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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藏武

第2章戍边军卒

神雀五羊军关,北关一角楼,半仙、白典、张监三人随意站立着。

半仙因上次大战,手指被砍,自此以后便养成一个习惯,喜欢抚摸断裂口新长处的皮肤,白典看着半仙沉默不语,张监满脸悲戚,神色严肃。

五羊关面对鞑子攻关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祭礼过后,天气回暖,鞑子攻关的力度日益增加,身为五羊关三位守关将军,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中度过。

“老白,都督府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吗?”良久以后,半仙嗓音沙哑沉声问道。

“没有,信鹰有去无回,传令到京城是一波又一波,有什么用处呢?自鞑子攻关到现在,将近半年,京城可有丝毫援助我五羊之举措。”白典显得有些沮丧,轻声说道。

“靖王、···”

“嗯,靖王那边你典房遣人去了吗?怎么说?”

半仙说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最后还是张口问道。

“靖王现在应该还被囚禁在府邸中,不愿再因五羊之事牵连到王爷,因此也就没派人,不到紧要关头还是算了吧。”白典缓声回道。

“好了,尽力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五羊已然成现在这般模样,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就算是我等三人战死,也绝不可让鞑子踏上关墙。”张监肃声说道。

“我等戍边老卒战死在这五羊关上无可厚非,也是余等的归宿。”白典说着站起身来,看向窗外,双眼流露着坚毅与不舍,仿似目光能够穿过漆黑的夜幕,将关内一石一木都印在心里。“可这段时日入关的那些人呢?他们只是被鼓噪而来,死在这儿,不值当,况且,这里边还有国学学子、氏族族子、游魂武者,他们可是夏族底蕴。借贤亭之名,行釜底抽薪之策,不管是何人或是哪方势力,初衷为何,其心当诛。”

“老白,放心吧,半仙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入关之人,非五羊戍边军卒,年五十岁以上者划入值守或阵、卫、所中,五十之下以把式、武者、国学学子分开,区别对待,不会也不能让他们枉死在关内,真到五羊关破的那一刻,送他们离开五羊。”张监依旧低着头,缓声说道。

战争在催发民族的潜力,鞑子这马背上的民族,开始使用攻城器械,战事进展多时,三十座参天云梯毁坏殆尽,被海日古大军中隼级勇士守护的工匠维修后,改成攻城梯,两侧全部都是金板,可容鞑子直接从北关墙下登上关墙,五羊北关失去高度优势。以炼金打造而成的抛石机出现在鞑子军阵后方,飞射而出的巨石对北关上五羊军卒造成的杀伤远胜厮杀所带来的伤亡。

謌克大军十万兵马,还有六个真神奴隶军阵,领军之人出乎预料,并非莫日根,而是海日古。

海日古自两年前战败返回草原,并未受到草原各部的责难与处罚,除了金牙、白牙部,其他各部纷纷发声,不仅免去责罚,而且还受到白牙部大祭祀的祝福,此次謌克再度攻打五羊,海日古当仁不让成为领军之人。

十万兵马,金牙、白牙二部合共不过三千,还是作为海日古亲卫,基本上都是几大金毡部落出兵,六个真神奴隶军阵,全是依附几大金毡部落神羽部。

海日古的确是不负盛名,指挥攻关镇定从容,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并不忙于攻占北关,而是正大光明耗损五羊军械、军备、军卒,一步步蚕食五羊。

五羊关没有矛甲九卒,失去五羊神甲,面对鞑子真神奴隶军阵的攻打,只能让守关军卒以血肉之躯相抗,不计代价死命硬撑到夜幕降临,耗尽真神奴隶鞑子勇士神力与体力,在真神奴隶退走那片刻,才能够斩杀几人,就算如此,五羊将士依旧坚守北关,生死血战。

五羊守关军械、军备不足,海日古的精明也逐步体现出来,战事初期,鞑子勇士目标明确损毁守关器械,在隼级勇士及先天武者不参战的情况下,五羊守关的窘迫已然显露。五羊卡垛盾本就不足以防护北关墙上所有垛口,现在损耗一空,北关关墙基本上任由鞑子经云梯登上关墙,面对鞑子登关五羊无计可施,不得不近身厮杀,以命相搏,鞑子有十万兵马,五羊呢,不足三万。

夜色褪尽、旭日挂空,五羊关又迎来新的一天,本该是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清晨,但对五羊关内所有人来说,不过是能够再多吃一顿早食而已,至于能否再活到夜幕降临,能否再看到明日的朝阳,连奢望都谈不上。

“敌攻,躲避抛机石块。”

“值守,通报鞑子情况。”

“刀盾手,竖盾随时上战兵道。”

“弓手自由射杀。”

“弩手准备。”

“枪矛阵,准备,随时应对鞑子真神奴隶登关。”

“抛石机,射。”

······

随着鞑子大军开始出现移动,半仙高声下令道。

鞑子攻打北关,以百夫长为要,百骑快马疾驰,紧随百夫长动作整齐划一百骑如同一骑,以精湛骑术规避五羊抛石机所抛出石块与弓箭射出的箭矢,全力冲向北关关墙。

抛石机所掷出的巨石在空中飞速划过,对于抛石机的运用,五羊这老大哥与新起之秀的鞑子是不相伯仲,不管是射程还是石块大小,五羊不如鞑子,石块落地的精准性,却是五羊胜鞑子多矣。

巨石砸落在五羊北关关墙之上,五羊军卒不得不躲避在廊城、梯道、瓮城内,关墙值守军卒躲避在女儿墙后,通过垛口查探鞑子攻关节奏,并随时通报,五羊硬弓手为了压制鞑子攻关骑兵,一茬接一茬死在鞑子抛石机所掷来的巨石下。

海日古趁着关墙上五羊军卒躲避抛石机巨石的空挡,下令攻城器械快速向前推进,几十匹高头大马被鞑子勇士扬鞭鞭打,拉着攻城梯向前滑动,五支百人队高举毡皮盾,为拉动攻城梯的马匹与勇士提供防护。

“攻城梯,出。”

五羊关墙值守军卒在鞑子攻城梯出动的那一刻高声警示道。

“弩机,上。”

“值守待出,抛石机准备。”

半仙即刻下令道。

一军五羊刀盾手双手持盾,护着弩机与操作弩机的三人从廊城、梯道来到北关战兵道上,刀盾手就算是被巨石砸到,就算是自己身死没了气息,依旧双手死死举着盾牌,为操作弩机的弟兄提供防护。

第二道关墙战兵道上,同样是刀盾手以盾牌提供防护,抛石机开始进行准备,等待前方值守军卒的指引。

“嗖”

“嗖”

···

鞑子攻城梯进入弩机射程,北关外关墙战兵道上弩机开始射出改造后的飞狼羌,在飞狼羌被射出的那一刻,关墙值守军卒不顾生死,上半身爬在垛口上,查看自己所负责弩机飞狼羌的射中情况。

鞑子守护攻城梯的奴隶在飞狼羌被射出那一刻,部分鞑子脱离军阵,策马前出,以自己身体阻拦射来的飞狼羌。

飞狼羌势疾力大,能够直接穿过毡子盾、穿过鞑子身体、穿过防护军阵,抵临攻城梯前,鞑子勇士奋力将飞狼羌拦下。

一支又一支,飞狼羌自五羊北关墙上射出,鞑子也是前赴后继,纷纷以自身血肉之躯来阻拦,攻城梯距离北关关墙是越来越近,终于有飞狼羌射入攻城梯那炼金基座上,可北关战兵道上的弩机也没剩几架了,所有军卒尽皆阵亡,被鞑子抛石机接连不断掷来石块给砸成人饼肉、骨不分。

“抛石机,值守引向,掷。”

“抛石机、值守引向,掷。”

弩机射出的飞狼羌射中鞑子攻城梯那些垛口,值守军卒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了,在飞狼羌刺入基座的那一刻,值守军卒半仰着脑袋,脖颈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吼叫。

听到他的高喊,听到的五羊军卒面无表情,高声喊叫,通告后边关墙战兵道上的抛石机弟兄。

附近值守军卒佝偻着身子,快速向吼叫的值守军卒移动。

随着值守军卒的吼叫,五羊北关关墙前的鞑子勇士不再藏身百骑中,策马而出,张弓搭箭射向垛口五羊值守军卒。

北关箭楼、角楼箭塔上,五羊武者硬弓手出现,射杀鞑子勇士弓骑手。

“十八丈!十八丈!···”

值守军卒挺直自己的脊梁,高举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劲道极大的箭矢自关下飞来,穿透值守军卒的头颅,血沫从嘴里冒出,声音越来越小。

“嗖。”

盾牌在巨石飞出的那一刻挪开。

“哐、哐、哐···”

盾牌在巨石飞过的那一刻合拢。

还是刚才那个位置,值守军卒依旧是那个姿势,只是换了脸面,只要鞑子攻城梯那个军阵没有停下来,北关战兵道那个垛口、那个位置,始终都有值守军卒站立在那,始终都有值守军卒极力吼叫。

“鞑子登关、鞑子登关、鞑子登关。”

“上关、上关、上关。”

鞑子攻城梯已至关墙之下,攻梯开始快速向上升起,弯钩死死扣在关墙垛口,丢掉毡皮盾,将弯刀咬在嘴里,快速向上攀爬。

弓骑勇士几乎全部脱离百骑,游曳在北关前十丈左右,任何在垛口露出身子的五羊军卒都躲不过他们射出的箭矢。

五羊军关各阵、各旗军卒出现在北关关墙之上。

鞑子登上北关关墙,又一日血战开启。

短兵相接、近身厮杀,是最残酷、最血腥、最震撼的战争方式,个人武力高低遭到压制,军卒兵种之间的协作反而显得更重要,论关墙之上的杀伤力,血狼四寨军卒是大放异彩,就算是一军把式军卒,结阵下也能够将鞑子牙级勇士逼下关墙更别提青壮与奴隶了。

生命不断消逝,鲜血越积越多,残肢铺满战兵道,金黄色的旭日开始有些发红,最后彻底成为黑红色,所有人都感受不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发而是寒意刺骨令人颤栗。

北关浴血奋战,南关除却一军值守军卒,再无一人,一批批自南边各郡赶来的人排队等待值守军卒查看入关路册,放行入关。

五羊关矛甲酒肆依旧还是那个模样,只是换了个掌柜,一个坐在带有木轮椅子上,没了双腿仅有右手的戍边老卒。

“都说五羊矛甲酒肆绿莹血乃是五羊特色,不吃绿莹血,罔来五羊关。”这几乎是所有赶赴五羊关人的言语,只是因为战事,每人限量一壶,就算是如此依旧是趋之若鹜。

此刻的矛甲酒肆内,六个样貌怪异的男人品着绿莹血,环顾着酒肆内,确认没人关注他们,这才压低嗓音说着话。

“师父,我们如何能够见到他们呢?今日在关内打探了一天,名单上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在北关关墙上应战。”其中面色最稚嫩的清秀汉子说道。

“潭儿,总会见到他们的,放心吧。好了,难得来到五羊关,仔细品品这绿莹血,说不定以后再也吃不到喽。”唯一一个满脸褶皱肌肤嫩滑的老汉用他那尖细、刺耳的声音说道。

几人尽力压低着声音说话,自以为没人听到,却没有发现那位做在木轮椅子上的老卒掌柜耳朵动了又动,不动声色该送酒送酒、该收拾收拾。

夜幕降临,一切厮杀、吼叫喧嚣归于沉寂。

关内一行人极速狂奔,亲兵牙士远远被甩开,白典撞开半仙的房门。

“半仙,矛甲传来消息,皇侍司皇侍出现在那儿,他们手上有份名单,目的不明。”见到半仙,白典喘着粗气慌忙说道。

“皇侍司皇侍出现在矛甲酒肆?”半仙听到白典所说,放下手中的册本,双眉紧皱开始跺步。

白典示意亲兵牙士守在门外,并将张监给请过来,自己缓缓坐下,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给半仙足够的时间去思索。

“除了名单,老曹还听到什么?”半仙轻声问道。

“还有便是名单上的人都在北关应战,见不到,再有便是仔细品品绿莹血,说不定以后再也吃不到。”白典立刻回道。

半仙、白典二人在白典最后一句说出口后脸色瞬间变白,身体如遭雷击,愣在那儿。

“五羊关、五羊关被他们放弃了?”白典满脸不可思议,语气中既有肯定也有质疑,吞吞吐吐的说道,说完看向半仙,似是在等待半仙的否定。

“白典,你说的不错,五羊被他们放弃了,那份名单应该是他们需要或者就是他们的人。”半仙说着话,身体开始有些瘫软,不得不扶在桌案上。

半仙艰难的坐了下去,神色渐渐恢复,这才又开口说道:“老白,不用想了,我们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只是不敢相信,现在也算是他们告诉我们,不用再心存幻想。”

“老白、半仙,这大半夜的什么事情,急着将我找过来。”就在这时,张监推开房门,朗声说道。

张监进门后看到白典、半仙的脸色非常难看,直到白典将原委告诉他。

白典、张监、半仙三人皆是五羊老卒,自两年前的大战之后,五羊都督府及都指营军职大量空缺一直悬着,五羊所有军务都还是三人在操持,此番,确认五羊遭到抛弃,自生自灭,并没有怨恨与沮丧,只是有些懊恼,更多的是一种释怀。

“老白、半仙,看来终究是我们想多了,对于他们,还是我们奢求太多。岁月流逝物是人非,五羊非五羊,夏族非夏族,五羊仅存的只有我们这些戍边老卒了。”张监双眼湿润,低声嘀咕着。

“半仙,事已至此,你来安排吧。”白典沉声说道。

“稍后召集卫正军职及以上军议,如何抉择、何去何从,该由他们自己决定。”

“老白,立即让矛甲老卒前往京城,将此消息通报给靖王,告诉老曹,想办法弄到他们手里那份名单,五羊就算是不复存在,但五羊不能亡,应该留点种,就算是我们都不在了,只要有他们,五羊就在,五羊关始终都是夏族的戍边军关。”

“五羊南关封关,可出,不可进,夏族底蕴不能被如此无意义的消耗,想办法让那些年岁在五十以下的非五羊军卒都离开五羊,哪来哪去。”

“监房秘密排查五羊关内五羊军卒,挑选出一批在职年轻军伍,在关破前送出五羊关,就算我等战死,只要有他们,五羊依旧还有希望。”

“将典房所有青罗玉币准备七成,为他们在王郡、荒郡买一条出路,若是不想留在北境,将青罗玉币直接交给他们,自行处理。”

“典房必须尽快清点财物,采买粮食、盐巴、火油、炼金,等等,所有我五羊关所需紧要物品,多多益善。”

“五羊到京城一切联系被断,两郡应该没有,倘若信鹰还能用,典房开始给王郡、荒郡都督府发出战况通报,三天一个信鹰,言五羊告破在即,恐鞑子入关肆虐,为两郡境内氏族安危计,还望早做防备。若信鹰用不了,典房选出传令军,日夜守在南关,随时准备前往两郡通报军情。”

五羊关当日深夜,半仙、白典、张监三位召集军议,军职在卫正以上尽皆列席,半仙直言不讳,将五羊所面临的局面尽数道出,点明五羊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能够参加军议,除了血狼四寨卫正魏鹏,其他所有人都是五羊关多年戍边老卒,尽管半仙给了他们自由选择的机会,典房军册可消除名字,离开五羊关,成为一个游魂,但在座二十七人,无一人选择离开,没有豪言壮语,只是静静离开,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睡觉、巡守,各司其职,等待夜幕消逝,等待朝阳升起,等待鞑子攻关,等待挥戈杀敌,等待身死魂消。

五羊戍边军卒的选择决策令人敬服,皇侍司的几人在走出矛甲酒肆的第四日后,行事顺风顺水,名单上的所有人全都见到了,一个不落。

京邑、京城、皇城,承恩宫。

例行朝议,昌晟皇早早便抽身离去,留下宫内一大帮文臣武将商议。

东渊阁大学士冯建旭、建极殿大学士宋朝来、华英殿大学士马文昌及五军都督府中的左军都督府右都督赵侠博,据理力争,神雀朝堂应尽快援救五羊军关,一旦五羊被謌克所克,五羊关威慑不存,神雀北境将永陷謌克骑兵马蹄肆虐,再无宁日。

中极殿大学士徐向召、兵部尚书郭盛、皇侍司侍印方隋直言冯学士几人是在危言耸听,朝廷收到军报到现在已经将近八个月,五羊再无任何军情奏报抵京说明仍旧未被謌克攻下,神雀有此雄关,怎能被謌克攻克,过早派出援兵,远赴五羊,不过是徒耗国力,有郭盛这个前户部侍郎在,再加上四千余年所形成的思维惯性,得到绝大多数例朝大臣的附议支持。

京城,都察院。

右都御史刘飛与众御史都是愁眉不展,五羊战事真实情况如何,王郡、荒郡二郡监察御史早就用御史专用奏本详细诉述。

“刘大人,荒郡、王郡御史急发奏本,五羊战事危急,南关已经封关,禁止外人入关,储备军械十不存一,五羊军关开始在二郡各州采买。”其中一位都察御史肃声说道。

“五羊关战损如何,两郡御史可有奏明?”

“未封关前,五羊可战之兵约两万余,封关后,御史无法入关,不可而知。”

“现在还是没有查明,五羊关传令军卒与信鹰为何无法抵达京城吗?”刘飛顿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没有,所有前往查探的御史全都失去联络,生死不明。”

“如此封锁五羊真实军情,究竟是謌克细作所为还是?”其中一位御史轻声询问道。

“一切待查实再说,都察院绝不无端猜测。”刘飛坚定的说道。

“刘大人,昌晟皇对都察院谏言置之不理,朝臣意见相左分庭抗礼,五羊战事危急,都察院究竟该如何行事?”

听到御史的询问,刘飛刘御史沉默不语,謌克攻打五羊一事,自第一拨五羊传令军抵达京城,时时处处都透漏着诡异,都察院的探查一直不顺,不是探查之人有去无回便是查无可查,没有真凭实据,都察院谏言便显得苍白无力,无法得到朝中重臣的认同与协助,更没有办法说服昌晟皇。

整件事情就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就连刘飛这个都察院右都御史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是他入都察院成为御史百余年里,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他想劝住老御史,在那场震惊神雀朝堂的泣血悲歌时。

刘飛环视厅内众御史,还是做出决定缓声说道:“派御史前往继续查探,务必找到真凭实据,五羊传令军卒自何地消失,信鹰为何始终没能飞抵左军都督府,查实那个关于贤亭告示消息流传源头,究竟是自何处传出。都察院在未查实之前,不再谏言。”

众御史纷纷离开大厅,独留刘飛一人。

“范老哥,我刘飛又何惧呢?泣血,百年内仅剩一次,都察院又该何去何从。”刘飛低下头轻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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