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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元帅不姓猪

第22章独孤求败

饱暖思棋,严芳今天来找刘一帅是为了下一盘,她听人说刘一帅是五百年一遇的象棋天才,虽然世上的人大多名不副实,总还是希望这次不会太过失望。

五百年一遇这个说法,当然最初源自刘大炮的大嘴巴,然后随着车晓行医又传到了省城,这严芳正是省城严老书记的嫡孙女。那车晓当日不慎输掉一局之后,对她赞不绝口:又是后生可畏,又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怕假以时日,就能够与刘一帅争个胜负。车晓这样说是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自然少不了将刘一帅那孙子一顿吹嘘,那意思就是姑娘棋不错,但是别看你今天赢了我,那只是我一时大意,我徒弟都比你厉害,夸张表述中自然是说我那孙子我那徒弟刘一帅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虽然严芳平日在省棋院国家级象棋大师、特大也见得多了,也禁不住还是对车晓口中的少年充满了好奇。

严芳这次一是受棋盘岭煤炭杯省中国象棋比赛组委会邀请来参赛的,二是也打算趁这个机会当面会一会当年传说中的少年英雄。

“哎,哪里有什么五百年一遇”,刘一帅感觉深深地无奈,事到如今他决心坦白了,“所谓的‘五百年一遇’的真相不过是‘伍佰元一局’,因为读音相近,所以世人以讹传讹,唯一真实的只有刘一帅屁股上天生有个帅字”;“涉及个人隐私,我就不脱裤子展示给你看了”,刘一帅若无其事说着,他非常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听到传言的人多了之后,我在我们花木棋院陪人下棋的价格就从五十一局涨到了伍佰一局。”

“难道真的有人的胎记长成一个帅字”,严芳将信将疑,“那你陪人下棋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不收钱啊,交个朋友。陪人喝茶,陪人聊天,陪人下棋,免费三陪。

“那你会经常输吗”,严芳甚至有些替刘一帅担忧起来,觉得他年纪不大,却仿佛已经承担了许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生活重担。

她的一丝忧虑被刘一帅从变化的神情看了出来,他哈哈笑了出来:我这人心软,我只输给漂亮的姑娘。

这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啊——虽然严芳何等冰雪聪明的一个人,还是被刘一帅这满满的套路给绕进去了。严芳多年来一直想见但未曾谋面却一直如雷在耳的刘一帅是个滑头,江湖传闻他的棋风非常诡异:下过的棋和说过的话一样,虚虚实实让人应对起来没有把握——这可能是他能赢别人的地方吧:高明的魔术师总是手法出神入化,变幻的时候不留一点痕迹,只要不被拆穿,就能够不断表演不断骗钱。

严芳觉得今天花伍佰对弈一局摸清楚他的虚实也算值得,总也不枉此行。她的好奇心非常重,几岁时候为了搞清楚省少年宫大变活人的魔术,一个人躲在少年宫里面一整晚,最终找到大变活人的密道——为了满足好奇心人们往往愿意付出高昂代价。

“相见就是缘,我可不是财奴,我期待和严芳妹妹下棋已经很久了”,刘一帅能读懂她的心思,两个人虽然是初次见面,但神交已久,“今天只想和你好好交个朋友,不挣钱。”

他大有银钱如粪土,情义值千金的胸怀,态度也相当诚恳,诚恳到让严芳有一丝丝触动情怀,谁能想到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会对自己这样期待。

“希望今天可以输”,刘一帅一本正经地说,“我期待很久了。”体内雄性荷尔蒙快速分泌着的刘一帅当然渴望在严芳面前表现出男子汉强大不可战胜的一面。

这可能是一种欠揍的表态,表达的意思是我刘一帅是象棋界的东方不败或者独孤求败,不管是哪个,这种没有绝对实力支撑的变态自大都是相当欠揍。求仁得仁,种瓜得瓜,只需要在他无比自负的领域狠狠将他痛扁一次,就帮助他完成了他的心愿;又或者是经常输,把输当成一种乐趣,就好像烂赌鬼,越赌越输,越输越赌,这种受虐的倾向已经是属于精神疾病的范畴,不是狠狠揍一顿能解决得了的。

这可能不过是男孩子希望引起女孩子注意的鬼把戏,严芳似乎能够了解他的心思,坐在刘一帅的对面,没有说话,但是却回以微微浅笑,因为她知道用不了一会,对面的年轻人将会知道在车无轮马无缰的棋盘世界里:当你的对面是严芳,想输有多简单,想赢就有多难。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刘一帅对即将开始的棋局还没有关注,“温度不够,严芳妹妹,你气血略有不足,这几年可能时常有睡眠不好、宫寒月事疼痛的症状。”

“刘一帅,你,可是医生,可有行医许可证?”,这到底是个什么混账人,太让人恶心了,严芳有些惊慌气恼地想,“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初次见面就和女孩子谈论她的月事的,不是医生就一定是畜生。”

“神医圣手车晓是我的师傅”,刘一帅当然是医生,不过不是医学院毕业有医生证那种,刘一帅师承的是花木医道,尤其擅长男女不孕不育、妇女反复自然流产、月经失调等症,“人称棋盘岭‘送子观音’”。

“果然英雄出少年”,严芳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否则就该立刻起身做一个体面的告辞——人与人相处应该体面,不是迫不得已不撕破脸,她似乎在恭维,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戒心和敌意,对于他的医道不置可否,“我们还是开始下棋吧”。

自古深情留不住,从来套路得人心——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做什么都需要按资论辈,如果是个须发皆白的医院挂牌老专家,医术即便再平庸,给她这样说她的症状,她肯定就愉快接受了。只是眼下刘一帅多少有些人微言轻,怎么说她也不一定肯相信,这样想着,刘一帅看着她开始有了戒备的脸心里倒有了一丝伤感——还是冒失和唐突了。

病人不相信不要紧,医者总是父母心,刘一帅像极了语重心长的长者,“依我多年的行医经验,以你的气血都不足以支撑一场特别艰苦的棋局,后半段你体力跟不上自己就乱了。”

“那请问大哥我该如何是好”,严芳假装问刘一帅,他说的症状确实都是对的,往常她在棋局后半段确实容易感觉大脑缺氧。只是很多时候说对了症状别人不一定就全信你,尤其是他一上来就直言少女羞于启齿的事。

“那我给你先拿点糖补充些热量,否则怎么可能赢”,刘一帅像是欢乐刑场的犯人,要求刽子手刀磨得更快一点。

“谢谢一帅哥哥”,这很体贴,严芳心想,越过无尽的黑暗总算看到了一丝人性的光芒。

正说着,他空空如也的手不由分说抓了过来。当刘一帅的手紧紧按住棋桌上严芳手心的时候,她又惊又羞又恼,仿佛就要六神出窍,失声大叫,这太过分了,这不是青天白日耍流氓吗。

“不能太贪婪”,刘一帅很懂分寸,摸了一把就走。当他的手移开的瞬间,严芳的手心是两颗金色包裹的费列罗球形榛子巧克力,作为魔术爱好者的她瞬间变得又惊又喜:没想到啊,没想到,刘一帅还会这种魔术。

“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刘一帅有些得意,“你想要五颗,可惜手太小拿不了”。

“才不是呢,德芙可能更丝滑些”,严芳其实很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刚刚想的是五颗费列罗巧克力,被人完完整整猜中了心事之后,她嘴还倔强着,好似嗔怪,“刘一帅,你日常备着巧克力是为了骗无知的女孩子吧,看起来你的魔术并不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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