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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记

第四章 凌羽神怒端献营

话说此人姓王,名薛,冀州清河郡人。官拜骠骑大将军,位列三孤。献祖曾言:“冀州有虎,朕之门庭!”可见是对他的不二赞赏。王薛更是与朝中邬延兆、傅云庆、方晏三位虎臣齐名。这三人后文中会提到,当下先讲王薛。如今他受献祖之令,出兵讨伐彭城。本心不情愿,却也是皇命难违。

当下领兵出关,离着彭城不远,选择一处合理地方扎下营盘。他不想与燕军死拼,以免伤残过重,只装着蓄势待发,打个样子则可。于是吩咐手下,离大营向彭城方向每十里设一座营寨,共计五座。倘若开战,燕军要是进攻意识强烈,便可以敌军攻势甚猛为由,弃营而走。再面见献祖,就说燕军一连攻破数寨,我军抵挡不住。再不济擒个敌方将领,缴获些军械马匹。献祖看在此份上,也就不会加以为难。若燕军只一昧防守,拒不出战。只得每日城前叫骂,激其出战。时间一长,便以敌军胆怯拒战,军中粮草将尽为由,退兵则可。

他如此盘算,一心觉得燕军此时正与凌军苦斗,绝不会轻易分暇与献军对抗。正在想着,就见外面有人进帐报道:

“何将军被敌将所杀,燕军占了营寨!”王薛吃了一惊:

“燕军真敢分兵来拒!”当下传令各寨勿动,自己亲率五千军迎敌。正行间,忽见前方一路人马拦住,正是褚云庆军中先行官蒋毅。王薛话不由说,吩咐手下冲杀。当先一人,手举狼牙棒,撞入敌阵中,只一合,将蒋毅一棒打死。王薛大喜,来看此人,正是心腹爱将加布赞。杀散燕军,一路驱兵赶到营前。褚云庆得知,急忙引兵迎敌。当下加布赞抡起狼牙棒,照头就打,云庆擎起双枪招架。这加布赞原为蒙古大将,最擅马战。两人来来往往斗了近二十余合,褚云庆卖个破绽,拨马便走。加布赞催马要赶,却被身后王薛叫住,既道:

“他枪法未乱,尚游刃有余,你若去追,必被他所擒!”

褚云庆见状拨马又回,正与王薛相对。云庆在马上看他,确是英武!那王薛生的面如紫玉,鼻梁高挺。一身花袍,外罩鳞甲。手持一对八楞鎏金锤,胯下一匹黑鬃马。当下看罢,厉声喝道:

“尔等好歹也是堂堂大国,竟出此不义之师,学小人趁火打劫,好不羞耻!”王薛原本就自觉出师无名,如今听到此话,也是哑口无对。正迟疑时,忽听不远处喊声大震,王薛一惊,见那领队的打着燕军旗号,知是援兵到了,久战无益,遂引兵后撤。

褚云庆自知不曾请过援兵,正要看来人是谁。人还未看清,两面绣旗却显目。一面上写:“青州指挥司总兵”,一面上写:“孝义王驾千岁”。那仪仗之下簇拥着一人,此人马下身高将近九尺,黄面白须。头戴金冠,身穿青石色蟒袍,腰系玉带。云庆看罢一惊,急忙下马来拜。

你知这人为谁?他姓文,名彦。乃大燕开国功臣,与梁王褚尚德、护国公王溪、辽西侯褚尚志、东平王上官靖并称大燕开国五老。年近七旬,老当益壮。自小以忠孝仁义为立身之本,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刚正不阿,深得大臣尊敬。

“不知千岁到此,小将迎接来迟!”文彦道:

“无妨,孤在戍边闻得献军要攻彭城,特派兵助战。将军可曾受难?”云庆道:

“献军闻得千岁要到,早已吓得仓惶逃走。”文彦大笑:

“孤的刀尚未展开,他便逃了,真是扫兴!”

且说王薛自引兵回营,与本部道:

“燕军势猛,不可硬取。”话音未落,一人暴跳如雷,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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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尚未开仗,将军如何这般怯战?小将愿领人马与他厮杀!”见说话的,乃何元之弟何睿。王薛心中体谅,既道:

“你兄之仇我自会替他讨个说法,然而眼下燕军已探得我军虚实,轻易出兵,十有九险。不如按兵不动,静看广陵战况。”何睿听在耳中,心里却不服。

这夜,趁众人歇下,何睿乘一骑快马,赶到燕营前,将信条缠在箭矢上,拈弓射向营内。守卫士兵见了,将箭矢拔下,交于褚云庆。云庆与文彦掌灯观看,见信上大致写到:“杀人者需抵命!汝可自选地点与吾决战,不使诡计,不请援兵,全凭个人!夜过子时,来讨答复!”底下落款写着:轻骑校尉何睿。文彦看罢,便问云庆。云庆既道:

“想必是何元的兄弟,要寻我报仇。”文彦道:

“明日孤要领兵去助广陵,将军自行小心对付!”听文彦这么一说,褚云庆登时眼前一亮,看着此信道:

“小将倒有一计,不知如何。”

“何计?”文彦问道。褚云庆便细细道来,文彦听罢大喜。

夜过子时,果见何睿一骑立于寨前。褚云庆使人将信交付。何睿接过信后,拍马扬长而去。云庆遂与文彦道:

“此人报仇心切,却又狂妄自大,竟敢让我来约定地点,这次叫他吃吃苦头!”并整顿兵马,与太守回信说明,叫军士在营寨遍插大旗,以做声势。择次日与文彦同往广陵。

再说何睿自悄悄回营,灯光下将信展开来看,见信上道:“本欲前往,然太守命令严守城防,脱不得身。只得两日后三更时,晓水之西会面,到时即可与阁下一决雌雄!”

何睿看罢,心道:

“晓水之西临近广陵,他为何将地方设在此处?”接着又道:

“哦是了,他上头不允,故此将地方设在得远些,以免开战时被发觉。”

次日清晨,褚云庆教军士在营外设下埋伏,遂与文彦领人马赶奔广陵。路行半日,便到城下。先前王溪与韩桐又纠缠了数回,各引兵休战,王溪自弃寨转入城关。

当下见燕军到了,喜出望外,将文彦、褚云庆接入城中。几人互相施礼,文彦既问:

“近日战事如何?”王溪叹道:

“甚急,王平骁勇,折了二将。”遂回视褚云庆,又道:

“少保既来,想必有一番说教。”云庆欠身答道:

“小将奉太守之命把守城关,怎见献军出兵蹊跷,似有缓兵之意,不知何计。眼下当务之急,该是以退凌军为先,故此前来!”遂又将何睿约战之事说了,与王溪等人密议,如此如此。

单说这日,何睿按期赴约,召集自己营中兵马,只留下哨探和偏将,即刻朝晓水得过。夜已至半,正踏过河水。这时,就听一阵喊声,忽近忽远。

也只能说这何睿一时报仇心切,行事过莽。不曾了解过此地,便要匆匆开战。这晓水之西,正经凌国粮道,王平的军营安扎在此。听到喊声,以为是燕军趁夜来袭。急忙披挂上马,领兵出营来看。

那何睿见不远处一座营寨,其中奋出一支军马,以为是燕军赴约来到。正要搭话,又听一阵呐喊,鼓声齐鸣。双方皆认为是对方号令响起,各自催兵迎战。漆黑之下,两军只顾厮杀,也辨不清是何人统兵。王平那近似半神之勇,谁能抵挡?何睿见不是对头,拨马就走。王平奋勇当先,献军溃败不堪。直至日出,天色见亮。再看敌军所弃战旗,上写:轻骑校尉何睿。又见那敌兵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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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装束与献军相近,王平当既勃然大怒。

原来那战鼓之声,乃是褚云庆吩咐军士躲于暗中所为,为的就是诱两军拼杀。如今何睿正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至极。赶着日头,渡过晓水。早有军士来迎,急道:

“今早王将军来巡营,见校尉不在,便质问属下,有几个惜命的不敢隐瞒,只好实言相告。如今将军很是生气!”何睿听罢怒道:

“这些蠢才,如何不替我打个掩护!”心知此时回去,必被王薛受罚。左右为难,只得返回冀州,躲之不见,过上几日也就做罢。他自领兵撤了,这边王平也未曾禀过韩桐,便领兵沿着献军逃走方向,一路紧追。

再说此时王薛正于帐中等候何睿回营问罪,却有军士来报,称一队人马打着凌军旗号朝这赶来。王薛一愣,不知缘由,急忙上马出营。当下见是王平,王薛知晓其人,不敢硬来,便在马上作了个揖,既道:

“将军此来,有何事说?”王平将马兜住,厉声道:

“本将军倒不曾来问你,却敢来问我?为何带兵袭我军大营?”王薛立马会意,既道:

“手下无知,违我命令,擅自出兵,以至冲撞将军,还请勿要怪罪。”王平道:

“既如此,把那个人交出来,本将军便罢休!”王薛道:

“他今不在营中,自昨夜便不曾回来,小将也在等他。”王平冷冷一笑,将三尖刀举过头顶,叫道:

“什么不在营中,我看分明是你有意袒护,想戏耍我!”王薛又热笑道:

“将军姓王,我也姓王,五百年前自成一家。我视将军如同挚友,今手下人得罪将军,我怎敢将他窝藏在军中?”

“我如今就要见他人,你若敢不允,且领教我手中家伙!”见王平话语越发无状,王薛还要解劝,那加布赞在一旁气的虎目圆睁,他虽听闻王平之大名,但从未见识。先前那个褚云庆,在他看来,是个平庸之徒,却能做得大将,实则也不过如此。如今见王平出言威胁自己主子,自然是当仁不让。

“毛孩子休出狂言!你要我领教你家伙,不如让你先吃我一棒!”说着,催马上前,直取王平。王平将三尖刀一横,隔过他的狼牙棒,往右腿股上便是一扎。从加布赞出马,到其腿股受伤,只在短短瞬间。王薛回过神来时,就见加布赞望本阵败走,用手捂着大腿,鲜血直流。王平哪里肯饶他,把马一夹,从后赶来。王薛见形势不好,只得催马上前接住,与王平战到一处。斗了三十余合,王薛逐渐力乏。遂立起马来,将两柄大锤上举,做了个唬人的架势。王平不知虚实,急忙回刀来防。早让王薛钻了空子,拨马走脱。王平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凌军齐上。王薛见难以招架,既弃营而走。王平当时气发,身后一彪铁骑紧跟,遇营便闯,连连拔寨。献军乱成一团,遇着王平,当既便吓破胆。多亏王薛举着将旗,引领士兵,退至冀州官道。凌军不敢硬追,便回报王平,王平这才命收兵回去。

此一战,倒是成了王薛退兵的理由。他当日便领兵班师回朝,禀奏献祖,就道:

“我军日夜叫阵,燕军避而不出。正要起兵强攻,忽遭凌军无故袭营,我军浴血拼杀,这才稳住阵角。却因军中粮草待尽,无奈退兵。望圣上赎罪!”献祖那边倒不成问题,王薛却心中担忧,一面派人打听,原来何睿已回冀州,不敢出面。若抡他当日犯的军规,理应处罚,然王薛却未将此事告之献祖,生怕何睿再将他缓战佯攻之事吐露。而何睿知王薛回朝后,未曾向献祖揭发自己,以为是王薛已不计较,此事便不了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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