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卦爻六：亢龙

酒肆的大堂里，几个店伙计忙得头头转，边上一群饿了一天的足轻就着茶水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团，阁间中坤四飞快地扫荡着面前店老板揣上来的一盘盘烤肉。

一道身影迈步走进酒肆大厅，大厅内的足轻与店伙计都惊住了，织田信长也不理众人直接走进阁间坐在坤四对面，看着他一顿胡吃海塞笑道“你怎么不直接来见我，我这肯定比这里更好吃。”

“那走去那吃。”坤四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昨晚上在武田大帐里随便抓了点吃吃，后面一直在赶路，到了这里我是饿得闻到这的香味走不动了，之前没闻着味还能忍住，闻了味了根本走不动。”

“哈哈哈～”织田信长仰头大笑，坤四拍了拍桌角上一个红色的武田家纹头盔“这是你要的，我给你带来的。”

织田信长拿起头盔感觉重量不对，翻转头盔，武田信玄的首级被头盔的缚绳牢牢固定在上面，他仔细打量下它，单手托起用折扇敲了两下“呵呵，你背盟后之后可曾想过有今天。”说完把它抛给了跟在一旁的柴田胜家。

这时坤四擦了嘴起身“外面还有一些首级，都是在他大帐附近的，还有些砍得太碎没了。”

织田信长拍了拍坤四的胳膊“走，去城里，我给你准备了宴会。”

一行人走出酒肆，山虎小二郎与坤山平四牵来两匹挂满了头戴各式武田家武士盔的首级。

夜，岐阜城——天守阁

此时的织田信长兴致高昂，在他身侧的矮桌上摆着一排的已经处理过的武田家首级，他端着酒杯举起环视下方众家臣，另一只手从一个个武田家的首级上抚过“让我们为东线战势的结束而举杯畅饮，先敬一杯为我们织田家提供展现勇武的剑圣——坤四！”

众织田家臣一杯饮尽“接着是为我们织田家提供展示勇武机会的武田信玄！”说着织田信长拍了拍它的脑袋，说着再次举杯。

众织田家臣再次一饮而尽，“最后是这些为我们织田家的威名添砖加瓦的武田家众臣们！”说着织田信长举起酒杯，另一只手从一众武田家的首级上一一拍过。

酒过三巡，坤四与柴田胜家、池田恒兴、明智光秀、丹羽长秀等一众织田家臣一一把酒言欢，此时织田信长再次起身，众人安静后他大声宣布道“我将从即日起任命坤君为日野城城主。”

下方众人皆惊，又默不作声，此时一道掌声响起，众人纷纷鼓起掌来，气氛回到了热闹的场景，坤四向织田信长抱拳一礼。

织田信长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可也是个守信的人呢！”双方相视一笑。

坤四之后找到了带头鼓掌的武士，与他喝了一杯，原来他便是之前城头的前田利家。

几日后清晨，岐阜城——武家宅邸

坤四靠在茶几上，看着正在忙碌打包整理东西的春千代，打了个哈欠。一旁整理整箱好武具的山虎小二郎坐到了坤四身边“主公，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了。”

“哈哈哈～，那肯定的。很快我们就有自己的城了，小二郎你以后就是城代了，我可不高兴管理这城。”

“主公，我也不会啊！”山虎小二郎尴尬地说。

坤四摆摆手“你不会不要紧，只要你手下的人会就可以了。”

“主公，那么我们也需要招募些人手了。”山虎小二郎向他提议道。

坤四点点头“你有什么推荐吗？”

山虎小二郎扰扰头“我认识的都是一些流浪武士，不一定有主公需要的人。”

坤四想了想“你先让平四郎去问问他们有什么本事，有能力的招回来试试，反正我们现在人手太少，让他们打个下手筛选出些能用的人出来。”

山虎小二郎点头应是，春千代来到坤四身侧“大人，东西都收拾好了。”

坤四起身环视三人“出发！”

南近畿——观音寺城东南——日野城

昨日从岐阜出发在目加田町休息了一夜，今早开始走了半天，直至午时才来到了日野城。坤四看着一圈高大圆木围成的围墙，于内部中心一座隐约可见的一座低矮木制天守，一座小型平山城，大失所望。但山虎小二郎三人却非常兴奋地指着日野城说个不停。

来到日野城城门处，两个无精打采的足轻守在城门口，见到坤四一行的到来打起精神问“请问来干什么的？”

山虎小二郎上前一步“这是日野城的新城主——织田家家老，剑圣坤四。”

“大人请！”两足轻忙招呼上方放哨足轻打开大门，一名足轻头迎了上来，将坤四迎了进去。一路向天守走去，坤四看着有些残破的木制围墙，向身边的足轻头问题“这里最近有人来攻打过？”

“前几天在闹一揆，一向宗的一群乱民冲击了这一次，扔下几具尸体无果后退走了。”足轻头向坤四解释道。

坤四皱了一下眉头向那足轻“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春山勇一郎！”足轻头在边上献媚道。

坤四点点头“那春山勇一郎，你可知道那些乱民从哪里来的？”

“附近最大的一向宗据点一处在长岛城，另一处在观音寺这边，因为观音寺城就在那所以首当其冲的便是那边，但两边不是一个派系的。我们这都是小股很容易击退，并且你也看到我们这了，很穷，他们抢不到东西都不会有大股的一揆过来。”春山勇一郎解释道。

坤四边听边绕着日野城走了一圈，北边一圈木栏围起的兵砦，东边有些木屋外城内除了天守不再有别的设施。坤四走向天守打量了一眼，没有事先告知的话他感觉这日野城是一个大号的宅邸，天守就是宅邸的主屋。里面一间宽大的门厅，后面是几间隔出的房间，外围一圈的门廊，木制的墙壁、房梁、屋顶，还有地基是石制的。

坤四在其中晃了一圈后，走了出来向春山勇一郎问道“前几日来的是哪边的一揆？”

“观音寺方向过来的，应该是那边的人，长岛城的人一般不会翻过山来这边，都是直接往尾张去的，不过他们多数没讨得好。”

“观音寺这边他们的据点你知道吗？”

春山勇一郎想了想“不是很确定…”

坤四止住脚步凝视着春山勇一郎，盯着他头上的冷汗淋漓，他颤抖地说“应该就在观音寺这。”

“在观音寺这为什么观音寺城没有应对？”坤四有些疑惑。

“主公，观音寺在西边反而离坂本城比较近。”山虎小二郎在一旁向坤四解释道。

“你为什么确认一揆在观音寺？”坤四转头继续问春山勇一郎。

“因为根据他们来的方向与一些传言他们会在观音寺集结理佛，但那是佛寺也不好进去，并且那的僧兵比我们日野的足轻还多。”坤春山勇一郎再次向坤四絮叨道。

坤四忽然问春山勇一郎道“日野城现在有多少足轻？”

春山勇一郎指向兵砦道“现在城里有七十二人，一共是五百人，剩下的在城外町田处垦田。”

坤四皱了皱眉头“怎么人这么少？”

春山勇一郎指了指西北方向道“容易开垦的土地就这么多，再多足轻日野城便很难负担得起了。”

坤四看了一眼山虎小二郎向他道“岐阜那位吩咐有事需要我们出征至少带五百兵，便是这留给我的这五百足轻了，看来我们需要多招点人了，先是要招人开垦土地，还要招足轻，最后最主要的便是…”坤四指向日野城的天守与木制围墙“日野城要重建，它根本没有防御力。”

山虎小二郎抚了下额头，向坤四道“主公，有一点非常重要，我们没钱！”

坤四一摆手不在意道“上次三好家不是给了我们一万贯赎金了吗？”

山虎小二郎低下头“主公，那一万贯已经被你花了不少了，界町买了橦屋子，买了两匹马，还买了春千代，又买了马车，岐阜城时宅邸的修饰，还有我们日常的花销?”

“停！”坤四止住了山虎小二郎的话语“直接告诉我还剩多少？”

“金判折合五千贯都不到了。”

“花了这么多了！！！”坤四有些惊了，他也就买了橦房招了个女仆，买了个马车两匹马，加上平日喝喝茶吃吃肉怎么花了这么多钱“那这剩下的五千我们还能花多久？”

“按以前来说不添置东西还能支撑九个月。”山虎小二郎数了下手指。

坤四感到一阵头痛“那我的日野城升级计划需要多少贯。”

山虎小二郎挠挠头“主公，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求，但我不清楚价格，并且肯定需要很多很多钱，还有本家必须要找个政令了。”

坤四忽地看向春山勇一郎“观音寺有多少僧兵？”

春山勇一郎脸色难看道“大人我真不知道有多少。”

“你说那僧兵比日野城多，日野城有足轻五百，观音寺超过五百，超了多少？”坤四盯着春山勇一郎问道。

“至少多了一倍。”春山勇一郎颤颤巍巍地说。

坤四点点头“能养一千僧兵，那观音寺肯定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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