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天体空洞之4

乌台宽场阵列即将迎来第四个年头，他们首次拿出一份接近满分的年份报告，北部天空的银河系中性氢分布图。这本来是一个不算热门的方向，但证明了一个存疑二十年的问题，银河系是棒旋星系。此外，乌台团队还发现了一个隐藏在银心后的新悬臂，为规避风险，他们婉拒了外部的原始数据申请，直到云骅完成他的博士论文。

曲集的转交了很大一部分工作，云骅毕业后忙于筛选来自全球的观测申请，而曲集能把自己的时间用于举办针对各个年龄段、身份的呜的讲座。同时一笔来自天文局的嘉奖性经费解决了把控制室搬到中漠的问题，不出意外，整个团队能在下半年搬迁到中漠。

路荆回家的次数愈发得少，倒是安云增加来了来访的频率。他遇到了一些问题，中性氢的发射线本应在天体空洞中出现一段低值，但始终找不到特征。当乌台的团队搬到中漠，他们也就失去了这栋楼的使用权。安云告诉他，在规划局的方案里，这栋楼将会建造新的计算集群，归属权暂不明了。

到时候，乌台只会租一处狭小的办事处，留下常驻的维护工程师，不会有他长期居住的地方。操作时间也会逐渐开放，他能够直接控制阵列进行探测的机会不会很多，毕竟乌台没有任何经济效益，天文局还一直往里面投钱。

云骅的话侧面印证了路荆的想法，留给他的时间的确不多。

这一天，路荆异常地在下班时间回家，习惯了做一份饭的安云稍有些吃惊。

“周末有事吗？”路荆翻找起冰柜，看看有没有能快速解决晚饭的食物。

“没定。”

“陪我去趟代拉，这个周末。”路荆叼起一条冻鱼。

“代拉哪里？”

“28号，三年前去过的。”冻鱼在升温的油面溅起一阵阵气泡，带着刺耳的声音。

“快入冬了，没事吗？”

“还有几周，你看外边的草还是绿的。”

安云没注意过地面植被的颜色，她望向昏黄的草地，已然没有一丝绿意。

平直的黑线出现在隼的视野里，它已经记不起这个笔直的标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至少它从没动过，只是安静地匍匐，像一块深色的顽石。

黑线上出现了一辆反射着朝阳的石头，打磨地很光滑，它弱小的大脑又联想自己的配偶，被同样颜色的石头带走，它诞生了一个天真地想法，或许配偶就在车上。

飞行高度降低了，石头移动的速度不快，她不喜欢这种速度，很没有安全感，那些可怜就只能以这种速度移动。它的余光看见了石头里的景象，一种谈不上猎物的生物站在里边，嘴角微动。配偶不在里面，它失望地振翅，增加高度后沿着来时的方向追随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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