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空霁海

天更冷了，虽是晌午，但寒风却依旧袭人，空中飘着雪花，寒冬将大地冻得像是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披风，远处的树全部蜕去青涩，树皮也被冻得发白，枝丫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串冰溜子，整个世界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将白色的颜料盘打翻一般，白色，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没有一点生气。

我倚在门边，公爵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在雪中嬉戏，斯瓦特与克里斯赤裸着上半身，在院内的杏树下练习着知所交授的东西，他们的身上青筋全部暴起，皮肤之下积蓄着能量一般，周身的积雪也因他们全部融化，露出了地面。

距离使用源符的那晚已经过去了三天，源符在使用完之后仿佛像是失去了灵性一般，变成了一枚石头，但我能隐隐感觉到它与我之间还存在着一丝联系，我便将它穿好线挂在了胸前。

而知经过那天后，便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了一丝消息，克里斯与斯瓦特也去询问过梭伦公爵，但梭伦公爵只是猜测他已经离开梭伦城，但奇怪的便是没有留下任何消息，不过公爵也是让着二人放宽心，毕竟知也不是一般人，凭他的实力也是不会轻易陷入绝境的。

往后几天，克里斯与斯瓦特便是习惯了没有知教学的日子，好在知该教授的东西全部都已经传授给了二人，而且平日也并未懈怠。

虽然听着克里斯的所述，但我还是觉得心中有一丝微微的不安，但也不容我多想，毕竟，我也没能力去考虑这些。

看了看角落的日晷，现在已经快申时了，我搓了搓双手，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将腰间松掉的面具系好，走向院内。

……

“克里斯少爷！”我缓步上前。

“快申时了，今天该去祈祷了！”

克里斯缓缓的停下动作，接过我手上的衬衣，他的身体因为练功变得健壮了起来，气息变得更加醇厚，平日里也开始不需要穿着大衣了。

“嗯~身材不错呦！蛮结实的嘛？”我伸手捏了捏克里斯的胳膊。

“乌斯……”克里斯将我的手轻轻拍开，穿上了衬衣。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摸我，小心我把你头给卸下来。”

“啧啧啧，少爷，摸下又不会少块肉。”我坏笑的望着克里斯。

克里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握了握双拳。

“好了，少爷，不开玩笑了，该去祈祷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唉，头疼呀，又得去哪里了！”克里斯右手捂脸，忍不住摆了摆头。

……

我与克里斯乘坐马车来到誓盟塔外，塔的外围是六十六阶台阶，此时台阶最下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乌泱泱的一片，好似一片墨池，等待着塔门的打开。

誓盟塔是北域为信奉的骑士之道而修建的，七城之内各有一座，骑士之道在北域盛行，如若成为骑士可以得到荣誉和力量，骑士一般隶属于誓盟塔一方，但日常里，除非特殊时期，骑士们都是游走于北域或者受雇于其他势力，而成为骑士则需得到神之声的认可，并且年龄要在十二至十五之间。

“克里斯少爷！”随着向人群走去，众人皆向克里斯行礼。

梭伦公爵是唯一一个对奴隶制度进行改革的城主，在他的领土内，所有奴隶的不再算作奴隶，而是称之为次民，并且被贩卖的次民仅需十年的便可以获得自由成为庶民，可以向城主申请租地进行生计和生存，因此所有的梭伦城内的大部分人都十分尊敬梭伦公爵一家人。

克里斯微笑着向他们点头，我看着克里斯脸上僵硬的笑容，拼命的想要进行憋笑。

他瞪大着眼睛，耸着鼻子，右手捅了捅我，想要叫我帮忙解围。

我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看向他。

正在克里斯快要崩溃之时，誓盟塔的大门缓缓开启，塔外两侧摆钟的位置不知何时各出现了一道身影，他们身披着白色衣袍，上面印着黄色的六芒星，面色严肃，脸上画着白色的花纹，手中显现黄色的光圈，而摆钟也随之摆动，传出空洞的钟声，让人不禁寒毛竖起。

随着六声钟声的结束，那两道人影逐渐透明，随之像泡沫一般消失于原地。

“哇，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厉害呀，这就是光御骑士嘛。”我不经感叹了起来。

“可惜了誓盟塔允许庶民进行祈祷，不允许次民祈祷，不然你倒可以试试。”克里斯略带遗憾的说到。

我咂了咂嘴，不在乎的说到:“切，不就是会魔法嘛？花里胡哨的，要是真的实战起来，我倒觉得不见得能有多厉害呢。”

克里斯抿了抿嘴巴，“我先进去了，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你也知道我的，不可能成为骑士的，况且这玩意儿需要天赋啥的，所以一会儿祈祷完我就出来了。”

我看着克里斯与其他孩子陆续进入塔内，但我看向塔门内时，漆黑的入口像猛兽的嘴一般，更像一道深渊，将克里斯与其他人全部吞噬。

我望向塔顶，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双眼，垂头之时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身毛骨悚然，仿佛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我望向四周，除了塔前的一座骑士雕像外，并无其他，这种感觉却是转瞬即逝，我缩了缩脖子，紧了紧大衣，也只是认为天气太冷，让我产生了幻觉。

……

最后一个孩子进入塔内，誓盟塔的大门逐渐关闭。“吱~呀~~”大门两侧发出磨牙一般的声音，随着大门上的机关发出咔嚓一声，誓盟塔的大门也完全关闭。

克里斯站在人群前方，放眼望去，只见一条过道向前延伸，过道两侧摆放着一尊尊石像，石像的眼睛虽是镶嵌红色的宝石，但却像有生命一般，盯着过道上的众人，石像之上全部镶嵌着宝石，发出白色的光芒，但也无法遮挡住时间在其之上留下的痕迹，所有的石像全部布满微弱的裂痕，但若不仔细查看，也不会太过明显。

众人至过道尽头，两名光御骑士分别立于门的两侧，随着众人全部来到门前，两名光御骑士双手立于胸前，两只手掌相对，形成白色光圈，大门之上的逐渐显现纹路，两扇门随之打开，众人鱼贯而入，随着所有人全部入内，两名带路的光御骑士向着门两侧的光御骑士点头示意便也门内，两名光遇骑士手中的光芒逐渐消失，身影如泡影般的消失，连同大门一起关闭了起来。

……

誓盟塔内的祈祷堂中，神言官站在大堂中央的高台之上，身后是神言石像，石像的形象是一名站着的骑士，它的双翼从背后伸展，双手握着插在地上的宝剑，身上则穿着铠甲，一头飘逸的长发披在双肩之上，而它的脸上像是没有五官，只有双眼之中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所有的孩子也已经入座于骑士石像的前方，等待着祈祷仪式的进行。

克里斯望向四周，明显感觉到这次在大堂四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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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御骑士明显比以前的人数多上一倍，不光是人数，而且大堂内的布置也更加辉煌，大堂顶部悬挂着巨型吊灯，一圈又一圈的金色纹路绘制在四周的石柱之上，他虽感到奇怪但也并未多想，只觉是誓盟塔重新装饰了一番。

神言官站在高台之上，他身穿白色的长袍，上面装点着华丽的饰品，配合着长袍上的金色纹路显得是相得映彰，双手插在袖子内，一头金发坐落于头上，额头之上画着金色的眼睛图案，一双白色的眼睛扫视着下方的孩子们。

“六百六十六个孩子，嗯~没想到这次的祭祀竟然会来这么多孩子……”神言官望着台下某处，心道：“不过这次的祭祀可是我主专门为了你准备的，其他的孩子倒是可以挑选一些好苗子来扩充需求了……”

……

骑士石像后方传来钟声，神言官看着下方端坐的孩子们，开口道:“申时已到，祈祷正式开始。”

随着声音的落下，神言官身后的石像发出白色的光芒，大堂顶部的吊顶也开始微微摆动起来，撒下白色的光点，光御骑士们双手结印，周身显现白色的光圈，四周的柱子上的纹路发出白色的光波，与光圈激起涟漪。

克里斯看着身上笼罩的白色光芒，跟着其他人一起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祈祷。

待到神言官确定所有的孩子们都在进行祈祷之时，便向四周的光御骑士示意，光御骑士们的嘴中便开始进行唱诵。

……

不一会儿，便有了第一个孩子与骑士石像发出共鸣，紧接着是第一个、第二个……

克里斯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整个世界像是没有上下之分，让人有种失重的感觉，他晃了晃头，将眩晕感驱逐出脑袋。

“这是哪？我刚才不是在祈祷堂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阵疑问自心里响起，克里斯不禁疑惑起来，他四下张望起来，想要去搞清楚心中的疑问。

“刷~”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全身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

“？？？这是什么？”

克里斯往后退去，心中不免充满疑虑和对未知的恐惧。

待到光芒逐渐消失，那道身影逐渐转身，映入克里斯眼中的那道身影赫然是祈祷堂的那座骑士石像。

“骑士石像？为何会出现在这，难道我出现在这的原因是因为它吗？”克里斯仔细的打量着骑士石像，心中的警戒并未消失。

“不过，这个骑士石像怎么像是活的一般，看起来真是奇怪。”

正当克里斯还在思考问题之时，突然一阵红色的光芒自骑士石像的眼中射出，击中了他。

克里斯看着自己向着骑士石像走去，但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

“我去，这什么鬼，今天不会要交代在这里了吧？”克里斯拼命的想要控制身体，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随着与骑士石像的融合，克里斯也失去了意识。

……

“呼~呼~呼”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克里斯睁开双眼，待到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强光之后，方才看清自己还在祈祷堂内，祈祷还在进行之中。

“原来是幻觉，真是吓人呀……”看到自己还在祈祷堂内，克里斯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克里斯望向骑士石像，但看到神言官也在笑着看着自己，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刚才的幻觉不会是他弄得吧？还有他那双眼睛，跟狼一样，仔细看还真有点吓人呢。”

克里斯放弃了打量神言官，转而开始观察周围其他的人，定睛一看，现在已经有四个人也睁开了眼睛，也在互相打量和观察四周的环境。

待观察的同时，周围的光芒逐渐减弱消失，祈祷堂内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神言官面带笑容的望向下方开口道：“祈祷仪式结束，这次有六位幸运儿得到了神之声的认可，他们是霍普·梅斯、西吉·望英、莉莉安·菲比、盖姆·辛吉德、卡西·利尔以及克里斯·梭伦！”

“唉，好可惜呀~”、“这次又没有选中~”、“你真厉害，竟然选上了~”……人群里不时发出一声声叹息和同伴之间的鼓励。

“肃静！”神言官看着下方嘈杂的人群，沉声道。

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了望高台上的神言官，面面相觑。

“那么，现在请这几位幸运儿上前，其他人都可以回去了，其他人虽没有获得认可，但日后还需更加虔诚的去信仰骑士之道，方才有机会获得神之声的青睐，我主会在上方一直注视着，希望你们不要有此懈怠！”神言官正声道。

克里斯听到他的名字之时便愣了一会，但还是和其他人一同向高台走去，余下未被选中的人向着塔外而去。

一会儿后，只剩下克里斯等六人站在高台上，面前不远处便是那位神言官。

克里斯看着高台上的骑士石像，心里还是不禁犯起嘀咕，刚才在幻境之中所发生的事还是让他印象深刻，心里不免祈祷起来，希望再不会发生啥意外情况。

台上的众人望着神言官，显得都有些拘束和不知所措，克里斯站在队伍的最右方，看着剩下的五人，感觉名字都有些耳熟。

还未待克里斯多想，神言官便走到他的面前，叫到了他：“克里斯·梭伦，我知道你有些问题想问我，我可以先为你一一解答。”

克里斯看着面前的神言官，只有到了跟前才能真正被神言官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所影响，他的眼睛仿佛是一枚没有任何杂质的宝石，眼中除了白色便再无其他的颜色，克里斯望着那双眼睛却感受不到一丝的不适。

“嗯~”克里斯显得同样有些拘谨，从那双眼睛中回过神来。

“没事的，克里斯·梭伦，你是被我主选中的孩子，所以不用紧张，放松点。”神言官温声道。

克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将心中的紧张情绪安抚，不一会儿，待紧张的情绪消失之后便将他所遭遇的事告诉了神言官。

“嗯，你果然是我主所看好的孩子，不错，你所进入的便是我主所创造的幻境之中，这是只有得到我主认可的孩子才能进入……”神言官说到。

“好了，闲话不多说，我先替你完成洗礼，授予你骑士头衔吧！”

“好吧……”克里斯停下了想要再次细问的冲动。

神言官拉起克里斯的左手，闭上双眼，只见他眉心的金色眼睛图案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直愣愣的注视着克里斯，随后一道金色光芒射出，照在神言官的手臂之上。

直到此时，克里斯才发现神言官的手臂之上有着一个六芒星的纹路，六芒星的六个尖角的位置各有一只金色的眼睛，其中一个向着他的手臂移动，最后在他的手臂之上形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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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芒星纹路，不过与神言官不同的是，他的六芒星之上只有四个眼睛。

“好了，仪式结束，你现在已经是一名正式的骑士了。”神言官放下克里斯的手臂，他额头之上的金色眼睛已经恢复原样。

还未待克里斯问出心中的疑惑，神言官便走向其他的孩子，不一会儿，其他五人也全部结束了仪式，神言官便回到之前所站的地方。

“你们以后便是骑士了，虽然誓盟塔平日里不需要你们的效力，但需谨记，若是受到誓盟塔的召唤，必须应召而来。”神言官望着前方的几个人，沉声道。

……

我看着天色逐渐暗下，不久之前，随着进入塔内的孩子陆续出来，但迟迟不见克里斯的身影，我怕出现意外，便赶回去找梭伦公爵，但福伦斯告诉我，克里斯可能是成为了骑士，在进行授衔仪式，他曾经也是一名骑士，便叫我放下心来，继续等待即可。

“不知道克里斯咋样了，虽然福伦斯叫我不要担心，但心里还是静不下来。”我自言自语到。

我坐在台阶之上，周围只有一群身着华服的人在那里等待着，看样子他们的孩子也是还未出来，嗯，看来这次有不少人会成为骑士，我心里想着。

“这位阁下，我家小姐有请，不知可否赏脸上前一聚。”一个身穿着华服，看起来像管家的中年人来到我身旁。

我愣住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披着狼皮大衣，长相自使用了源符之后，看起来也是十分惊艳旁人了。

我望向那边，几位贵家小姐围在一起，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知在谈论着什么，偶尔望向我这边，露出羞涩的神情，看到这我到是明白了些什么。

“非常抱歉，可能要让你家小姐失望了，我只是克里斯·梭伦少爷的侍从，并不是富家少爷。”

那名管家的神情一顿，随即便转身向着那群贵家小姐而去。

不一会儿，那边便不再有了之前的那番作态，只是不时露出嫌弃的神情，那名管家接着向那群富家小姐说了些什么，随后，表情又变为了一番小女儿姿态。

那名管家又回到了我这里，不过这次手中却拿着一些礼物。

“阁下，我家小姐希望你将礼物送给克里斯少爷，这些是你的报酬，希望你能多美言几句。”他将礼物放在我手上，想了想又拿出一袋金币放在上面，之后行了个礼，便回到那边。

我低下头，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涌上心头，说白了，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奴隶罢了，那些人态度的变化也只是因为我是克里斯少爷的侍从而已。

“想什么呢？”我还在暗自神伤之时，一个熟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

“少爷，你出来了？怎么样，还顺利吗？”我拧着笑容看着克里斯。

“还行吧，不过有些难受的是我成为了骑士，真是没想到呀……”克里斯的脸色像是吃了黄连一般，作出搞笑的表情。

“好了，少爷，别闹了！诺，这是哪些小姐的礼物，还有好处费呢！”我苦笑的将礼物连同那袋金币一起放在他的面前。

“⊙?⊙！”克里斯愣住了，看着我的样子，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准备将这些礼物全部给扔掉。

“少爷，千万别干这事，她们都是老爷的附庸贵族的子嗣，如果她们向自己的父亲告状，老爷会被这些事给弄的头疼的！”我按住克里斯的手小声的说到。

“哎呀，那现在轮到我头疼了，而且我知道他们对你……”克里斯望向那边，一群贵家小姐不停的向着他抛出媚眼，他捂了捂头。

“哈~哈~哈~”我看到克里斯这个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同我的苦闷一起烟消云散了。

……

梭伦城南门，因为天色不早，我便让马车先行回城，而我与克里斯则骑马回到了梭伦城。

还未至城堡大门，便远远瞧见夫人和福伦斯站在大门前。

“母亲！”夫人温柔的抚摸着克里斯的头，眼睛在他身上扫视，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便抱了抱他。

我将马匹牵至马厩内，克里斯的马叫白驹，是他从小就养起，白驹的品种属于非常稀有的银色蔷薇，是公爵在克里斯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而且白驹非常有灵性，除了我与克里斯，其他人都没法接近她，所以平日里便由我来照看白驹。

白驹的位置在马厩的最后方左侧的位置，我将白驹牵到属于她的单间内，关好栅栏，放好草料，我站在白驹身旁，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她将头蹭了蹭我的脸，我轻轻的趴在她的身上，或许只有单独与白驹相处的时候才是最让我放松的时候。

将白驹的一切收拾准备妥当之后，我回到了大厅，大厅内，公爵一家人正用着着餐，公爵看起来十分高兴，一杯接一杯的将烈酒灌入口中，克里斯也破天荒的开始尝试喝酒，只不过却是被烈酒给呛住喉咙，引得众人大笑。

我从大厅外回到厨房，城堡内的仆人不多，大多是上了年纪的，所以相较而言还是比较好相处一点的。

麦肯与其他仆人一起，在厨房里侧的桌子上进餐，而在其身旁则是空着一个座位，上面一如既往的摆满了食物。

才刚进厨房，麦肯便看到了我，向着我打起了手势，示意快到他身旁来进餐，他的脸上洋溢起笑容，虽然脸上的胎记显得有些瘆人，但在我眼中却是如此的亲切。

我坐在麦肯身旁，望着面前的食物，并没有动起餐具，而是陷入了沉思。

麦肯见我迟迟未动餐具，用手敲了敲我的头，说到：“干啥呢，吃个饭还能发起呆，你才多大年纪呀？”

“在我的印象之中，还从来没有与这么多人一起坐在一起吃过饭，我只是觉得这种这种感觉好熟悉又好陌生，不知该怎么形容……”我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眼角已泛出泪滴。

麦肯看着我，他的眼中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神情，我愣了愣神，此时他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之上，粗大的嗓门蹦出一句话：“害，大老爷们儿，别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把你的眼泪收起来，男人宁可把血流干，也不要让自己挤出一滴眼泪，知道没有？”

“虽然今天是因为克里斯少爷，大家才一起吃顿饭，你放心，这往后就算无事发生，咋们都会在一起吃饭，好吗？”麦肯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似将那在寒冬之中孤独的心灵拉回了温暖的火炉旁。

我看向餐桌之上的其他人，他们全部笑着看着我，那一道道眼神犹如冬日过后的初摸朝阳，唤醒了冻石之下的幼苗。

我拿起面前的餐具，开始大块朵颐。

(人有的时候，可能会遭遇各种意外，只余一人孤独了于世，但不要心至低谷，因为总会有那么些与你无瓜葛之人会待你如亲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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