仙胸有成竹的说道。

“三到四阵,可是将近五千人,从何而来,要知道,我们现在兵力可不足一万,其他不是王郡便是荒郡,还有京邑五军都督府的。”张监又是一盆凉水浇头。

“张监,靖王来有鹰信,朝廷援兵除却将官、校尉、阵总、旗总以外,军卒的军籍已经变更为五羊军关。”白典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半仙与白典看着张监诧异的模样,放声大笑。

“好啊,原来你二人早已知晓,就瞒着我一个人是吧。”张监看着耍弄自己的二人,哭笑不得。

“军卒已解,马匹无忧,唯一受制的也就是军备与军械,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一步到位。”张监朗声说道。

“张监,正是如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就只能一点点积攒了,何况,到时间我们将上官陆小子的操训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就算是他离开五羊,五羊依靠自己,依旧可以确保骑兵顺利延续。”吕半仙这个老狐狸总算是道出他的目的。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却说上官陆,回到角楼之后,细细思索,总算是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他在血狼的所作所为本就无意掩盖,吕半仙三人总会在蛛丝马迹中找出缘由,再建骑兵不过也只是顺势而为,却也与他不谋而合,最关键便是行意感悟,究竟是否可以公之于众,上官陆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也就无从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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