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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翻盘指南

第25章美酒

两人走出院门,布克图一把抓过余皓的衣襟,狠狠地威胁到,“小子,别嘚瑟,不要在老布克图面前耍花招。”

余皓当即表示服软,笑道,“老铁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们摆脱契丹人,你帮我发家致富,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的。”

“布克图是为了整个布豁人的未来,你是为了一己私利!”

“你怎么确定,你给布豁人选的未来就一定是正确的?”

“真神不会错的!”

余皓看到他花白的头发和胡子,顿时觉得老头有些可怜,“我是个汉人,从来只信天地君亲师的,你们传教我不管。但我只要一个安定的环境,而且我说话算话,一定会带着布豁人走出大山。”

布克图松开余皓的衣襟,道,“你要我提供什么?”

余皓感觉时机已到,正是拿捏老铁匠的好时候,便开口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你造的假开元通宝,都归我,而且我要是搞到了铜,新铸造出来的也要归我。”

“好,”没想到布克图爽快的答应了,“这两天摩尼教的圣使就要来到村里,他们的行动,你不得干涉。”

“我同意,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重生前的经验告诉余皓,只要布豁人开始挣钱,在沉甸甸的铜板面前,什么信仰统统靠边站。

布克图死死盯着余皓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警告,“汉家子,布克图姑且信你一次。”

老人转身离去,余皓突然想起什么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老铁匠!我的铲子!”

“自己来取!”

这几天,村民们对布雅一家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布雅老太太走在路上,村民会主动行礼,更有直接拜倒在地,痛苦流涕地忏悔。

而村民对于余皓,更多地是畏惧。

可能除了一个人例外。

这天,巴雅尔抱着一坛酒在图雅家门口晃悠,他女人在一旁怯生生站着,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老太太、图雅和余皓刚从鹿圈回来,看到两人,便招呼他们进屋。

光头红鼻子的巴雅尔扯着嗓子,“汉人,按照你的法子酿出最好的酒了!巴雅尔认赌服输,把他的女人送给你!”

图雅一脸鄙夷地看了看余皓,她完全不能想象这个汉人居然还有这癖好。

余皓双手一摊,“不是这样子的!”

图雅哪听他解释,把肩上装牧草的背篓一扔,转身回了屋内。

老太太热情地请两人进屋,招呼大家席地而坐。

巴雅尔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顺手接过图雅递来的碗喝水。

他老婆显然觉得这很不合礼节,使劲拽着巴雅尔的胳膊,小声说,“快站起来,还没向族长行礼……”

巴雅尔拍了拍锃光瓦亮的额头,“什么族长?我跟布雅阿妈还行什么礼……”

原来,他一直沉迷在自己的酿酒事业上,全然不知道这几天村里发生的变故。

老太太一脸慈祥,“巴雅尔家的,快坐下来吧,不要计较这些。”

巴雅尔一把甩开女人,把怀里宝贝似的酒坛打开,小屋里顿时充满了奇异的果香。

“汉人,我按你说的法子,十天之后开坛。我找到了细竹竿代替芦苇杆,还专门烧了新的蒸酒器。”他把盛水的木碗一口喝干,放在地上,倒出坛子里透明清澈的酒浆。

“大叔,你可真是个酿酒天才。”余皓由衷地感叹道,他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酿出来这个世界最好的白兰地。

巴雅尔端起酒杯递到老太太面前,唱起了一段酒歌,“最好的酒,献给尊敬的布雅阿妈。”

“是族长!”他女人敲了一下他的光头。

“不打紧,不打紧,”老太太笑眯眯地接过,看到些微有些粘稠的酒液在木碗中晃荡,香气一阵一阵地发散出来,“好闻,比花还好闻。”

巴雅尔一下子硬气起来,“先前老萨满说这酒是什么,恶灵的血液,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巴雅尔喝了一辈子酒,也酿了一辈子酒,知道这才是最好的东西。它能……它让人……”

男人有些词穷,伸手挠自己的光头。

“让人快活。”余皓接话到。

“对,快活。”巴雅尔笑着说,“酒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契丹蛮子根本就不懂,要什么鹿皮……”

巴雅尔一句话点醒了余皓。

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用什么方式能把村里的生产力转换成钱。

靠鹿圈里的鹿茸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虽然有五十多头小鹿,但是公鹿只有六头。

余皓推测,那天鹿群里的小鹿跑到鹿圈里,应该是公母都有的,但是公鹿被那六头原住民挤兑走了,只留下母鹿充它们的后宫。

并且在这个时代,鹿茸有没有这么大价值还不一定

但是酒就不一样了。

“好喝,甜!”老太太一口喝干,嘴里还在咂摸,“我在营州偷偷喝过一次胡人带来的酒,叫什么三勒浆,远远比不上这酒!”

“巴雅尔大叔,你酿酒用的山葡萄长在哪里?还有吗?”余皓焦急地问。

“在后山,要费半天的脚力。”巴雅尔说,“我嫌远,就移栽了十几根长在我家后院。”

“太好了,大叔,这坛酒能不能送给我,我有大用。”

巴雅尔把酒坛抱在怀里,摇摇头,“咱们说好了的,女人嘛送给你,酒不行。”

他老婆勃然大怒,“死光头,你是不是要翻天?!”

余皓哭笑不得,“大叔,我不要你老婆,你俩回去好好过。我只要你酿的酒,以后你酿的酒,全部卖给我!”

“卖?”巴雅尔瞪大了眼睛,“什么卖?”

余皓一时语塞,布豁人还没有商品买卖的概念,还留在以物易物的阶段。

“就是我用你的酒,去换更多更有用的东西回来!”

“能换鹿皮吗?”他老婆赶紧问道。

“能,这么好的酒,换什么都可以!”

“那太好了!”女人双手一合,“死光头天天在家酿酒,也不出门打猎,明年上交的鹿皮都还没凑齐呢……”

“巴雅尔家的,你们还差多少?”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女人愁眉苦脸地说,“孩子跟图雅他们出远门,带回来了三十张鹿皮。昨天才细数了一遍,一共有九十八张,还差着三十二张咧,本来想着带回来那么大群鹿,应该够了,可是……”

图雅坐在门口,在石头上磨着箭头。听到这里,她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

“汉家子,一坛酒能换几张鹿皮?能换十张不?”

余皓心里也没底,他一重生就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连村外的土地都还没踏过呢,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没有一点概念。

“老太太,您说的三河大集,在什么位置?我要尽快出发去一趟。”余皓问道。

“沿着河水就能走到,要好几天,让图雅带你去。”老太太说。

图雅假装没听到,喉咙里哼了一声,又专心致志地磨起了箭头。

这时,隔壁兀哲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兀哲的弟弟鲁哲光着脚跑了出来,扑通跪在图雅面前,一脸焦急,

“布雅阿妈,图雅阿姐,你们快来看看吧,我阿嫂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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