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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记

第六章 梁王府褚公设宴

彼时褚云庆已到泸川城。穿过牌坊长街,来到一座府邸,早有梁王家丁在府门外侯着,引云庆入府。

“你不回来,为父倒清闲的很呢!”云庆刚到院里,就见梁王立在厅门前,笑着道。不禁潸然泪下,急忙来到进前,倒身跪拜。

当下父子二人团聚,免不了絮叨家常里短。云庆把自己立功升官、拜孝义王文彦为义父等事顺说,梁王大喜。

“朝廷所赐的黄金、绸缎,父亲尽可拿去给府上支用。”云庆道。并将皇帝圣旨递给梁王。梁王接过一看,欣慰的笑道:

“不愧是吾儿!”当既传令家丁,今晚安排酒宴,为云庆接风洗尘!

“怎不见妹妹和云良?”云庆向父亲身边瞧去。

原来,梁王早年随先帝征战时,与一村中的农妇裴氏相识,两人相爱,孕有一子。后来坐镇梁州时,又生得一男一女。几年后,妻子病故,只留下这子嗣三人:长子褚云庆,次女褚云香,小儿褚云良。

云庆依稀记得,自己离家之时,那个总爱粘在父亲身边,心巧嘴乖的妹妹出门为自己送行,还有那个机灵捣鬼的弟弟。可如今回来,却不见两人影子,不由得询问起来。梁王笑道:

“这俩小鬼还不知又跑到哪里热闹呢!”

单说此时,云香在街上同几个丫鬟听了个唱曲的。赶回府上时,就见院里一众仆子来回忙活不断,一问得知是兄长回来了,心中万分激动,径往大厅跑去。

褚云庆与梁王又相叙片刻,就见云香提起裙摆,蹬步进了大厅,叫声哥哥。云庆一怔,转头来看,立时呆了。眼前这位姑娘,衣着华丽,容貌秀美。虽有几分熟悉,却早已不是印象中记着的模样。

“你是…云香妹妹?”云庆生怕认错了,又反复打量。倒不能怪他对亲妹生疏,只因那年褚云庆离家时,云香还不满十岁,到如今自然长成亭亭少女了。

“可恨世子一走就是这许些年头,连小姐的笄礼也未曾来过!你可知道如今站在面前的可是堂堂公主殿下!”一旁丫鬟珠儿得意的笑道。褚云庆自然明白,当初云香十五岁时,梁王命婆子操办笄礼,全府上下为云香庆贺。此事被燕宗得知,碍于梁王情面,遂降道圣旨,封云香为玉淑公主,以做贺礼。

云庆心中感慨万千,自战乱平息后,难得褚家能有今日风光,不觉欣慰。

在泸川城后山上,有一片密林。如今正值春分季节,郁郁葱葱,草木更显生机。一只梅花鹿从林中穿过,慢步而行。就在这时,忽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射来,正中树杆。那鹿受了惊吓,夺路而逃。又一支射来,正中鹿的后颈。那鹿向前跌呛两步,便栽在地上,已然断气。

“这会儿你可跑不掉了吧!”一个少年跑过来,单手将鹿拎起,扛在肩上。几个家将拍手称好,围拢过来,即道:

“公子,方才看那边山石后面隐约有一只狍子,派人去追吗?”少年道:

“不必了,天色将晚,恐爹爹惦记,早些回去吧!”叫几个仆人帮着抗鹿,径往山下而来。不必说,这少年正是三公子褚云良。

一众家将赶着黄昏回到府上,云良将鹿掷于地上,向父亲炫耀。梁王既道:

“你到何处去了,亏着你兄长要去寻你。”云良笑答道:

“这不听说大哥回来,特地去后山打了只野鹿为大哥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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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云良也是刚得知不久,只是他生来机灵,懂得宛转,故而将话说的恰到好处。却也瞒不过他兄长,只把手按在云良头上,笑道:

“这里属你小子嘴奸滑!”

当夜,府上杀鸡宰羊,大摆家宴。众人各举酒樽相筹,梁王一杯敬了先帝刘焕,第二杯敬了亡妻裴氏,第三杯便来敬儿子云庆。接着各自酣饮,欢声不断。云香靠着兄长坐下,嫣然一笑,遂道:

“哥,你多年在外不着家,是不是有小嫂子了。怎不带回来给我们瞧瞧?”云庆即道:

“没有的事,可别乱说!倒是妹妹你,也不小了,该让父亲给你许个人家才是。”云香听罢脸上一红,云庆接着又道:

“为兄在外结识了许多好小子,改天就邀到府上认识认识!”

“哥!你…”云香将红着的脸扭到一边,生怕被兄长发觉。即使她心里是半羞半喜,也要装做一副怄气模样。云庆不难看出妹妹有些忸怩之态,方才那话不过是与她说笑,真嫁了人,恐要比梁王还舍不得。遂朗声一笑,既道:

“然而又有几个能配得上吾妹的?”

这时,褚云良将酒盅放下,摸了摸嘴角上的酒水,偷瞄了梁王一眼,见梁王面带喜悦,神态安然,这放心的走到兄长进前。只因平常梁王对云良管得甚严,对酒色是绝不能多碰,虽然他已成年,又怎能任其肆意妄为。今日庆贺之夜,梁王自然默许,让他小饮了几杯。

“大哥,你这次回来,要什么时候走?”云良问道。

“孝义王只给了我三个月期限,到时候还要提前赶回边关去。”

“别走啦,留下来不好么?”云良笑道。云香也道:

“是啊,多住些日子吧,咱们几个多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爹爹在我们姐弟俩面前还时常念叨你呢!”云庆微微一笑,叫声“好”。他长年征兵在外,身边虽与众将士皆是生死之交,然而都是一腔热血,萍水相逢。如今回到家中,倒让他尝到了何为亲情。登时将王命抛之脑后,多住几日又有何妨!

当夜,众人推杯换盏,有说有笑,直至四更天,方才各自归宿。

褚云庆至此,便在府上长住了些时日,眼看孝义王给的期限将至,即要辞别众人远走边关。云良、云香等人见苦留不住,便当日前来送别。云庆将嘱托之事一一交代,又向梁王跪拜道:

“孩儿此一去,不知岁月。父亲年事已高,梁州诸事尽可交于手下去办,万望保重!”

“大哥放心好了,有小弟在呢!”一旁云良说道。褚云庆点了点头,遂与众人拜别,上马而行,离开了泸川。

再说这天夜里,燕宗就寝良久,便做一怪梦。梦中自己游于江岸,遇见一位老翁,身披鹤氅,盘坐在岸边,望着滔滔江水,不住长叹。燕宗不解,上前问道:

“何故在此哀叹?”老翁答道:

“老朽叹的是大燕江山,要落于他手。”燕宗听罢大怒:

“见朕不拜,朕念你年老不加追究,如今却有口出乱言,骚乱民心,该当何罪!”老翁笑道:

“若老朽有罪,甘愿受罚,请陛下明示。”燕宗道:

“还敢狡辩,难道不知我军刚刚获胜,士气正旺,岂有落于他手之状?”那老翁摇了摇头,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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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送陛下十六个字,望陛下思之!”接着便道:

“列国乱际,群雄四起;唯有燕云,将魁救世。”说罢,便化风去了。燕宗大吃一惊,活生生一个人片刻间便消失不见,急忙四下寻视。这时,却听有人呼唤自己:

“陛下!陛下!”燕宗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见床边站满了侍从。

“方才陛下突然高呼,虚汗直冒,奴婢等不知何故。”燕宗说声无碍,遂命侍从掌灯,独自坐在龙床苦思,却不得其解,燕云为谁?

次日早朝,君臣礼毕。燕宗将昨夜所梦见那十六个字与大臣说,大臣皆不知其意。燕宗无奈,遂命宦官传话,有事表奏,无事退朝。

当下大将军沈阔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据边关得报,青州沿海一带常有强盗出没,危及附近百姓。臣请令派兵剿之!”百官听罢,皆愤恨不平,燕宗既道:

“如今献、凌二国已是对大燕虎视眈眈。今又受这海寇之祸!朕的江山难道……”他刚要说些不利的话,忽的想起昨夜那老者所讲的落于他手,仿佛已是预言料定,想到这,不禁骇然。

“朕继先帝基业,就当励精图治,稳固江山。这沿海要事不得不防!可知那海寇来自何处?”沈阔答道:

“那伙强盗每次出海都是从北面而来,看似情形,应是营州。”此话一出,方才那一阵喧闹顿时寂然。百官面面相觑,双手一摊,不知奈何。燕宗也是眉头紧锁,心中生畏。

昔日平息战乱,燕、凌、献三家瓜分中原大陆,如今徐、荆、梁、豫、幽、冀、兖、青、雍、并、扬十一州已相继攻占,唯有营州不曾被夺。原来那营州本是蒙古血裔族的一个附属小国,号称“血裔国”。自蒙古灭亡,血裔国坚守不降,献国曾派兵征剿,却未得成功。先帝刘焕平定战乱后,也曾派兵出海征剿,亦未成功,这也成了先帝的一桩遗愿。

此等大事燕宗岂能不知,只是一方面凌军刚退,不时还在边关下书寻衅。献国也总想着趁火打劫,血裔国又骚扰不断,当下着实束手无策。如今他身为一国之君,肩担重任,这才意会到先帝治国之不易。

“沈将军把守沿海关隘,谁可去助战?”燕宗问道。当下一人出班奏道:

“臣愿尽绵薄之力,派兵前往!”燕宗见是丞相张伯,脸上却略显苦色,他虽知张伯颇会带兵,但是他这一去,朝中大小事务该由谁职掌?当下犹豫不定,未敢轻易做决定。

当日退朝后,燕宗单独召见张伯,将心中所虑讲明,张伯既道:

“正所谓:‘为语西河使,知余报国心。’老臣愿剿除营州余党,与陛下分忧!”燕宗道:

“可卿此一去,朝中之事该交于何人?”张伯答道:

“对外之事,陛下可交于护国公处理,至于对内之事,老臣的门生杨宿,现任尚书令,陛下有事尽可问他。”燕宗笑道:

“在朝中文官之首当属爱卿你,武将之首自然是王老将军,由他负责朕当然放心。这杨宿乃是爱卿门生,朕相信名师出高徒,他定不负所托!”张伯又道:

“然而陛下无论询问何人,都请再三斟酌,不可只听信一面之词而决断。”燕宗点头答应,既道:

“如今朕已无虑,爱卿大可放心前去,万事小心。”张伯拜谢,燕宗既赐金印兵符,命张伯为统帅,调集兵马两万,择日启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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