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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面

第九章(四)

4b153/153/153:

与同龄人相比,老柴的喜好总是显得另类,往往总是在意些边边角角的东西。就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便发现...一件事情。大部分人所在意的点他多半不甚关心,相反,一些奇怪偏门的点他却总是能发现。以今天下午为例,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工作,我又只得找了本书来看。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儒林外史》而已,当我读到书中的严监生时,我不禁有一丝疑问,尽管讽刺至极,可真的有真么抠门的人吗?我便好奇地询问了老柴:“除了我父亲,我几乎没见过像严监生这么小气的人了,你见过没有啊?”他却说没看过这本书,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抠门的。好吧,我就把内容简单地向他阐述了一遍,尤其把最后严监生临死的吝啬场面做了详细说明。可他刚听完居然就感慨地说道:“这个严监生能有赵氏相伴,真是件幸福的事。”...他是怎么扯到这上面来的?我茫然地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答道:“仅仅是一根手指头,连话都不用说她便可以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不正说明这两人是人生知己吗?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这该是让人艳羡的。”...他说的还真的很有道理哦,我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但他究竟是为什么一下子就往这方面思考的?这倒让我突然想起了那天买巧克力的事,买了那么大一盒巧克力仅仅是因为喜欢那个破纸盒子而已。这么一想倒是不奇怪了...

下班回家后,老柴收到了一封信...应该说又收到了一封信,他经常收到信。这年头了,居然还有人在写信。我今天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问他到底是谁写的。不出意外,他拿到信封后看都没看就说是阿杰的,我猜也是。他告诉我:“阿杰一直觉得写信很有趣,所以我俩除非急事否则只写信联系。”我说我不信,写信一来一回的得好几天,何况阿杰还经常出国,说几句话等上这么多天那不得憋死吗...他随后又说:“你要是想知道些什么,可以自己拆开看,一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拆别人信终归是不好的吧...拆开后,光是开头就够有意思的...“亲爱的,憨批龟”...这是什么称呼呀...结尾的署名也...也...“黄皮耗子”...这都是什么啊?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说:“阿杰和我从小便喜欢玩宝可梦,所以从那时起就取了这么一个代号。”这两人倒是真的逗啊,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一样取外号...我有过外号吗...好像从来没人给我取过外号吧。从小基本上也没什么人和我玩,我又不经常和别人说话,那些人都不怎么招惹我...是啊,也只有关系好的人才能相互随便开玩笑、取绰号。至于小沫,他这么死脑筋的人又怎会给我起外号呢。他自己倒是有一个“队长”的称呼...这两人,还真是有生活情趣,妙趣横生的小事也足以说明对生活的热爱了...他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我呢?我也是一个人吗?他家里的情况并不比我好,我们其实都是一个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问他:“阿杰是个很可爱的人吗?”他说就是那样...我又问:“那阿杰一定很喜欢小孩子吧,否则怎么会像小孩子一样保有童真呢?”他答道:“她很讨厌孩子,至少我不喜欢小孩子。”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喜好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可这点却似乎又与实际情况有些不相符吧...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道:“她一直觉得小孩子什么东西都要乱动两下,这是十分碍事的。”“这是孩子的天性,再说了,大人干嘛要和孩子计较这种事呢?”“这和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关系?如果那些惹人厌的熊孩子敢随便动她的东西惹恼了她,那阿杰可不会一笑了之,绝不善罢甘休。”“以前难道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老柴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回忆起过去时总得先思考好一会。过了一会,他可算开口说话了,他说那是他俩中学时候的事情。他俩从小就喜欢电子游戏,中学时他俩用攒了好久的钱攒了台电脑。当时学习了很久的装机,花了整整一天工夫才装好。第二天,叔叔的一个远方亲戚也不知抽了什么风跑到他们家去,还带着个五六岁的熊孩子。他说到这我基本就能猜出那孩子干了些什么了...果然啊...他俩放学回家便看见那猴孩子在玩他俩的新电脑,阿杰那时直接上去就把那孩子拉开,一点也不客气,瞪了他一眼,对他说道:“请你走开,没有我们的允许,不准碰我们的东西。”当时,那孩子可能也被唬住了,马上就大哭了起来。孩子的母亲来了,责问阿杰为什么要吓唬她儿子。阿杰完全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和老柴仔细地检查电脑。不幸的是,显卡的pcb板居然被那孩子给硬生生折断了,阿杰便开始和那女人对峙,直接让她赔钱。那女人原本还想用孩子淘气这类的话解释,可阿杰的爸爸居然也丝毫没客气,和那女人理论起来。最后,那人只能赔钱了。这个阿杰还真是厉害,十几岁就敢和大人这么说话...换作是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吧...不,不可能...我十几岁的时候家里也没亲戚再来过了...其实,听老柴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羡慕她了...事后,她爸爸还和阿杰道歉了,说自己忘记把他俩卧室的门锁上了,不应该让别人随便动他俩的东西。她爸爸也太好了吧,这么护着自己的孩子,也不在意亲戚怎么看自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老柴和我提过,他说叔叔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有的时候他俩几个月也见不着一次面...

小沫好忙哦,一个月也休息不了几天。不过,只要他一休息我就带着他找老柴一起玩。他俩最近关系越来越好了,我就经常看见小沫找老柴帮他去借书。他俩其实也有共同爱好的,我也刚发现不久。老柴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打游戏和弹钢琴了,不过我俩今天来他家时他居然在沙发那看动画片。我从小就对大多数动画片没什么太大兴趣,不,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不像别的孩子那么喜欢罢了,看的也不多。他今天看的是一部特别特别老的动画片,我肯定是没看过,他说这部动漫比我还要大几岁呢。可是,小沫居然非常喜欢,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动漫了...是吗...我还真是粗心,和小沫认识十多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他喜欢看动画片...他俩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我终归也不反感看这些,只好也坐在沙发上陪着他俩了。老柴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便问道:“你不喜欢吗?”我答道:“不是,我只是没看过...嗯...高达。”他笑道:“可这并不是高达。”我只好尴尬地说:“哦...我不太懂这些。这种机器人动画片我不怎么看的。”他答道:“好吧。不过,严格意义上这也不是机器人,只是看上去像机器人而已。事实上,这算是一种人造的生物,只不过套上了拘束装甲罢了。”小沫这时也来了一句:“这其实很适合我们仨看。”听他这么说我倒是真的有了兴趣,不过...这动画片也太诡异了,根本看不懂在讲什么,当真有些晦涩难懂,真要是小孩子估计也看不懂吧。但是,小沫的话我算是明白了。因为动画片中三个主要人物的一些主要特征正好可以对应到我们仨身上,只是性别正好全都反了。他俩虽然年纪差了五岁,可没想到居然都这么痴迷于同一部动画片。其实,这算是符合小沫一直以来的风格。他喜欢的东西往往身边的同龄人几乎没几个有了解过的,至少也得比他大上个五六岁才能聊到一起。也因为这点,他以前上学时从来不和班里的同学聊这些,因为根本聊不到一起去,他过时了...小沫可能是见我认真了,便开始给我介绍。他难得有这么多话,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断了。但这动画片越往后我越看不下去了,不仅情节看不懂,还有许多诡异的场景...有一个场景整整定格了一分多钟,我当时几乎以为电视出毛病了,不过他俩倒是目不转睛,也没有动遥控器的意思...更要命的事后面还有几个妖孽般的画面,图像闪来闪去,我眼睛都快被闪瞎了,可他俩还是看得那么起劲...我倒成是个外人了。从这天以后,我就再也不看这部动画片了,简直就是折磨、精神污染...

看了快两个多小时的动画片,终于,看完了。幸好我俩来的时候老柴已经快看到最后了,否则不知道还得折磨我多久。老柴问我俩要不要一起打游戏...小沫一直对游戏就没什么兴趣,我玩得也不多。不过我对于游戏一直有些不小的兴趣,只不过那时母亲不让我玩。老柴家里可有不少游戏,我第一次来他家时就看到这两个大柜子。一个里面全都是游戏光盘和卡带。另一个...全都是些人偶玩具,有马里奥、皮卡丘,它俩中间的是一个带着绿帽子拿着剑和盾牌的少年,这我就不认识了,不过应该挺厉害的吧,不然不会摆在中间了。还有高达和刚才动画片里的紫色“机器人”,也有一些别的奇怪的东西,比如勾着腰、右肩扛着剑、左手耷拉着的奇怪男人,背着白色的武士刀、穿着哥特萝莉风格黑裙戴着黑眼罩的“白发魔女”...还有战斗暴龙兽...终于有个我认识的了。不过这柜子里最有违和感的是一张照片,除了它其他全都是玩具。照片里是两把剑,一柄橘、红色的粗剑,另一把则是蓝白色的细剑。这照片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否则怎么会放在这些玩具里呢?老柴此时正在另一个柜子里找着游戏,我则来到这个柜子前,再次研究起这张照片。没想到的是这张照片背面居然还有首诗,老柴只是和我说这是一款游戏里的两把剑而已。“谁言别后终无悔,寒月清宵绮梦回。深知身在情长在,前尘不共彩云飞。”我把诗念了出来,老柴便告诉我:“这是一位人物的主题诗,她最喜欢这个角色,就写上去了。”又是阿杰...

老柴生活的种种似乎全都和阿杰有关,家里也尽是雪泥鸿爪...以我对老柴的了解,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人之间压根没有任何所谓的爱情...换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十分羡慕。我以前一直认为,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如果只存在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也就是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此,就像水星绕着太阳,那可真是最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我以前总是为此感到遗憾,因为那时我便知道我不可能有这种幸福,因为我永远不会拥有一个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或事。可现在...对我来说,那只是种逃避而已,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于是告诉了他俩我以前的这种想法,小沫听后只是坐在一旁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而老柴只是淡然地说道:“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怎么样都可以。”小沫这时偷偷瞥了他一眼,不过眼神中却没有了恶意。我又说道:“老柴,我一直很佩服你这点,你做事总是自发性的,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任何东西。”他还是那副语气:“这真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怎么做都差不多。”小沫终于说话了,他果然又开始怼老柴了...其实,我现在反而十分认可老柴的观点。因为即使是孤苦无依的流浪行星也是值得存在的,无论他有没有所能依附的恒星。人海中的一个流浪者或许反而更能清醒地认识到自我和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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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柴才刚刚走近学校...你瞧瞧,这是什么啊?明明是周六,操场居然坐满了人,“哀鸿遍野”...这都快五点了,这么一大群人居然还坐在那,有孩子也有家长。看着也不像是文艺汇演之类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在这组团大哭呢?你说怪不怪?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老柴站在我一边,向我解释道:“我们真是不走运,正好碰到了。这是老传统了,叫甚么‘感恩教育’。每年都有,我当年和阿杰上小学的时候就有了。”哎?等等,你听见他说的了吧...他和阿杰也参加过,那不就是说...你瞅瞅,这些小学生一个个哭得神头鬼脸的。我还真没见过老柴哭过呢...那得多好玩啊!哎呀,这画面简直无法想象啊!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就问他:“这么说,你当时也哭得像他们这么惨吗?”他这次回答得依然十分干脆:“没有,我和阿杰都没有哭。”唉,真扫兴....“为什么?”我靠...你怎么也不拦我,我这话问得...这嘴真是欠抽,都没过脑子。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感恩个锤子啊。至于那个阿杰,像她那种自私的人多半也不知道怎么感恩父亲。他听到我的问题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有哭。那天我是和阿杰一起来的,叔叔太忙,所以没工夫陪我们来。”

他开始和我讲述当时的情形。可太好玩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学生中只有他和阿杰两个小朋友是没有家长陪同的。台上的从外地请来的老师倒是厉害,还没说多久呢,下面的孩子便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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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起来,甚至有的孩子和父母相拥而泣。这些大人也真是的,怎么也这么脆弱...你说啥?我?这...唉,是啊,幸好我上学时没这档子事,否则妈妈要是和我一起去参加这种活动,那不得尴尬死...

尽管当时台下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哭了,可老柴依然我行我素,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就像是来听相声的一样。那可不,就像他现在一样...至于那个阿杰,她更牛,她都不是微笑,而是哈哈大笑。

看吧,这两朵奇葩吸引了台上老师的注意力。那老师带着“慈祥”的笑容缓缓走下台,走到他二人身边,手里还端着话筒,问道:“小姑娘,你笑什么?”阿杰也不客气,指了指周围的人,直截了当地说:“他们的样子很可笑啊。因为很好笑,所以我才笑的。”那老师继续微笑着问道:“你的父母呢?”一旁的老柴,不,应该是小柴,说道:“她爸爸今天得加班,她妈妈也早就出家了。”老师先是愣了一下,也不想想老柴...小柴当时说的是不是真的,立马摆出一副怜爱的眼神。他正准备伸手摸摸阿杰的头,可阿杰一把躲开,就是不让他碰。那老师又是一愣,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对着阿杰说了一大通,可阿杰依然无动于衷,只是侧着头看着操场外的马路,面无表情,不论那个老师怎么说她都完全不予理睬。那老师彻底蒙了,因为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丫头呢。

你猜后来怎么着。可不是嘛,阿杰不理他,这可把小柴逗笑了。老师转身又看向小柴,问道:“孩子,你为什么也要笑呢?”小柴又笑了一会,直到不想笑了才开口向他解释:“我想起老师昨天刚教过的一个成语。她都不睬你,你还在对牛弹琴。老师说了,真正悲哀的不是牛而是人,因为只是傻子才会去弹琴给牛听。”好家伙,他说啥呢?这...对牛弹琴是这意思吗?我记得你说过,对牛弹琴真正悲哀的不止于此。一个人难道会不知道牛听不懂他的琴声吗?可是他明明知道牛听不懂却还要这么一厢情愿地做,为什么?因为这世上竟再也没有一个值得他为之抚琴的人,最后不得不一厢情愿地选择那头牛了。明明知道无意义却还要做,这难道不能算悲壮吗?扯远了,我继续和你说吧...

老师当时就脸红了,可脾气倒是真的好,犯而不校,一点也不发火,很快恢复一脸慈祥,问道:“孩子,你的父母呢?我见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小柴回答得依然干脆从容:“我父母早就出家了,我从没见过他们。”老师又是一惊,很快,他就挤出几滴眼泪出来。这样子连小柴都觉得他动了真感情,便认真了起来。老师深情地说道:“我可怜的儿子啊。这么小就经历了这般磨难。”小柴赶紧摇了摇头:“我一点都不可怜,也不是你的儿子,更没有经历什么磨难。阿杰刚才之所你不理你,就是因为你称呼她为我的女儿,可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啊?”老师叹了口气,随后摸了摸他的头,小柴倒是没有闪躲,可能是觉得那老师动了真感情,但依然满脸疑惑。老师继续对着话筒说道:“我可怜的儿子啊。那你现在和谁住在一起啊?”小柴答道:“我和叔叔、奶奶、阿杰一起住。我刚才讲过了,我真不是你的儿子,你认错人了,你到别人那当父亲吧!”老师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说的,继续对着话筒说道:“你看,你还是有亲人的。他们把你养大是多么不容易啊。你想想,你是不是应该......”具体说了什么老柴也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他哔哔叨叨说了好几分钟,说完后,台下又是一阵哭声。不过当时可把小柴烦死了,因为那老师一边说还时不时地要提问小柴几句。老柴一直有一个习惯,每当他被别人说烦时他的思想便会开小差,而身体便会通过无意识的点头或旋转来把别人打发走。看来当时还是小柴时他便已经这样了。那老师就是因为他的这种点头而误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他,最后得意地问道:“好了,我的儿子,现在你总算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了吧,终于知道要感恩他们了吧?”可小柴依然只是点点头,老师便又摸了摸小柴的头,这时,小柴终于回过神来,他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便冲着他发火道:“不!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大家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一样!他们到底怎么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如同他们不需要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认为我的生活一样。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人,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有资格主宰自己虚无的一生。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任何事情都是不具有重要性的!你大可以和你的儿子们去说好了,看看他们到底怎样回应你!”说罢,小柴便生气地低下头侧过身子再也不理睬他。那老师颓然地低下头,长长对着话筒叹了口气,指了指小柴,说道:“太可怜了,这孩子连一点感恩都不懂。你看看大家,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悔恨,大家都流下了真挚的泪水,你为什么就不感到难过呢?”

小柴依然不愿意再搭理他,这时一旁而阿杰看不下去了,拉起小柴的手,对着老师说道:“老师,他们哭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难过。即使你刚才在台上说的是一串一点不好笑的笑话,只要你事先告诉他们你说的是笑话,那他们依然会笑,因为到那时他们便会觉得自己又应该笑了,所以就会笑。但现在,我和小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难过的,更不觉得难过就等同于泪流满面弄得人尽皆知。我们不喜欢这么做便不这么做,这与你、我们的父母或者是世上活着的任何人都没关系。”说罢,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拉着小柴走到了操场最后那排离老师最远的位置。老师则呆呆站在原地,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样,他不再去烦他俩,继续开始教育。仅仅是尴尬了一会,人群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那些人又哭了起来。

听他说完这些...我竟然生出了几分敬意,尤其是对那个阿杰...你试想一下,如果换成是我和小乔,就算真不想哭也会像大家一样挤出几滴眼泪出来。这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居然还有这种勇气...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应该是真的吧,老柴从来没骗过我,要是换成别人告诉我我一定不信。我可以肯定正常的十岁左右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你也这么觉得吧?

我好想赶紧见见这个阿杰哦,她也太剽悍了吧,还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呢。不过,你听出来没有?从刚才老柴的描述中我听出些意思...他俩那么点大的时候似乎就没有什么出风头的欲望了。连我...至少中学时或多或少都有过改变世界被他人注目的想法。可十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死气沉沉”的呢?恐怕你也是不知道的吧...

从老柴这经历我也证实了另一点,尽管他可能真的没哭过,但至少他也是会生气的,他真的会发火唉。能让他发火也确实是个技术活,我平常那样对他,那样不客气,他都还是和和气气的,那老师也确实厉害...正常的人,当别人表现出不同于他的观点时或多或少都会反驳的。可能有些人会故意说上一句我不在乎,可这么说的人难道真的不在乎吗?这是他们对于自我掌控力的一种宣泄。可老柴却不同,他想表示反对或者不在意时往往采用的是真正的冷淡,会让人觉得他丝毫不在意,并不仅仅是不在意所争执的事情,而是一切,一切都是不值得在意的。恐怕单说这点,即使是阿杰也不如老柴吧,你说呢?

我靠,我好像和他聊得有些太久了吧...我俩是要干嘛来着的...哦,对,吃面。你也不提醒我一下。赶紧的。我俩跑到面馆,一边吃一边让老板打包了一份。我一边吃一边问着老柴关于阿杰的事:“阿杰这么厉害,那还有人敢和她成为朋友吗?”“阿杰原来可有不少朋友。从初中开始就有很多男孩追她,但她都不喜欢。”这我完全可以理解,像阿杰这种叛逆且有个性的女孩似乎很受小青年们的欢迎...但这么一来,她又到底为什么会和老柴结婚呢?你知道嘛,他俩还是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老柴,你朋友多吗?”“目前有三个,阿杰、你、还有小乔。”嗯?这倒是怪了...你说,这两人从小明明在同一种环境中长大,可为什么人际关系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不过,老家伙,你不觉得不公平吗?我的意思是如果先把阿杰排除在外,我、小乔、老柴各自都只有对方二人作为朋友,这没错吧。那就对了,你想想啊。认识我俩之前,老柴只有阿杰一个朋友,可阿杰却有许多朋友,老柴可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可阿杰必定不能同等地对待他吧,这还不叫不公平吗?

我见老柴没有什么反感,便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小的时候几乎只有阿杰陪你一起玩咯?那如果她不在呢?你一个人不会着急吗?”他点点头:“很小的时候阿杰也这样说过我,所以后来她分享了她的一些兴趣爱好给我,还找了些别的小伙伴和我一起玩。”他对于那段时期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不过还是尽力给我还原了当时的情景。在他大概三四岁的一天,阿杰正准备和另外几个小伙伴出门去玩,便让他看家。临走时,他疑惑地问道:“阿杰,如果你走了,那我该干些什么呢?”阿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呢?”他笑道:“等你回来啊。”阿杰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嗨,别学电视里的台词了。你可以和我一样,去做一些我平常做的事情啊。”他直到后来看了海绵宝宝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句台词...从那以后,渐渐的,他便开始做那些阿杰平时感兴趣的事,最后两人的兴趣爱好几乎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其实,两个孩子生活久了有共同爱好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可你不觉得...

我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其实根本就没做过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吗?这些都是你跟着阿杰学来的。”他回答:“她留给我的确实比我留给她的多。我现在喜欢的事大多也确实都是她先喜欢的。”“对啊,难道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压根就不是你自己的吗?只是一味地在模仿别人。”他疑惑地说道:“我说的一直都是我的人生,阿杰也好,其他人也罢,如果不是我人生中遇见的,那我又是如何知道他们的存在或者我的存在的呢?这一切都是我的生活,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存在了的事实而已,至于你说的模仿不模仿在我看来毫无意义,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明白吗?不对,一定错了...可究竟...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你的意思是...我...换种说法,我的想法对他来说,不,任何人都一样,阿杰也是一样,这些人的想法其实都毫无意义,只要那想法是他自己最终产生的便算是他自己的想法了吧...或许就像你说的吧。可我不能理解,或许是我错了,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你也是,关于这点你从来都不肯说...

他...老柴也没法给我答案了...因为他接下来说的几句话我根本听不懂,那是加密通话吧,只有谜语人才能明白...你们想整死我是吧...我不想再说这些听不懂的话了...你说小乔都比我聪明...好吧...

我问他:“你难道就没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兴趣爱好,不是阿杰的,仅仅是你的。”他努力想了会,最后还是说想不起来了。我又问他:“那你小时候难道连梦想都没有吗?”他这次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答:“我一度想过开一家电玩店,顺便卖点手办模型什么的,不过不开也无所谓。你们呢?”梦想?好遥远的词语啊...我都不记得了,至于小乔,她从来没和我说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于是,我告诉了她我和小乔小时候的梦想。我和小乔自小也一直都是一个班的,小学一年级刚开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挨个做自我介绍,还一定要说出各自的梦想。我当时说我的梦想是以后去讲相声,小乔就在我后面,她的梦想更牛,她说以后想当军统女特务...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老师气坏了,说我俩思想有问题,教训了我俩好久。可小孩子胡思乱想不是很正常嘛,当然,现在我也不想讲相声了,小乔,更不可能去当特务了。老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我说完便焦急地说道:“不错,我喜欢听单口相声。小乔也挺好,可惜军统早没了,看来她的愿望要落空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你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不过面也吃完了,确实该走了。出门后他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向着西边也不知道对着谁挥了挥手。我问他在干什么,他居然说在和太阳告别...你见过和太阳告别的人吗?我反正是第一次见,我问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只是告诉我明天大概率还会再见到太阳。这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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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5mm:

可能是因为经常看见我打游戏,小沫和小乔让我帮他俩各装一台电脑,可是,他们尽管经常看见我在家打游戏,但那些都是主机游戏,我现在并不怎么玩电脑的,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区别。我告诉他们电脑主机和游戏主机不一样,可是小沫没听明白,就让我尽管买,不要在意价格。他们确实很有钱,我也就不用太多顾虑了。最后,给他俩不仅各装了台电脑,每个人又买了三台主机,他俩很爽快地付了钱。但第二天,小乔就悲剧了,她一下班就发现电脑开不开了了。我一看,原来是昨天,黄大仙光顾了她的卧室,把电源线咬坏了。幸好是直接开不开机,如果是开机了再炸了那就麻烦了。小乔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黄大仙,我便和他们做了解释。我们这一直都有不少黄大仙,奶奶从小便告诉我遇到黄大仙不能伤害它们,如果一定要防御那就只能养一只呆头鹅了。

小乔虽然不怎么着急,可毕竟这是我前一天才装好的,所以得赶紧修好。我告诉她其实只要换一根电源线就好了,网上买一根并不贵。不过,她听说了之后立马跑到厨房把电饭锅的线拿来接上,果然可以。她说她小的时候就用过这招,她母亲那时为了不让她玩游戏,每次走之前都会把电脑的电源线带走。她后来在煮饭时偶然发现电饭锅的线竟然是通用的,况且电饭锅明显功率要大多了,更加耐用可靠,事实也确实如此。这种方法我其实也知道,小时候“捡垃圾”就用过电饭锅线,不过除此以外便没有必要了,因为家里从来都没人管我们玩电脑。

那次周六我正好碰见了小沫,我原本就想去学校那吃面条,见到他便想请他一起吃,他欣然同意。当我们路过小学的操场时,操场正好又在开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见过,非要拉着我让我和他讲讲,我很少见他对这些无聊的事这么有兴趣,便顺了他的意,给他说了我以前和阿杰的事。我真的不想再讲了,因为我真的饿了,何况我们答应了小乔要给她带晚饭回去,要是太迟了小乔也得饿了。

讲完后,我便赶紧拉着他去吃饭。他一边吃面还一边问我些无聊的问题,我吃得很快,可他却慢慢悠悠的。所以我便多说了些,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少说几句而专心吃面。果然,他一会就吃好了,可又问了我些问题,我不耐烦地回答完,便赶紧催着他离开,不说别的,现在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候,占着位子,对老板是不利的。

可是,吃饭刚出来,他又想去我们中学看看。尽管我不希望小乔挨饿,可如果我不带小沫去转转他肯定又得不乐意。幸好,我们中学离小学很近,走不了几步路。

虽然是周六可依然有不少学生,中学生真的是越来越辛苦了。我和小沫真是倒霉,因为我们刚来便看见操场上一位戴眼镜的男孩正在被处以“极刑”——阿鲁巴。他在一旁哈哈大笑,并说起了他中学时的往事。那天他们的化学老师占了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做游戏开派对。正在兴头上,突然数学老师冲了进来。数学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小伙,他当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乐呵呵地傻笑。那天同学们兴致高昂,放肆过了头,几个男生便带头把那老师给阿了。这可真是太惨了。到了第二天,数学老师没有生气,他说大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一点不介意,但他的基友却生气了。在生物课上痛斥全班所有男同学,所有男同学都被加了作业,小沫自然也难逃厄运。

尽管小沫事情已经说完,可眼前操场上的男孩依然正在“受刑”。我看了眼小沫,问他有没有被阿过,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我,我就告诉他我没有,可他却不相信,我看出他有些难以启齿,可想而知,他以前应该也挺惨的。我告诉他其实是有方法可以避免这种事情的,他立马来了精神。我告诉他我中学时全班只有两个男生没有被处以“极刑”,其中一个就是我。因为我总是和阿杰呆在一起,在操场时我俩也经常在一块,学校里没有男生希望得罪阿杰,所以没人敢动我。而另外一个同学就有自己的窍门了,他平时虽然特别调皮,总是嬉皮笑脸的,但每次快要遭到毒手时总能化险为夷。因为那些男生几乎只会去阿那些开得起玩笑的人,所以,每当别人要阿他时,他都会立马变脸,原本一只大马猴立马变得像包公一样严肃,别人都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便不敢阿他了,不过过不了几分钟他又会变回马猴脸。他这种伎俩其实很简单,完全是在骗人,只不过他连自己都骗,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生气,这样一来便不可能被识破。可是他的基友却因为不懂这招所以屡遭毒手。作案工具就是他们班教室的防盗门,由于强度过大,据说那扇铁门后来都被阿弯了。后来,这事被校长知道了,便全校禁止了,还在广播上循环播报。不过,看来现在校长应该换人了,否则为什么这些年过去了,我居然还会再次看到眼前的人间惨剧,这次的作案工具是足球门框。小沫听到这,哈哈笑了起来,但他仍然困惑不解,他告诉我他以前基本上不说话,从来都是一脸严肃可还是在劫难逃,而且她也只和小乔玩,双重buff应该不至于那么惨的。我问他他们班是不是女生很少,他说是的,又问他小乔是不是平时除了他从来不和别的男同学有来往,他又说是的。这么看来,小沫根本就是活该。

这次他终于满意了。我拉着他赶紧回去,不能总是为了让他开心而一直让小乔挨饿。他还是有些不乐意,我就告诉他,我以前上学还有好多有趣的事可以上车后慢慢说给他听,他终于不再逗留了。

在车上,我又和他说了几件有趣的事。他问我是不是只记得开心的事了,问我能不能说几件不开心的事。可我确实想不起来的,因为为我不觉得上学时有过不开心的事,虽然刚才说的那几件我也不认为有什么值得让人觉得开心的,仅仅是比较有趣罢了。他却说相较于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事他印象要更加深刻,还问我愿不愿意听听他说些不开心的事。他想说什么话毕竟是他的自由,可他现在在开车,我便提议换我来开。他同意了,换过位子后,他开始说了起来,这样也好,方向盘在我手里我就不怕他一会又想去别的什么地方了,不然小乔真的要饿死了。

他说他以前的老师都十分虚伪,去学校仅仅是做一份工作而已。他说的是事实,我就是这样,只是去学校上班而已。他说那是他小学一年级的事情,那天老师让他们小组回家把天气预报写在纸上,第二天要贴在墙上的。教室后面留了一面墙专门用来贴天气预报,一个小组做一天的,老师会从一组中选出做得最好的那个贴上去。他说那天他的父亲还在他身边,他放学后便拉着父亲去买了好几张卡纸,回家后用水彩笔把天气预报写好。他那时觉得自己一定胜券在握。不过,听到这我可不这么想,因为他那几张卡纸都是不同颜色的,他还用各种彩色的笔在上面画,这样就显得太乱了,而且颜色没有一个主次之分,效果一定不好。

第二天,他说到这时强调了一下那一天的具体日期,看来这天对他十分重要。刚到学校,他们便开始讨论各自做的天气预报,很快一位同学便发现小沫做的有问题,因为日期是前一天的。不算奇怪,这确实是小沫能干的出来的事,他尽管想得多但又总是粗心大意的,小乔就不会。他说他当时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赶紧去找小乔,想看看她有没有写错日期。可小乔压根没做,她觉得就算自己做了也选不上,还是不给老师添麻烦为好。后来,做完早操回来后,他便发现墙上的天气预报果然贴的是别人的。那位同学后来还洋洋得意地对他说道:“哎,你看,贴的是我的哎,你的不行吧。”他觉得很憋屈,因为那人也仅仅是用蜡笔在白纸上随便涂了几笔而已。他尴尬极了,不过表面上却假装这件事不存在一样,其实心里一万个不乐意。那天下午正好有一节体育课,他当时正靠在墙边休息,突然听见背后传来的对话声。当时他坐在地上,围墙上半部分是铁栅栏,下半部分砌的是白墙,正好把他挡住了。他听出了那是他们老师的声音,原本还准备起身打招呼,可老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里一凉。老师抱怨道:“这死孩子,弄这么大几张卡纸,我扔都不好扔。”随后他便听见卡纸被撕碎的声音。

我告诉他这么做很正常,他却说那些人不仅如此。他说从三年级开始他们班负责的卫生区便是学校的垃圾站,每次值日总是让他一个人去扫。那以后每当有什么教师节或者元旦,他总是会在当天的放学后看见一个又一个老师去那扔垃圾,还都是好几包。他见垃圾袋是新的一点也不脏,便一包一包拆开看。里面全是新的贺卡或者新鲜的鲜花,都是学生们当天送了,学校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是这么干的。说到这他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他说他从卡纸被撕以后就再也不参加班里的活动了。我就问他有没有送过花或者贺卡,他说没有。这么看不就行了,如果是别人送老师的礼物被扔了我是不会难过的,毕竟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他说他知道,他生气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卡纸。看他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真是庆幸现在是我在开车,否则说不定他现在一生气一跺脚,一个地板油就把前面那辆r35给撞了。

我告诉他仅仅因为这种事就生气成这样是很少见的,他终于渐渐恢复,深呼吸了好几分钟,随后告诉我就在那一天还发生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所以他才永远忘不掉那天。他还说那件事一定比小乔他们家的事情要好玩。我说只要你高兴尽管说,他开始冷笑,不过我看得出那是种如释重负般的狂笑,他开始继续往下说。

那天他怀着沉痛的心情熬到了放学,可那天久久等不到父亲接他放学,最后,只好和小乔一起走回家。说到这,他又抛出一个问题,他让我猜他和他妈妈是什么关系,我就告诉她我觉得至少他们母子绝不是亲戚关系。他又笑了两声,但这次柔和多了。

那天回家后,他家里一个人都还没回来,只有桌子上留了一封信,是他父亲写的。他看了那封信。他说他父亲那天决定抛下他,和他母亲私奔,他停顿了一下问我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我告诉只要结合他以前的言辞很容易就能明白。

小沫的亲生父母因为家里不同意,所有没结婚便生下了小沫,不久,他的母亲便去了外地,音信全无。他三岁时,父亲认识了他妈妈,他妈妈的老公也因为意外去世了几年了,那时便带着姐姐嫁给了他父亲。他当时太小,一直以为妈妈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以为妈妈终于愿意回家了,终于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了,还把自己的姐姐带回来了。他的妈妈很有钱也有经商才能,开了家公司。他反复向我强调他妈妈和姐姐一直把他当成是一家人。

直到那一天,那天他父亲送完他上学后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只留下一封信草草了事。信里让他妈妈一定要原谅他,并且先帮着他照顾下小沫。小沫说到这再次咬牙切齿了起来:“那个混蛋走的时候还把妈妈所有的钱全都卷走了!”他妈妈后来也联系了他,但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反而感谢他这些年的照顾。两人很快便离婚了,可小沫不愿意跟着父母,他说他还记得那一天妈妈回家后他只是一个劲地跟在妈妈身后,其他的话一句也不说只是不断地喊着妈妈。他妈妈抱着他并且向他保证永远不会不要他。也就是从那以后,对于小沫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亲人,一个叫妈妈一个叫姐姐。他妈妈确实很有本事,后来生意做得反而更大,比以往更有钱了。小沫咬牙切齿地告诉我他那个混蛋父亲没多久就把钱花光了,又找他妈妈借了好几次钱,他妈妈也都借了。不过,再之后可能也是不好意思便再也不和他妈妈说借钱的事了。

我问他难道他的父亲没有联系过他吗?他说有,但是他当时只是冷漠地告诉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他叹了口气,说他甚至不如我,我告诉他他父母现在也许很想见他,他说那只是生物学上的父母,一个至今不知姓名的母体和一个已经“死亡”的父体,他俩与他自己现在毫无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我告诉他这么想很好理解,毕竟他占理。他说谢谢,并且说起了小乔,因为和小乔相比他觉得自己算是幸福多了,至少他的妈妈和姐姐对他特别好。他转过头来又问我,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一点都不恨我的父母。我告诉他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更是从来没恨过任何人。他问我不觉得自己很倒霉很不幸吗?我说没有,因为无论怎么着都是一样的,活过的任何人都算是幸运的。

终于,他没办法再问问题了,因为车堵了半天终于开回家了,他得去工作了,我也可以去给小乔送晚饭了,她终于可以吃上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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