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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宁的脸贴在暖风出风口,引擎的暖风正全力注入雪地客车的车厢,但车内的温度也只维持在水结冰的临界点,热量随辐射穿过玻璃,消逝在凛冽的寒风中。
“真冷啊。”管宁擦去玻璃上的水雾,远处的望远镜好似静止在升降平台上。
“你去过南半球吗?纬度高一些的地方。”石霭问。
“怎么可能。”管宁摇头,他依旧望着无尽的雪原,“书上说那里只有冰和雪,没有呜能在那里活下去。”
“有,乌天另一边的南纬31度上有个小镇叫摩繁镇,每年有三个月的通航期。那三个月里,他们对外出售猎物和生物样本,从能找到的记录看,他们在那里生活了七百年,世代捕猎为生,而且屑于使用热武器。因为那块地方没有价值,亚凉一直没打算宣布主、权”
“他们的后代总有一天会往北迁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管宁稍微有了一丝兴趣。
“为了自由,就像我们现在做的事……他们不信仰漠神,反而相信冰雪是对他们的考验,至少从现在看,他们还没有迁移的打算。”
车前部传来拍打声,管宁打开车锁后敏捷地跳回后座。扶蓓开门时涌入的冷风仍冻地管宁颤抖,纯白的毛好像沾满了雪花。
“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起飞,里面会有些挤。”扶蓓用力关上车门,冷风伴着雪花灌进车厢。
“这种事晚些说也行啊。”蜷成一团的管宁低声说。
石霭如往常般保持宁静,她卧在垫子上翻看着漠星一号的组装计划,计划的时间跨度长达一年,主要框架由路杨设计。在路杨的计划里,望远镜的首次发射注定是失败的,它要前往一个没有探测器到过的地方,一个远星都黯如烛光的地方。石霭翻到文件的末页,供应商都是陌生的新集体,她甚至找不到几家新集体的具体位置,他们普遍的共性是一个在中漠的小得像杂货店的办事处。外面的风声好像小了些,她能分辨出引擎的轰鸣声,也许是机组乘员在做起飞前的准备。
石霭的目的地在南边靠近赤道的发射基地,总距离超过八千公里,没有满载的运输机飞不到四分之一的距离,它为携带望远镜拆除了一部分的油箱。
第一次降落在一个小城市的机场,跑道上的灯光映衬着不停息的雪,城镇的灯光淹没在茫茫雪雾中。
北方一家重工业集体的货箱从仓库中拖出,如果石霭能看清擦肩而过的货箱标识,她会发现自己和货物的目的地是一致的,在一些方面,雪国和乌兰达成了和谐的一致。
望远镜在之后的三小时内转移到另一架运输机上,石霭和管宁转乘另一架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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